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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舒泰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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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点点头,笑了笑,“我若让你去开发背脊港,你有多大的把握?”

    这一次,舒文想了更长的时间。

    舒陵仲从不接触舒家的生意,更不懂得背脊港为何不适合做码头,他听舒天的话自有一番道理,又见大哥神情凝重,久久不语,想来这背脊港肯定是烂到家了,不好便是不好,实话实说便是,张口便道:“那么差的条件,不开发就是了,干嘛想得那么复杂。”

    不等舒泰表态,李凤满目不悦,喝骂起来,“你爹和你大哥说话,你插什么嘴?生意上的事,你懂什么?瞧瞧上次,你差点没把舒家的脸丢尽了……”

    突然,李凤听到舒泰咳嗽一声,这才闭上了嘴,狠狠地瞪了舒陵仲一眼,脸色转和,对舒天道:“天儿,想好了吗?”

    对此,舒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何尝不知道妻子李凤最不喜三子陵仲,无论陵仲做什么事,妻子总是不满,他常常劝妻子不要和陵仲斤斤计较,却每次都换回她的数落,陵仲是家中的第三子,得不到母亲的喜爱,变成一个只好吃喝玩赌的公子哥儿,能怪得了他吗?

    想到这些,舒泰不由得痛心疾首,这一切的一切归根到底,是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

    舒陵仲对母亲的责骂早已习以为常,甚至形成了自动过滤模式,只要母亲一开口,过滤模式就自动打开,其敏捷性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这时,舒天的声音响起,“要是让孩儿治理背脊港,只有四成的把握。”

    舒泰收回怜悯的目光,转向舒天,笑道:“若加上乙叔呢?”

    “六成!”舒天脱口而出。

    这句话在旁人听来,平淡无奇,但落在舒乙的耳中,以他的老道和修为,都不禁心中一颤。

    老爷是下定决心退出平川港了,他知道我心中不忿,更担心在我的不断劝说下会改变初衷,选择与莫家抗争到底,于是派我协助天少爷,使我不能干预平川港的事。莫能霸道无理,只允许舒家在在半个月内准备相关事宜,但谁能保证他不会另施手段,胁迫舒家。老爷啊,你这是要一个人对付莫能,我跟随你多年,怎能忍心看你独自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舒泰早已洞穿了舒乙的心思,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那眼神是信任,是托付,是只有数十年来肝胆相照的生死兄弟才能读得懂的男人之间的对话。

    舒乙不再犹豫,士为知己者死,你如此信任我,我绝对不辜负你的嘱托,全力辅助天少爷,帮助他打拼出新的天下,舒府不会败给任何人。

    想到这,舒乙豁然明了舒泰的大智慧,舒家能有今天的成就,最大的资本不是舒家是否占有最好的港口条件,也不是舒家拥有多大的财力,而在于舒家代代有足以担当的子孙,唯有人,方可创奇迹。

    果然,舒泰淡淡道:“好,明日一早,你和乙叔一同赶往背脊港。”

    舒天也料到父亲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平静地道:“是。”

    舒乙平静的看了舒天一眼,心念一动,以万年不变的声音道:“老爷,可否请仲少爷同去?”

    此言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都惊骇不已。

    他去了能干什么?

    他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

    就连舒陵仲也暗自吃疑,这老头就这么舍不得我,到哪都想带着我?本少爷的交感之门还没开启,哪有功夫和你穷耗?

    舒文当属这些人中最痛苦伤心的一个,陵仲走了,我上哪想办法补账上的银子?老头子,你这是要老子的命啊!

    唯有舒泰,目光复杂地看着舒陵仲,舒乙明白他的心思,他何尝不明白舒乙?陵仲继续留在这里,只会招来妻子的厌恶,他虽然品行不端,却年纪尚小,是非黑白之心尚未形成,只要经过一番磨练,好好引导,一定能改掉恶习。

    “就这样决定了,天儿,仲儿,你们明天跟着乙叔去背脊港。”

    轰!

    舒文如遭雷殛,差点软扒在桌子上。

    李凤尖叫起来,“老爷,他跟着去了,只会给天儿捣乱,有他还不如没他,你可要想清楚了。”

    舒泰笑容一敛,声音低沉,“这件事我已经决定,谁也不准再提。”

    会议开到这里,舒泰的目的已经全部达到。首先,他安排舒天等人开发背脊港,即是不动声色地下了退出平川港的第一子,更为舒家的生意扩展了途径;其次,他把这副重担交到舒天身上,给了舒天一个难得的锻炼机会,使他日后能够挑起舒家的重担;最后,他隐瞒了莫能逼迫己方退出平川港的事,选择自己亲自主持平川港的撤离,稳定了舒家人的心,也避免他们在这件事上纠缠过多。

    这里,舒陵仲最觉得无辜,他只说了一句话,换来一顿骂不说,还被流放到背脊港!他唯有苦笑,一个古板的老头,一个不善言谈的哥哥,这趟旅行,真是一点期待的价值都没有。

    舒陵仲用手肘碰碰了舒文,笑嘻嘻地向他眨了眨眼睛,接着目光瞟向舒泰面前的蓝色簿子,意思十分明显:算你幸运,逃过今天这一劫。

    自舒泰取出账本,舒文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它。他越看越怕,仿佛这不是一个账本,而是一把寒刀,随时会砍在自己的脖子上,而持刀的人正是父亲舒泰。

    父亲说了许多话,舒文十句中听不到两句,整段时间,他如坐针毡,时刻担忧着父亲提到账本的事,苦苦煎熬了近半个时辰,到了后来,竟然在期盼父亲早点提到账本,这样的折磨,当真比赶他出家门还要痛苦。

    噩梦终于结束了,舒文长长吁了一口气,一大一小的眼睛冲着舒陵仲连眨两下,好似在说:侥幸,全是侥幸。

    所有人都等着舒泰宣布“散会”两个字,连一直惴惴不安的舒文,此刻也伸长了脖子,期盼着早点离开这个让他那么痛苦的熔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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