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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起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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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濮阳繁钰摇头道:“贱妾明白,殿下的计划不会被破坏。只是您若真要扶持商家,只怕才是真的要失败。”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另外……我想知道殿下您的标准是什么,否则策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写明白。”

    “你的策论让本宫知道了你都读过什么书,不过这也不怪你。想来你养母当初给你请先生不过是让你多了解一下,从来没想过让你有一天入仕为官。”

    这话是南宫瑾故意说的,他的姑姑是个有远见的女人,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选择去青楼,他要问问濮阳繁钰。

    “不,我娘说过,给我请先生教我这些,就是为了有一天入仕为官,重振濮阳家。”她否掉南宫瑾的话,把冉昱曾经的原话搬了出来。

    南宫瑾眼中神情复杂,悠悠地开口:“你养母既然如此有见地,为何去了承欢阁?这样的女子嫁个良人,相夫教子一辈子不是更好?”

    “娘说……”濮阳繁钰的眼神突然从神往忧伤变得冰冷,她话锋一转,“这个不该是殿下知道的吧?”

    南宫瑾不恼,身为他的人,确实要有警惕感,哪怕对他也不例外。只有誓死守卫自己秘密的人,才会守护每一个秘密到死。

    他不可能一味相信死人的嘴,否则他身边就再无一个可用之人。

    但是冉昱当初对濮阳繁钰说的原因也不是真的,这一点濮阳繁钰早就意识到了,真正的原因她需要慢慢寻找。但是当务之急,是要把养母死的仇报了。

    南宫瑾把眼前的策论重新放在濮阳繁钰面前道:“商君书到底有些弊端,但是以你现在对它的理解……本宫也相信有一天你会拿它治理好天下,只是法家的书,还要看韩非子,那才是集合三大家言论的精华。”

    提及此,她垂下眼帘道:“贱妾读过韩非子,只是有些不明白他。他那么聪明,为什么不明白去到他国就要舍弃自己从前的一切利益,为什么要给韩国求情?韩国待他那般,他却为了韩国搭上了命。”

    “记得你当初还为承欢阁出面献舞,救了承欢阁。”

    “这不一样,当初贱妾也是承欢阁中人,若是承欢阁没了,贱妾不也早早地命丧黄泉了?”

    南宫瑾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闭目道:“嗯,另外那个事还是你故意设计的。那本宫告诉你,当一个人的母国没了,他就算再厉害,也是个无依无靠的浮萍。所以,韩非为韩国求情,势在必行。”

    他知道濮阳繁钰还没有这种意识,继续解释道:“从前的慕华国未覆灭前,当今的澜沧国庆王妃就是从前的慕华国大公主,哪怕在得知自己身世后也为了慕华国做了拼死的抵抗。”

    “她……不是姓白吗?”

    “白珑宛,玉珑宛……不就差个姓氏吗?”南宫瑾睁开眼睛,“若是你连最基本的家国都认识不明白,那你的考验还得继续。”

    他说完,直接径直朝外走去,多余的字都没留一个,独独留下濮阳繁钰一人。

    今日之事,他明白濮阳繁钰是个不输自己的狠心之人,但是她的狠心却超过了自己,如果有一天出了事,她会不顾南诏国的利益而把事情办成。这个对于掌权者是命门大忌,因为他们所做的每个决定都要把南诏国放在第一个。

    不过这个不是什么难事,她慢慢历练一段时间就懂了。他本想告诉她,朱瑞泽意欲和南宫家的皇亲贵胄图谋,但是听了她的这番言论,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现在的濮阳繁钰一定会让他把所有人赶尽杀绝,可是若真的赶尽杀绝,那就侧面反映他是个残暴不仁,不讲情面的暴虐之人。

    南宫家的那些人得留着,至少暂时是这样,真的都杀了,反而破坏了平衡。

    他离开太子府悄悄回了朱家,没有去朱佩房间的他转身去了隔壁的书房,房内两名暗卫见他进来赶忙跪地。

    “查好了?”

    “是,其实也不算右相图谋不轨。是陈王心有不甘,拉拢了一些拥护他的王爷和长公主,再加上右相……”

    “这还不算图谋不轨?你打算等他领兵逼宫才算?右相若是真的好心,从一开始就不会答应陈王!”他负手而立,背对着他们,“本宫这个好叔父真是越来越本事了,当初皇祖父动了对他立储的心,他就真以为自己能坐上皇位了?”

    真是做梦,他还没死呢,想要兄终弟及,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

    若是单单这一个,那确实不用留了,擒贼先擒王,杀了陈王,其余的就是一盘散沙。他还不了解那一代的南宫家人?一个个整日好吃懒做,除了白日梦见不见得会什么。

    “依旧回去看他们的动向,到了不得已的那一步,直接动手。”

    “是!”

    朱瑞泽,仗着你有个好女儿本宫还敬着,你就该惜福。可惜……你没有,但是你不仁本宫不能不义,本宫看在朱佩的面上再留你的命……可是那位来了后,你能不能活就不是本宫决定得了的了。

    濮阳家和朱家的恩怨他只想在旁看着,看看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这个女子,如何帮自己除灭朱家,如何为濮阳家上下那么多人报仇雪恨。

    南宫瑾离开后,濮阳繁钰也不再看那些奏疏之类的东西了。她知道,就是十五日以后,她也未必能学出让他满意的东西。

    但是他今日那番话是不满自己?觉得自己无心?

    南诏国从南宫家到以前为崛起的朱家,哪个对她濮阳家宽宥过?将莫须有的罪名加上,更是判了最终的刑罚,她凭什么为南诏国着想,难道这些南宫瑾从来没想过吗?

    她烦躁地走出密道,狠狠踢开脚边的石头。回了房,她依旧一脸怒色,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气恼地闭上眼睛。

    大不了再装几年,等她当上权臣,再要南宫瑾的命也来得及。毕竟,他也是南宫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