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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实验室，卡捷斯就旁敲侧击问道：“怎么？你家里的小怪物找你了？”
柯丽丽冷着声道：“他有名字，叫比昂。”
一直在打趣柯丽丽的卡捷斯意识到自己踩她雷坑了，她转声道：“博士正在给沈娇娇做记忆清除手术。”
“只要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分钟，沈娇娇就完全属于我们了。”
她的用词很刻意。
‘我们’明显的把柯丽丽列入了这项计划的一员。
柯丽丽微微蹙眉，但很快她就恢复了神情问道：“这个实验的成功率有多少？”
“虽然我相信五山博士的能力，但是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实验……一直都在临床试验阶段。”
卡捷斯听后笑道：“这不是刚来了只有用的小白鼠吗？试试不就知道了。”
五山博士抽空出来回答问题道：“实验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五十一哦！”
只不过碍于一直没有实验对象，所以一直是试验阶段。
柯丽丽听后，笑道：“哦？那就提前恭喜……国师大人的伟大计划圆满成功咯？”
“呵呵呵！”卡捷斯看起来很吃这一套，她笑着把扇子挡在了自己的脸上，“到时候，就可以看着曾经的爱人……”
“互相残杀了。”
这四个字，真的伤人。
柯丽丽眼底逐渐冷了下来，她抬眼看向漂浮在玻璃球内的沈娇娇。
人是她带过来的，现在后悔也不可能了。
她紧紧地盯着里面紧闭着双眸的女人，突然……
柯丽丽看到她的眼皮跳动了一下。
随后猛地睁开，两人视线相交……
她！她怎么会睁开眼睛呢？
按理说，这个实验是全程麻痹状态的。
沈娇娇只是迅速睁开了一下，随后再快速闭上。
恢复到紧闭着的状态。
柯丽丽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但是绝对不可能，因为……她明显看到了沈娇娇眼底流露出来的笑意！
那是一种能把人订上墙面上，带着极大攻击性的坏笑。
“柯丽丽？你发什么呆？”
卡捷斯不悦的看着她道：“这个月我要的人鱼，你还没给我，最迟三天后要给我，不然这个月的工资，别想拿了。”
“我知道了。”
柯丽丽有些暴躁的踹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我先走了。”
她闭口不谈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这死女人，又发什么疯？”卡捷斯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眼底流露出来的狠辣，取代了刚刚轻松带笑的神情。
呵……卡捷斯心底不屑道：要不是留着她还有用，不然早就一枪杀了这个女人了。
看着柯丽丽离开这里，卡捷斯冷着声道：“博士，计划进度能加快点吗？柯丽丽这个人，快要留不住了。”
五山博士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支支吾吾的道：“卡捷斯夫人，您是知道的，我们的计划进度，已经压缩到最快了。”
卡捷斯听后，心底有些不悦道：
“行了，我知道了。”
说吧，转身离开。
她得为自己新的得力干将，准备好回归仪式了。
沈娇娇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大海上。
头顶上有巨辣的太阳打在她的身上，仰面浮在海上的她，感受着一边炽热，一边清凉无比的爽意。
她睁开眼，回到那片海域。
不远处就是那天梯沙滩，身边是不是会有人鱼游过来。
“师父，这是我从海底拿来的好东西。”
一颗有她拳头那么大的洁白珍珠出现在她的眼前，沈娇娇扑腾着坐起身子。
神奇的是，她在水里就像躺在沙滩上一样轻松自如。
“你哪来的宝贝？”
“我父皇宫殿里偷的。”眼前这条人鱼有一双好看的金色眸子，在太阳底下晶莹剔透的。
真好看啊。
可惜，这双眼睛能蛊惑人心。
这是海特兰帝国皇室特有的眼眸颜色，听说是海底那只妖赐予人鱼皇室的力量。
“师父，我要有弟弟了，九皇妃要临产了，已经确定了是条男性人鱼。”
小人鱼看起来也才十五六岁的样子，可眼底那惆怅的神色，却时时都会出现在那双好看的眸子里。
“你不用太担心，海特兰帝国继承人的宝座，一定会是你的。”
她拍了拍年轻人鱼的肩膀，安慰道：“我的好徒弟，好好准备你的成人礼吧，再等两年……”
“师父，其实我还挺喜欢能来个弟弟的，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孵出来。”
人鱼孕育和人鱼孵化，是各不同的阶段。
即便孕育成功，孵化过程也是极其漫长且艰难的，更别说他们作为人鱼血脉里最强大的存在。
更是难上加难。
“当年我母妃就是因为我……”
“这些事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她是你的母妃，她心甘情愿为了你而舍弃生命。”
她摸了摸人鱼的脑袋：“徒弟，记住了，永远不要和海妖做交易。”
“你的母妃就是和海妖用性命换取你成功孵化，所有和海妖做交易的，都会失去最重要的人。”
她不希望，将来自己的徒弟和海妖勾搭上。
年轻人鱼信誓旦旦得保证道：“好的师父……我记住了！我绝对不会的。”
沈娇娇抬头看看头顶的太阳，似乎比刚刚又热了几分。
晒得她火辣辣的，她站起身子，双脚才在水面上，身上的衣服和头发未沾到一点水迹。
她摆摆手道：“我得回去了，诸神大人在喊我。”
年轻人鱼看着女孩轻快地踮起脚尖，跳着在海面上奔跑。
那双洁白的小脚踩在上面，给平静无比的海面打起了圆圈。
“我也想要……像师父一样的双脚。”
这样就可以，能跟她一起，走上那天阶，看看神殿上的那个男人。
那是他们人鱼族，世代信仰的神明。
给予他们光和生存所需要的一切生活环境！
而他的师父，就是神明和人鱼的唯一联系……神女大人。
这尘封在深处的记忆，一点一点的被沈娇娇接收着。
她紧闭着双眼，感受着记忆里的一切，终于在登上最后那级天梯后，她看到了那个穿着华服的男人。
那张脸……
和记忆里的那双赤红着双眸的男人重合。
她笑着喊了声：“我亲爱的诸神大人，有何吩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