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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天做事向来沉稳,听到舒陵仲反应如此之大,更觉得心中有愧,难以自已,“是我没有拦住他们,是我害了晴儿……”
舒陵仲当然知道,二哥做事冒冒失失,几乎不过大脑,他要做一件事,根本不计后果,往往是一意孤行,谁也拦不住。况且母亲还在一旁支持他,爹爹和乙叔去了背脊港,大哥的话他们根本不会理会。这件事,怪不得舒天。
但是,
舒陵仲一想到晴儿这个小丫头,那个温柔善良的小丫鬟,竟然受了这么多的屈辱,他如何能不恨?他如何能不气?
舒天见他愤怒得几乎失去了理智,宽慰他道:“晴儿只是被他们关了起来,我特别交代过下人,在这件事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也不能对晴儿动刑。”
舒陵仲忙问:“她现在在哪?我要去见她。”几个字说得简短有力,不容商榷。
在这一瞬之间,舒天感到舒陵仲散发出一种王者的威严,这句话像出自一位长期高高在上的霸主发出的命令,舒天甚至不敢直视舒陵仲的眼睛。
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应声道:“我来带路。”说完,往北而去。
舒陵仲跟着舒天来到一间低矮的黑砖房外。
黑砖房靠近屋顶的地方只开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窗户,一道铁门似乎从来没有打开过,隔绝了门里门外两个世界,屋外站着一个看守的下人,钱宁。
晴儿竟然被关在这样的地方,舒陵仲脸色沉了下去。
钱宁见到舒天和舒陵仲两人前来,立即弯腰行礼,“两位少爷好。”
舒陵仲好像不知道他的存在一般,眼睛紧紧盯着房门,脚下丝毫不停,一步一步地往前迈去,来到房门前,他伸出右手,抓起沉重的铁锁。
舒天对钱宁人道:“把锁打开。”
钱宁一脸为难,抓着脑袋,“这……这……,夫人和二少爷吩咐了,没有他们的允许,不得……”
回头发现,舒陵仲正冷冷地盯着自己,那眼神似野兽,似恶魔,带着不容违背的威严,好像自己再多说一个字,就会受到严厉的惩戒。
钱宁登时如坠冰谷,他不敢多说一个字,迅速从腰间摸出钥匙,打开了铁锁。
舒陵仲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摆手让他离开。
钱宁突然觉得,眼前的三少爷是不再是那个游手好闲,贪图享乐的浪荡公子,而是一位傲视世间的王者,他的身上带着一份普通人没有的气概。
当三少爷是你的朋友时,无论你做什么,三少爷都会全力协助,但当三少爷是你的敌人时,你恐怕永远逃不出三少爷的掌心,这辈子不能安稳地睡觉。
钱宁不禁庆幸,三少爷不是自己的敌人。
带着对三少爷的崇敬,他偷偷地离开了。
舒陵仲轻轻摘下铁锁,轻轻推开房门,他的动作是那样轻柔,仿佛担心发出一丝声响,惊吓到晴儿。
门开了。
舒陵仲轻轻地走进来。
晴儿蜷缩着身子,环抱着双膝,坐在屋子的西南角,她斜靠着冰冷的墙壁,依旧穿着那件淡雅的素衣,昏暗的光线遮挡了她那洁白的脸庞,口中断断续续地低声说道:“陵仲少爷,你一定要好起来。陵仲少爷,你一定要好起来……”
舒陵仲一步一步走进来,晴儿保持着那副令人怜爱的模样,没有发觉有人走了进来。
舒陵仲坐了下来,柔声道:“晴儿,我来了。”说着话,伸出右手,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
晴儿这才发现舒陵仲,哀愁的脸上立即绽放出欢喜的神色,欢呼道:“少爷,你好啦!”第一个字满含喜悦,第二个字饱满惊喜,第三个充满放心之意,最后两个字却带着哽咽,五字说完,晴儿再也忍耐不住,伏在舒陵仲怀里抽泣起来。
舒陵仲轻抚着她背,道:“我好好的,你哭我干什么?唉,难道这世道变了?男孩把自己揍得鼻青脸肿,却使女孩哭了起来,倒也奇怪得很。”
晴儿听他说话的语气,不用看也知道他定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又在取笑自己了。推开他的肩膀,不再说一句话。
舒陵仲道:“晴儿,这件事,你受委屈了,这都怪我。”
晴儿奇道:“少爷,你自己差点没命,怎么还能怪你呢?要不是我把饭菜端给你,你也不会中毒。”
舒陵仲嘻嘻一笑,“你可说错了。当然怪我咯,若我起的早些,你就不用把饭菜端到我房里,更不会让给那个凶手有可乘之机,这样我就不会中毒,我不会中毒,你也不用关在这里。你说,这能不怪我呢?”
他心里却说道,要不是我太莽撞,把对李家的怀疑告诉了二哥,二哥怎么会把中毒这件事和李家联系起来,因而怀疑你受了李家的挑唆,把你关进这个屋子里。
晴儿道:“其实晴儿也没有受什么委屈。只是在这里住了两天。”
这时,钱宁喊声传来:“三少爷,不好了,不好了。”他边叫边跑,
不一会儿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少爷……刚才二少爷……带着四十多个下人……去了……大赌坊……要给三少爷……报仇……”
“什么?”舒天难以置信地叫道。
“二少爷不知道三少爷已经没事了,他见三少爷昏迷了这么久,怕是……怕是……”转头看到舒陵仲面色如昔,满是不以为意,才敢接着说道:“怕是不行了,二少爷一时气急,带着人去找李泗,为三少爷讨个说法。”
舒陵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二哥性子莽撞,晴儿的悲剧就是由他一手酿成的,但他这么做终究是为了自己,现在更是为了自己,要去攻打大赌坊。
二哥啊二哥,我对你到底是该恨还是该气呢?
舒陵仲知道,舒文此番去大赌坊,必定会引起两家极大的冲突,舒家和李家同是皮岛上的望族大户,况且两家素来不和,如此一来,皮岛上岂不是要炸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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