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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笑看着眼前的景象,似乎和梦中有点不太一样,借助超算扫描后才得知,三人现在的位置处于火山口的下方。
恰巧庄恒之也在这个时候表明说:“这个火山有点不一样,等到晚上月亮正对这里的时候,它才会升起来。”
顾生盼问:“那要是阴天呢?”
“笨啊,那当然就看不见火山啦!不然你白天不是也能看到!”
庄恒之这副欠兮兮的样子真的让顾生盼很想打他,但也只是扬起拳头以示警告,带着女子特有的娇嗔。
云笑看了看上面说:“那就等等吧。”
好在进来时就已经是傍晚时分,走到这里也消耗了不少的时间,三人各自寻了块相离不远的石头坐下调息,等待火山口的上移。
庄恒之似乎对顾生盼很感兴趣,一直不停的说些激怒她的话,惹她生气,不停地和她嬉笑怒骂。
云笑就在一旁听着,时不时被两人的幽默对话笑到。
顾生盼喘了口气说:“你脑子里怎么这么多梗?我光是和你开玩笑就用尽全部的力气了。”
庄恒之则是一脸惊讶地说:“你居然要动脑子才能笑出来?不是吧,开心还需要思考的话,那不如睡觉好了,还省力气。”
顾生盼撅了下嘴说:“我可不像你,大少爷,开着马场,为自己喜欢的事业努力,我的世界可没你这么悠闲。”
预想中的解释没有出现,再一看去,庄恒之的表情略显僵硬,整个人迅速堕至另一种状态,面目掩不住的疲惫,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他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说:“我、我也没有那么好其实……我的生活也算一团乱麻了。”
顾生盼不知道这少年居然也有心事,明明看上去就和贵族的大少爷一样,不想永远活在家族的强大庇佑下而选择打拼自己的事业,拥有一般平凡的难能可贵的心,因为生活太平静所以要证明自己。
这就是少年所展现出来的一切,现在看去竟有些许不同。
“你能说的具体点吗?”
云笑竟也有点感兴趣,她微笑着说:“说出来可能会好些,我听说家族的儿女总是孤独的,连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
庄恒之低下头,额前刘海的阴影掩盖了他的神情,缓了缓之后还是妥协说出来。
“其实我心里知道我比那些人都幸运,但每当家族各种条文指令压下来,我总会喘不过气,这里太压抑了。”
“我足足有34个哥哥姐姐,下面还有三个弟弟,我的侄子侄女也生了不少,从我出生起就感觉这里像个造孩子的王国,我的父母永远在商量要不要生下一个孩子,怎么生,什么时机生。”
“按理来说我应该不缺爱的,因为我降生在子嗣如此繁荣的家族内,但我竟觉得最遥不可及的就是亲情,因为后代太多,我的哥哥姐姐太多,想要记住他们就得花很长时间,这导致在年长几岁后的小团体滋生,年龄大的几个各自拉帮结派,规划领地,甚至出现比拼异能,互相伤害的情景。”
“我对儿时的记忆很少,但总觉得每天都会受伤,每晚都在咒骂,第二天一早醒来就要被叫去和人互殴,我的家族无疑是一盘散沙。”
庄恒之说完了,深深低下头。
顾生盼皱眉问:“这就没了?这跟你出去开马场完全没关系呀。”
云笑含蓄地勾起了唇。
庄恒之微惊,瞪着眼睛问:“你到底有没有爱心了,这很惨的好吧,我可是从小就没人关心的啊!而且我的兄弟姐妹们都欺负我!”
顾生盼平静地说:“因为我也是这样过来的啊,我比你惨多了,我的家族是分阶级地位的,你还有空和你的兄弟姐妹们打闹,如果换做我,敢还手就会被长辈揍死了。”
她不在乎地说:“不过现在我已经有能力改变这一切了,且正在为此努力,你这样总是拘泥于过去跟我讲,我也没法感同身受啊,我只会觉得你懦弱而已。”
庄恒之正要引据经典为自己辩驳时,顾生盼直接抬手打断他:“你不是弱者。”
她无比认真地看着他:“不要用弱者的标准衡量自己,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很幸运,比那些无家可归、无架可打的人幸运的多,那为什么还要自怨自艾呢?”
“你的作用应该是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使自己变得强大再去帮助真正的弱者,避免更多的人经历你的童年惨剧才是。”
庄恒之愣了半晌,张着嘴没能说出什么来,但仍是想说些什么。
云笑见状温和一笑:“你有能力,少年。你有去实现目标的能力,怎么还去跟更无助、更绝望的人抢放弃的资格呢?不是我们不关心你、不心疼你,只是你从来没经历过绝路,怎么能直接喊苦?成功,本就不是件易事。”
庄恒之这次彻底无话可说了,他又把自己藏在了阴影里。
谁想对话刚结束,火山口立刻有明显的地动山摇现象。
顾生盼率先站起来往前探:“是它要上升了吗?时间过得这么快?”
庄恒之一把拉过她:“小心!别往前走!”
云笑丢出一个小型侦察机探路,但传来的数据竟没有一点是关于火山地质的,证明这震动源并不来于此。
她收回侦察机,给顾生盼比了个手势,让她戴上面具,暂时撤离。
“这才刚来就想走?”
霎时,话音刚落,火山口上方的一圈就密密麻麻围满了人,形色各异,年龄各异,有站着的,也有飞着的,他们无疑都是异人,且面容长相也非常相似,无论男女。
顾生盼打趣说:“你们家族的基因遗传挺好的哈?你还说你对他们不重要,我看这些人中无论是亲戚还是平辈,都挺多的呀!”
说了这么多,言语之间都剑指庄恒之说谎。
他没辩驳,直接朝上面喊:“不要动手,我并没有受伤,他们最多也只是不经允许进入庄家而已,罪不至死!”
“我说弟弟啊,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情管别人呢?”
云笑朝声源看去,这人赫然就是刚刚阻拦她们走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