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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疑是个悲伤的故事，云笑听到后下意识转身，想要给予她一丝安慰。
但也只从顾生盼眼中看到平淡的凉意，和无措纠结的执着，似是这些年背负了太多，等到卸下伪装的时候，就已经麻木了。
“我到现在还会记得那个下雪的夜晚，母亲抱着弟弟倒在雪地里，嘱咐我要照顾好爸爸的样子。”
顾生盼无奈地笑着说：“明明我当时也才十二岁好吧，就觉得我是个小大人了，可以接管家里的事了，真是的……我爸又不是废物。”
说着说着，眼中就有晶莹的泪珠堆积。
云笑低下头：“不想回忆的话……不说就好了。”
“不，我要说。”顾生盼语气坚定，“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一直都在尽力做一个本分的人，是主家不给我们活路。”
她充满乞求的悲哀着望着云笑：“女巫之所以令人惧怕，就是因为她们的攻击是冲着血脉去的，所以当时的主家也在研制攻破血脉的法术！而我那从外族嫁过来，拥有傀儡天赋的母亲，就成了实验首选！”
云笑感受着手臂上强劲的握力，仿佛也能感知到当时十二岁的小女孩有多迷茫无助。
“主家骗了我们，等真实目的实现之后就说，是实验出了事故，一不小心加多了某种法术的力量，导致法阵失衡。”
顾生盼栽到云笑身上，云笑顺势抱住她。
“你知道吗云妹？我母亲最后死的模样……浑身都是血，但又不是她的血……她的思维都被侵扰了，不记得人了，差那么一点就成了见谁杀谁的怪物，所有参与了那场实验的顾家人就那么冷漠地看着她，看着她在认出我之后……自残而死。”
云笑的心震了一下，她按住顾生盼的脑袋制止她：“别想了顾姐，什么都别想了，仇恨使你强大，复仇之前不能有太杂的想法。”
小小的医院一角，两个身世凄惨的女人在互相诉说那段悲哀的往事，说到更痛苦的地方两个人便互相打住，不愿再去回想更深处的血腥。
“从我小时候开始，我们四房就是最受人看不起的，所以我一定会复仇的云妹，我要把他们打下来。”
顾生盼坐正身体，认真地看着云笑说：“你会和我一起，对吗？”
云笑什么都没想就点头同意。
之前或许她们在一起是出于利益，但是相同的身世很相近的遭遇才是最后最紧密联系两人的桥梁。
两人决定携手，从顾家开始打出一片天地。
“那么首先，先成为顾家最强吧。”
云笑想到婚约，她已经告诉了顾生盼和薛辽订婚一事，但没有说薛家就是极夜少掌门。
她还是隐瞒了这一点，她怕顾生盼想用极夜直接压垮主家，这不是不信任，只是为了单纯避免此事才做出的选择。
顾生盼拿出手机找来几个信得过的人看守顾万苛，自己则动身带云笑用传送符传至顾家。
顾泽西不在家，他总是会被主家叫过去。
“这些年他们已经把我父亲给看废了，就怕他复仇。”
顾生盼耸耸肩，似乎已经无所谓了。
两人走到她房间里，屋内摆设明亮大气，顾生盼带云笑走到平常她画符的书桌前，指着桌上一堆东西做介绍。
她拿起一沓黄纸让云笑试试手感：“摸摸看，这种比较薄的符纸就是传送符、侦查符这类的，这些构成的成分是土壤，用法术凝结起来就行。”
云笑捏起一张，有些轻，和顾生盼给她的不太一样。
“这是泼墨，用的白石灰，只有在画时注入法力才能让符变成黑色的字体，字体颜色越深证明符纸完成率越高，也是因为可以直观检验所以成分才用的白石灰。”
顾生盼介绍完这两样，便亲示范了一遍。
她是水元素的，聚力时符纸和墨笔都呈现了淡淡的蓝色，接着下笔在符纸上书画，字体落笔时也是蓝色，抬笔不久才成了黑色。
“你来试试？”
“诶？”
云笑觉着自己有点勉强，毕竟才刚学会在体内锁住元素，让它们不会因为呼吸流失。
大面积控制元素倒还好，这让元素击中在一点输出，心里还是有点打鼓的。
她硬着头皮拿起了笔，结果因为紧张第一次就用力太过，笔都被火元素融化了。
“没关系，第一次都不会成功的！”顾生盼积极地打开书桌抽屉，拿出一排笔摆在桌上，“尽情试吧！你绝对有天赋的笑笑！”
云笑看到那一排一模一样的笔，心中的紧张忽然一扫而空，心情愉快了手上就有了自信的力量。
仿佛下笔有神指引，她第二次再画时，聚力就把握住了，感受着手上那一抹力度，让火种逐渐从身体里输出到笔尖，然后按照顾生盼的样子，像模像样地在符纸上画着。
“真不错诶云妹！你果然厉害！”顾生盼不吝啬地夸赞着。
云笑比对了一下说：“还不行，两张符颜色不一样。”
“难免的事，符纸的话只是起了个介质的作用，具体要用时依旧得看使用者有多强。”
顾生盼引申说：“我之前给你那些五千一张的传送符，之所以能卖这么高的价钱，就是因为那些人掌握了画符的力道，加之本来他们的实力就够强，输送到符纸内的力量也够强。”
“但那也是满足于传送基础而已，我注意到云妹你上次和顾万霜打的时候，一瞬间用了多张符纸对吧？”
云笑点头。
“这也是我说你天赋异禀的原因之一，没有人能那么快的使用符纸的，我上次探口风探出来，主家那些不知道我给了你传送符纸的人，都是以为你有瞬移的异能。”
“其实就是你身体内的属性和传送符过于融合，一般人是干不来的，所以我就想说，既然你和别人画的符都那么合得来，那么自己画，自己掌握力道和元素，岂不是更无敌了？”
顾生盼说到最后，还真给云笑一种醍醐灌顶的思维来。
“那我就试试？”
“好，尽情的画！”
云笑一遍一遍的练，期间顾生盼也指导着，告诉她具体的哪个符纸需要怎么做，考虑到哪个场合，用哪些注入多少力量的符纸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