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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依婷……”
云笑皱眉：“你们是异人？”
刚才还陷入不相信的思维漩涡中，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两人根本不是正常的状态。
姜依婷扭过脸，细心查看姜依情的伤势，知道没什么大碍后才讥讽地看着云笑。
“怎么，见我俩这个样子，你很开心？”
她怨恨着，想起那天晚上。
诅咒发动之后两人的眼睛就如同被人活生生剜掉一般痛苦，先是瘙痒难耐，让人忍不住伸进去抓挠，再紧接着眼球就脱落了，活生生的一块学渣掉在地上。
再然后，这双可怖的新眼睛就长了出来，现在不戴美瞳根本无法见人。
那狗屁的神明还告诉她这是触动了死神的利益，因为她们的能力召唤出了恶鬼吃人，是在跟每个时间点上的死神抢人，所以地狱为了惩罚她们换掉了眼睛。
可恶！
“云笑，这都是你的错！”姜依婷不断摇头，“如果不是你阻挠我们的幸福生活，我们怎么可能这样？”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云笑早已习惯这两人的怨天尤人，她只关心这种变化是否属于异人，如果她们是，那么大概率姜睿也是，所以姜睿还有其他在隐瞒着的秘密吗？
“告诉我！你快告诉我啊！”
“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云笑被她这样也搞得焦躁了，“你们是异人对不对？姜家是异人家族对不对？如果不是你们怎么可能有这种能力？”
“异人？”姜依婷忽然清醒的抓住这两个重点字，自顾自解析说。
“是不是成为异人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啊？是不是！”
云笑一愣，她们竟然不知道异人是什么吗。
那看来……她们变成这样是另一种原因了。
“我不知道。”云笑不屑地看着她们，丝毫不怜悯地说，“谁知你们是用了哪类歪门邪道才成这样的。”
姜依婷怔了怔，忽然痛苦的仰头嘶鸣一声，那叫声像极了不幸的乌鸦。
“你不也是吗云笑？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比我们更先和地狱的魔鬼做交易，所以你才能变成这个样子！”
云笑一头雾水：“我根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要胡搅蛮缠了姜依婷。”
“本来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姜依婷第一次感到绝望，“是你付出了更惨痛的代价才有能力阻止我们变好，反而向着你规划的堕落路线行走，对不对？”
不然她怎么会成为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啊，一定是要有人为这个原因当解释的！
这个人只能是云笑了，代入进去的话，云笑的变化和她的不幸就能解释了，所以一定是她的！
“云笑！”姜依婷低吼着从嘴里挤出这个名字，“我不会被打倒的，我一定会阻止你。”
说完，两人就在一阵青烟中消失了。
“莫名其妙。”
云笑的脑子被搞得乱糟糟的，如果姜依婷不承认自己是异人的话，那她的眼睛和这消失的能力怎么解释？
她赶紧把情况和顾生盼说明。
“你、你是说她们被换掉了眼睛，还声称是死神拿走的？”
“对。”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云妹！”
顾生盼跟着处理出租车事件的专业人员一起到了现场，找到云笑时还在喘气。
“你确定你看到了？”她再三确认。
“那两人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你为何这么惊慌？”
“我当然惊慌了！”顾生盼像家里着火被困着出不去的疯子，她捂住耳朵不断念叨，“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怎么会这样呢？”
“你到底在说什么？”云笑拿下她捂住耳朵的双手，迫使两人对视，“你看着我顾生盼，不管是否没有出路，你要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顾生盼呆呆地看着她，逐渐崩溃：“云妹……”
她呜呜呜地哭起来：“她们说得都是真的，那真的是死神！还是和阎王爷不对付的！”
“它们和人间连接的接口之一就在镇上那座孤坟！完了云妹，它们出来要搅的人界天翻地覆啊呜呜呜！”
孤坟？
云笑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救下楚寻茗时围绕在姜依婷和姜依情头上的两朵黑云。
难不成就是……
云笑疲惫地捂住额头：“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意识到的。”
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吗？
“现在该怎么做？”
顾生盼也逐渐从情绪中脱离了，她斟酌着说：“本来这件事应该马上汇报给各大异人组织知晓的，但现在顾家是上升期，又要马上面临着比赛，所以主家绝对不会同意把这件事告诉极夜。”
“不仅是主家，我们四房会更惨，以后所有的异人都会看不起我们的！”
顾生盼说着说着又把自己绕到了崩溃的边缘。
云笑赶忙稳住她：“你就说怎样能够把这死神搞回去吧，从谁入手？”
“哦对！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
顾生盼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张符纸说：“这是天眼符，能够看穿一切常规法术，那死神如果从地狱出来，是一定会寻找宿主的。”
“找到宿主就找到他了吗？那我可以带你去姜宅。”
“不不不不！”顾生盼燃烧了天眼符说，“死神唯一的能力就是诅咒，通过她诅咒别人的只是载体，最终被诅咒的才是宿主，一个承担着诅咒本源的宿主。”
云笑默了默说：“你是说被诅咒的宿主身上就寄生着死神？”
“也不，”顾生盼低头说，“我其实没什么办法抓到死神，我只能……去保护被诅咒的那个人，因为一旦诅咒发动，宿主必死无疑，宿主死的话不仅会增加死神的能力，还会……”
她忽然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云笑：“云、云妹，你！”
在顾生盼使用了天眼符纸的眼中，云笑的身体正在被黑暗逐渐吞噬，她圣洁的灵魂在被污染，似乎已经能够看到她被拉下地狱时的绝望。
“不！云妹！”
诅咒发动了吗，几乎是在一瞬间，云笑又感觉到了世界变成了黑白色。
那断代的画面，如同完整的被分割成两个次元的时空，如同镜子破碎的时刻。
她失去了力气，身体不受控制的软绵绵的，她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