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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霓和陆廷笙发生肌肤之亲是在那一年大年三十的晚上。
那时候,他们已经确立了恋爱关系,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秦霓不大清楚陆廷笙到底是干什么的,只隐约知道他家里条件应该不错,他自己也有个公司,看起来是个有钱人。
不过她对于那些都不太介意。
她在学校时候已经参与了几支广告的拍摄,还有老师推荐参演了几部小片子,角色不大,但是已经算是一脚踏进了演艺圈,所以她并不发愁毕业了没有工作。
再加上她的妈妈还有外祖家留给她的还有资产和钱财,以及秦沛丰给她的生活费,所以,秦霓并不缺钱。
她也不是因为这些身外之物才和陆廷笙在一起的。
那天是除夕。
秦霓在寒假参演了一部小短片的拍摄,在大年二十九才刚刚结束工作。
陆廷笙知道秦霓和家里的关系不是太好,也知道她不愿意回家过年,于是便把她带到了他的房子里。
不是江南里那个。
秦霓不想在那里碰见她的学生还有家长,所以陆廷笙就带她去了近郊牧马山的别墅。
陆廷笙家里规矩大,大年夜是必须要回家团聚的,他就告诉秦霓,让她自己先在别墅里玩儿,等着他回来。
秦霓知道大年夜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不让回家也不合适,再加上她母亲去世之后,她对过年并不是多在意。于是就很痛快地答应了。可是想到即将到来的明天,她的心里未免还是空落落的。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秦霓正戴着耳机在看电影,突然隐约发觉院子里有动静。秦霓有些害怕,她虽然知道这里是高档住宅区,安保是很好的,但是还是穿着毛绒睡衣下了楼。
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她惊呆了。
院子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透明箱子,里面被无数的鲜花气球还有彩灯包裹,中间是一辆冰梅粉的保时捷718。
陆廷笙听到身后的门开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捂着嘴巴张望的秦霓。
陆廷笙立刻脱了自己的大衣给秦霓披上。
“喜欢吗?”
秦霓走下台阶,看着亮闪闪的跑车,问:“这是送给我的?”
陆廷笙揉了揉她的脑袋,宠溺的说:“不是给你的我干嘛大年三十,这么费劲往这里拉?我闲得慌?”
“可是你为什么突然要送我车子?”
陆廷笙抬手看了看手表说:“再过一会儿你不是要过生日了吗?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陆廷笙说这话是随意的一句,仿佛就是天经地义一般,可是落入秦霓的耳中却让她瞬间热泪盈眶。
这么多年,记得她生日的不是没有,比如景阳姗,再比如秦沛丰,还有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秦承祖,都会给她发生日祝福,也会送她礼物,可是都比不上这一刻陆廷笙给她的惊喜。
秦霓并不是见钱眼开,这辆车子她也买得起,可是她在乎的是,陆廷笙竟然知道她喜欢粉色,而且她曾经在手机里搜索过这款车子的信息。
她不知道陆廷笙是怎么知道的。
或许对他来说这只是花钱买的一个东西来讨女朋友欢心的,但是对于秦霓来说,这是被重视,被呵护,被爱的表达。
她一下子扑进了陆廷笙的怀里。
“笙哥,我喜欢你!”
“小丫头!”
卧室的床上,两个人相对躺着,秦霓枕在陆廷笙的胳膊上,被他紧紧的揽在怀里。
秦霓声音喃喃:“笙哥,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就去世了。她和我爸是原配夫妻,一起在海城打拼,也算是赶上了好时候,所以,几年下来,算是积攒了一点家底儿。可是我妈妈还没来得及享受好不容易打拼来的幸福生活,就得了很严重的癌症,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形容枯槁。”
“妈妈走的那天晚上,是个冬天,第二天就是阳历的新年了,我看着妈妈那样可怜,就像一片快要凋零的叶子一样,躺在白色的被子下。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那么瘦,那么单薄!她就那么静静的躺在被子下面,甚至看不出多大的起伏。我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的暗淡,一点一点的感受着她手指温度的消失,也眼看着她的生命从我的手中流逝。”
“我妈妈最后和我说的一句话就是‘霓霓,你要好好活着’。那一年,我才不到十岁。第二天就是阳历的新年,新的一年到来了,大家都在庆祝新的生活,新的幸福,新的期盼,可是我却从那一刻开始,没有妈妈了。”
“后来,我爸爸就和另一个女人组成了家庭,还生了一个儿子,他们成了一家人,所以我还有一个弟弟,同父异母的弟弟。”
陆廷笙听着秦霓冷静的述说着这些,似乎是别人的故事,她的脸上只有一抹悲戚,却并不见大的哀恸,仿佛这些伤心的往事已经在她的心里被咀嚼过无数遍,就像被嚼烂的黄连,苦到最后,已然麻木。
他的心头三寸是对秦霓抑制不住的疼惜。
“笙哥,我知道,我爸爸没有对不起我妈妈,他的再婚也是在我妈妈去世差不多一年之后,问了我才向那个女人求婚的。甚至,他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他给我很多钱,还给我买了一套房子。在我十八岁成年之后,他还把在公司里我妈妈的股份也给了我。可是,我还是过不了这个坎儿,我接受不了我的家庭突然散了,那栋房子里有我的房间却已经没有了我的位置。我也不明白,突然之间,我的妈妈没有了,我的爸爸变成了另一个男孩的爸爸。我的弟弟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可是我却没有家了。笙哥,我真的很难受......”
秦霓终于说不下去了,她颤抖着身体,把头埋进了陆廷笙的怀里。
终于,洇湿了他的睡衣。
这些年,秦霓没有向第二个人诉说过这些。知道她心事的只有景阳姗,但是她也没有向景阳姗如此坦白过她心底的懦弱和无措。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愿意和陆廷笙说出埋藏在她心底的这些隐秘的心思。
对妈妈的思念,对父亲复杂的爱和怨,还有对她那个同父异母弟弟的羡慕。
或许,这一刻,她应该是把陆廷笙当成了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吧?
陆廷笙抱紧了怀里的姑娘。
“霓霓,你是农历正月初一生日,我就叫你一一了。别怕,以后你有我了。我这里就是一一的家。今年过年没有完整的陪你,明年开始,以后的每一年,我们都一起过,好不好?”
秦霓听到陆廷笙如此说,哭的更是痛不欲生。
陆廷笙心疼的不行,他把小姑娘的头抬起来,吻上她的脸颊,吻去她脸颊眼角的泪水,然后炙热的唇贴紧她的唇瓣。
从一开始的试探,到慢慢的切合,再到向前的探索。
生疏,却让两个人向往至极。
秦霓和陆廷笙的呼吸都有些紊乱了。
陆廷笙的手伸进了秦霓的衣服里。
秦霓阻挡了一下,陆廷笙立刻停住不再动弹。
“对不起,一一,我不是故意的...”
话未说完,他的腰便被秦霓的腿缠住,他的唇也在瞬间被小姑娘湿润的唇瓣给堵上。
“笙哥,吻我...”
一只细软柔弱无骨的手伸进了陆廷笙的衣服里。
陆廷笙只觉得浑身一紧,然后重重的吻了上去。
秦霓那勾魂摄魄的眼神,让陆廷笙多年的自持力瞬间瓦解。
“一一,给我吧?嗯?好不好?”
......
“好...”
秦霓未说完的话变成了一个个断断续续的单音节字。
......
别墅门口的红灯笼在暗夜里随风摇曳着。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开始落下飘飘的雪花。
室内是彻夜的旖旎。
直到遮光窗帘外的天边泛起鱼肚白,秦霓才昏昏睡去。
在她二十岁生日的那一晚,她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付给了一个她全心全意爱着的男人。
带着撕裂的痛,还有满腔的浓浓欢喜。
那个男人叫陆廷笙。
二十岁那天,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