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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姜还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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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春楼的人心知自己无理取闹,本不自信,现在听得周围人中对自己指指点点,不自觉低下了头。

    花姐尚有不甘,“全凭你的一面之词,如何能信?”

    舒陵仲咳嗽两声,“你敢否把你身上的东西取出,让大家看看,有没有一张五千两银票,上面还印有大赌坊的印记?”

    舒陵仲知道花姐爱钱如命,恨不得把所有家产带在身上,五千两不是小数目,料得她必随身携带。

    果然,花姐闻言,脸色忽晴忽暗,踌躇之间不置一词。不用回答,众人均知舒陵仲所言不假。

    舒泰道:“花老板,事已至此,我们还需要请五长老做公断吗?”

    花姐喃喃道:“这……这……也不必……”

    舒泰道:“我看这事尚有疑虑,陵仲肆意胡闹,自是我教子无方,但也不至于做出砸楼劣行,想是事出仓促,花老板一时着急,造成误会。”

    花姐接口道:“是是是,舒老爷说得没错,我这就回去查个清楚,今日给舒老爷添麻烦了。”说完,忙挥一挥手,带着醉春楼的人悻悻而去。

    舒陵仲暗忖,姜还是老的辣,爹爹这样说,既给了花姐台阶下,又不致伤了两家和气,更让舒家赚了一个宽容有度的名声,高,实在是高。

    果然,舒府的人尚未完全回去,余人纷纷赞叹舒泰光风霁月,舒府德高义劭……一场事端就这样被化解于无形。

    舒陵仲由晴儿搀扶着,跟在众人身后,向来对舒陵仲没有好感的舒天也冲他微微点头,家丁们时不时侧目偷看,均想,陵仲少爷果然变好了,行事彬彬守礼,若非如此,怎能把花姐这样的人说得哑口无言?舒府还有什么脸面在皮岛上待下去?

    只有晴儿暗自琢磨,陵仲少爷那个笑究竟是什么意思?莫非他是装出来的?知觉告诉她,陵仲少爷没有说实话,但她也想不出陵仲少爷这样做有什么不对。这些天来,她深深感受到,陵仲少爷和以前大不相同,以前的陵仲少爷如果是冰的话,现在的陵仲少爷就是玉了。

    舒文来到舒陵仲身边,对他大加赞赏,“三弟,真有你的,这件事连大哥都没法子,你却能应付下来,越来越厉害了!”说着往舒陵仲肩头一拍,随即想到舒陵仲刚添新伤,赶紧道:“拍痛了吧?”

    舒陵仲摇了摇头,低声问道:“二哥,你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和莫小弟赌钱的?”

    舒文想了会,“那天,我看你越赢越多,手风正旺,正要跟着你下注,谁知娘派人找我,我便提早走了,后来听说你从大赌坊出来,再然后就受了伤,对了,你是在初二大赌坊里赌的。”

    舒陵仲忙问道:“我是怎么受伤的?”

    舒文迟疑了会儿,吞吞吐吐道:“这个……你不知道……?”

    舒陵仲重重点头。他病好以来,多次向晴儿、舒乙等人询问自己受伤的原因,晴儿往往面目羞红,舒乙却是避而不答,其他人更不多说一句。舒陵仲忙着修习玄功,也没有过多思考,直到他受到第二次伏击,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舒文不经意间提及,他便见缝插针,追问下去。

    舒文看父亲等人已经走远,才神秘兮兮地道:“这件事本是绝对不可以提起的,你今日也算立了功,告诉你也无妨。”他顿了顿,“你记着,你知道了也得装作不知道,更不能向家里人提起。”

    舒陵仲答应了。

    舒文一字一字道:“我离开大赌坊后,你继续和李泗赌下去,傍晚时候才离开,见到张家的丫头兴致大发,得罪了人家,这才受的伤。爹把这件事视为家族耻辱,不准任何人提及,你以后可不敢乱说。”

    舒陵仲暗忖,这么说,张家确有恨我的理由,但他们为什么要设计第二次伏击?若是想要我的命,直接来舒家岂不是更好,爹爹为人正直,定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代,他们这样做岂不是画蛇添足?

    正思量间,众人来到会客厅,舒泰摆手让下人退出去,他正襟危坐,厉声喝道:“陵仲,给我说实话,醉春楼究竟是怎么回事?”

    舒天舒文尚沉浸在适才的喜悦中,忽闻父亲暴喝,不禁吓了一跳,舒文道:“爹,今天的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舒泰毫不理会舒文,眼睛瞪视着舒陵仲,“我要听实话!”

    舒陵仲心中一怔,爹爹怎么知道我之前所言不尽不实?嘴上却道:“爹,今天所说的并非都是假话,我的确去了醉春楼,也的确受了伤。”

    说完,他解开衣衫,露出后背的伤口,舒文舒天没想到陵仲的伤竟然这么严重,舒泰也不禁动容,脸色转缓,关切问道:“你老实告诉我,这次的伤是怎么受的?”

    舒陵仲穿好衣衫,恭敬地道:“孩儿想先问爹爹一个问题?”

    舒泰露出少有的笑容,“你想问什么?”

    “爹爹怎么知道我说了假话?”

    舒泰的目光扫过舒天,舒文,落在舒陵仲上,“知子莫若父,你们的品行我还不了解吗?天儿稳重严谨,文儿好逸享乐,你则机灵滑头,易受影响,连你乙叔都看出你说谎,我这个当父亲的还不知道吗?”

    他继续说道:“你的话破绽太多,花老板那样的生意人,怎么会和你纠缠不清,更不会平白无故将你打伤,我一开始以为你受伤是假,看来这件事另有蹊跷,何况你两次用言语挤兑花老板,让我更加相信你在说谎。”

    舒陵仲笑道:“爹爹果然厉害,那花姐还是太笨,绕不过这个弯来,她凭空诬陷我,自知没理,也不敢和我硬辩。”

    当下,把自己怎样在街上遇到暗杀,如何救孩童,以及如何借助醉春楼逃走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最后道:“爹,我思前想后,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他们恐怕是针对我们舒家来的,我们也应该早做准备。”

    舒泰转向舒天,“天儿,你怎么看?”

    舒天道:“三弟的想法虽然匪夷所思,却不失道理,孩儿认为我们应该稳守现有生意,不宜扩张,严密审查每笔交易,不能给他们留下可乘之机。”

    舒泰赞许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不错的,也不能过于保守,扩大舒家的根基,才是最重要的,做生意么,该冒的风险还是要冒,你们记着,咱们舒家发展到今天,不是靠守成得来的,而是靠进取。”

    三子齐声答道:“孩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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