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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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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那下一秒间,眼里的笑意却不似刚刚,此刻间眼神里的,满满都是恨意。

    “程寻,你一定要记住,牢牢的记住,到死也不要忘记……”

    “若是违背了,那就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慢慢呼出一口气,长喘一口气来,程寻选择让自己清醒认清现实。

    “源觉”

    程寻张张口,随即展开一个笑颜。

    “啊,怎么了,程姐?”适才他刚刚醒来,老刘告诉他马上就是林芝了,程姐忽然叫着他的名字,转过去去看,她正笑意浅浅的看着自己,温温柔柔的模样,美好的不像样子,这是他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程姐原来笑的时候,也很好看的。

    “你之前是干什么的呢?”

    “哦,我吗?”源觉浅笑了一下,显得有些意外。

    “是呀,源觉你刚才说的那些,除了建筑,现在还在从事什么?”

    “老刘不是说快到了吗,我觉得再不聊聊天,我又很困的。”程寻装作随意的去问道。

    “哎,就是啊,一路睡倒,直接日夜颠倒了。”源觉恍然大悟着道。

    “我之前一直在读研究生,工作时间很短,我才毕业的,哈哈,除此外,我没啥经验啊。”源觉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

    他一直过的很普通,普通到扔在人堆里都属于找不到的那种,他也一直过的按部就班,母亲希望他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他没有什么挑剔的,一直以来,他就是好说话的那种性格。

    除了这一次,这一次从生活了24年的城市里出来,是他任凭怎么想都猜不出来的,他从未想过,他会有什么特别的,是不同寻常人的,就算现在把他丢在人堆里,也还是找不出来,跟所有普通的人一样,芸芸众生,现在为自己的生活奔波,以后为家庭奔波着,就这样,平淡安宁的过一辈子。

    “你就没有一点爱好什么的,特殊的那种喜欢?”程寻打着手势的形容词,引导着源觉去仔细的回想,看着他的神情认真的思索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哦哦!特殊爱好啊?”源觉的思绪被拉回,又重复了一下话后,突然脸上一阵绯红,他要怎么理解这个程小姐的意思呢?

    他万一要理解错了怎么办,因为他从来都是好脾气,心软的性格,故而大学时,莫名其妙的就很讨女生喜欢钟意,他都习惯这种事情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想到了这,故而又转过头看了看程寻。

    而程寻是坦坦荡荡的看着他。反之程寻看的他却很不好意思,源觉的脸上此时已经升起了红润,脸上发烫,全身绷紧,连忙的低下头去。

    程寻始终是坦坦荡荡的,如果前一秒中程寻还有些纳闷着源觉,后一秒中,源觉已经被她给套路住了,对付这种毫无经验的小菜鸟,程寻发挥如往常。

    相比下,源觉那副娇羞的模样全都被刚刚转醒的霍灿看在眼里,但他并不想去管,他也无心去看着他们继续演着这场闹剧。

    适才发生的还历历在目,冥冥之中已经有着什么,在指引着他去奔向,这场旅程从开始的那一刻起,已经给足了他见识到一个新世界,同时间他才恍然明白,霍家经营多年,在他的父亲手里,在他大哥手里,如今到了他手里的,早已经树敌众多,他的启程从开始的那一瞬间,大概已经注定要遇到各种是敌是友的人,分不清的来路,分不清是利用还是合作,分不清是故交还是来分一杯羹的。

    以至于他需要永远记住一句话“谁都不要相信”

    安静的车内,暗流不断的涌动,旁人只看不明,可霍灿已经清楚的知道,从刚才那段对话对方表明是高家人起,他也许就多了一个合作的盟友同时也多了一个明处的敌人。

    这注定是一场艰难的旅程,他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前行,那些随着的人也同样带着各自的目的前行,他们纷争的是权利是金钱是欲望,都好过他自己。

    对霍灿来说,他没有权利,没有欲望,没有金钱的要求。

    他只是选择了一种结果,完成一场约定。

    人一旦选择了某一种结果,就不能变卦,就算是刀山火海,或者是大漠腹地……

    车子在路上飞驰,老刘开的很专心,前排的源觉也睡的呼噜声漫天响,旁边的那个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倒过去,霍灿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晃影的风景,从有些记忆从记事开始,就是明码标记的,只为了给他铺好路。

    这不是他第一次到西藏来,他以前也来过只不过那时他只是一个陪衬。

    很小的时候,霍灿就清晰明确的知道自己的定位是什么,这样其实也挺好的,起码从小他就知道中心点这个词始终不会落到他身上来,这样了无压力,他是他们家里最无忧无虑的人,也远离纷争中心,生活在马来西亚。

    虽然他是顶着霍家的姓氏,却可以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过自己想过的生活,那时间就是完完整整属于自己的,可成年后,那拥有自己的时间,生生戛然而止到了某一点中,突然措手不及的给了他一个引爆点,也给了霍家一个引爆点。

    那个一直引以为傲的家族中心点,以失踪告知给所有人,如同当头一棒,当他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当他还沉浸在自己父亲葬礼上痛哭的时候,霍氏就匆匆的找上了他,或者正确来说,那些自称是他二叔,三叔的人,带着他,引导着他,强迫他,被迫的成为那个中心点。

    他上任的第一件要完成的事情,就是找到原来的中心点。

    没来这里之前,他已经从漠北到贵州,从内蒙古到金三角,结果就是没有消息,始终在原地周旋。

    两年了,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唯独,只有他还在原地死循环一般。

    霍灿想到此不自觉的勾起嘴角自嘲,这么多人找一个,找了多少年了,始终没有行踪,没有消息,没有痕迹,就如同大海捞针,堪比天难,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