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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你走开!我要杀了你!”
“求求你...别碰我...\"
......
一股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钻入秦霓的鼻子。
秦霓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身旁的抱枕已经着了火。
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梦里还是那番曾经缠绕她无数次的魔障。
秦霓满眼都是迷茫,看着被烟头点着的抱枕上已经有腾起的小火焰,她这才意识到危险,于是手忙脚乱的把抱枕拿到了院子里的水龙头下。
收拾完重新躺到床上已经是凌晨快两点。
秦霓头疼的厉害,可是闭上眼睛都是陆廷笙那张桀骜的脸。
她晚上真该一刀杀了他!
当年她为什么会遇见他?
为什么又会爱上他?
秦霓在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曾经在深夜站在酒店的顶楼俯视着如深渊般的下方地面。
她原谅不了曾经那个一厢情愿痴傻的自己。
在她凝望深渊的那一霎那,她脑海里满是要把过去的自己杀死的冲动。
这么几年过去了,她已经差不多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那个罪魁祸首为什么又一次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还要搅和进她已经平静的生活!
刚才看着那团橙黄色的火焰,秦霓的心中甚至升起一种让火势再猛烈些的冲动。
使劲儿烧吧!
都烧死了才好!
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用想了。
......
陆廷笙带着伤和怒气从秦霓家离开,坐进车子里。
驾驶位上的初九扭过头瞅了一眼,就着灯光瞥见陆廷笙胸前殷红的血迹,脸色瞬间不好了。
“哥!”
陆廷笙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脸色阴沉,他用舌头顶了顶后槽牙。
“回长安里。”
初九是送了宋知许和宋定康之后,来这里接陆廷笙的。
他没想到陆廷笙进胡同一圈,出来却挂了彩。
初九没有问太多,也没大张旗鼓下车去追凶。
因为他用脚后跟想也知道陆廷笙身上的伤是谁弄的!
除了他心里揣了几年的那个人,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去刺他?毕竟陆家如今的地位权势比之三年前,更加的不可撼动。
还追凶?
那个凶,连他哥都惹不起,更别提他了!
初九一声不吭发动车子,直接开走。
陆廷笙解开已经染上血迹的白色衬衣,肌理分明的胸膛露了出来,伤口处虽然不太深,但是还有血迹往外渗出。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伤,微微挑了下眉。
小丫头,下手挺黑。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两个脸颊,舌头在里面顶了顶,脸上泛起一抹苦笑。
鼻息间似乎还能闻到她身上的花香。
“不是让你送我回长安里?”
陆廷笙看了眼窗外,发现不是回去的路。
初九不动声色的说:“你的伤口需要包扎。”
陆廷笙蹙眉,脸上有一丝不耐烦。
“不用,小伤。”
初九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
“的确是死不了。”
陆廷笙笑了一下。
“好了,回长安里,家里有药箱,你帮我处理一下。确实不是什么大伤,她应该还是不忍心,所以才下不去狠手。”
初九犹豫了一下,随即掉转车头,嘴里不冷不热的说:“哥,你怎么不想想,有没有种可能,不是秦小姐不想要你的命,而是她太瘦了,没那么大的手劲儿?”
陆廷笙愣了一秒,脑海里都是刚才秦霓恨不得要生吞活剥他的表情,随即脸上有些挂不住。
“你又不在现场,你懂个屁。”
初九随手拨弄着方向盘,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说出去的话却是虾仁猪心。
“对,我是不懂。可是我也知道要是想追一个女孩子,那得拿出诚意,当面锣对面鼓的把话说清楚,更别说您和秦小姐已经冷了这几年了。别人是追求,你是追回,更得用炉子去暖人家的心,而不是和另一个女人装亲密,还总让秦小姐看见,让人家吃醋,这样就以为人家就会服软回头,那怎么可能?您想什么好事儿呢?”
陆廷笙吃瘪,想到的是秦霓恶狠狠喊他舅舅的样子,顿时恼羞成怒。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要她服软回头?我只是想要个答案!一个背信弃义狼心狗肺诡计多端见利忘义的女人,我惦记她干什么?”
初九从后视镜里看了后面人一眼。
一句话整出四个成语,还怪有学问嘞!
“那你大费周章来安城干什么?又是买房子又是买地,一副要在这里扎根的态度。”
陆廷笙不冷不热:“我是个生意人,哪里能赚钱我去哪里。”
初九小声嘀咕了一句。
陆廷笙蹙眉,“你嘀咕什么?”
初九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我说,非洲也能赚钱,也不见您跑的快去那里发展。既然觉得秦小姐那么不好,干什么几次三番的半夜守在人家胡同口?还惦记着人家低血糖,怕人家晕倒让我给人家又是送燕麦粥又是送巧克力?”
“一百束花三十万,您的钱还真是多!”
陆廷笙被初九的大实话噎了一下,气笑了。
“你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儿?谁惹你了?还是想起义?”
初九明显没好气的说:“笙哥,你明知道那个宋定康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老滑头,你和宋小姐的事儿没谱,他肯定不会把你归类到自己人,更别说帮你了。”
陆廷笙敛眸,淡淡道:“我知道,我也没打算指望他。那个项目可有可无,我要不要是看我自己想不想,而不是他帮不帮。有他没他我都能拿得到。”
初九说:“那年在宋定海葬礼时候,你因为干爹和他家的旧事,答应了宋定海,在他死后帮宋小姐治丧。宋定康全程都在看着,明显就是相中你做侄女婿了,所以才和你示意想和陆家结亲,可是你却直接说你有女朋友了,还要邀请人家去参加你的婚礼,恐怕那时候开始,宋定康对你对陆家就存了心眼儿。即便是宋小姐这几年明目张胆的和你走得近,宋定康不是还客气的称呼你陆总?”
陆廷笙眼皮一掀,面无表情的说:“父债子偿,老爷子当年宋定海人情,宋定海临终前提的要求,我不能不答应。帮宋知许治丧,不代表我要把自己卖给他们宋家。想来,他宋家也没那么厚的家底儿能买得起我。”
初九不以为然。
“你是这么想的,他们宋家未必是这么以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家打的是什么算盘,再说了,那个时候你和秦小姐在一起,就算是藏的再严实,也不见得宋家不知道。宋定康这个人老奸巨猾,城府极深。葬礼时候说的话,未必不是一种试探,试试你到底对陆宋两家联姻的态度。宋定康没想到的是,你连迂回都没有一下子回绝了。所以,自葬礼之后你伤养好了再和他见面,他就立刻一直称呼你陆总。”
陆廷笙没有接话。
他知道初九说的都是实话。
俩人都没有再说话,车子驶进了长安里别墅区。
“你觉得秦霓会吃醋吗?”
初九脚下一个猛地刹车,陆廷笙不防备往前面窜了一下,差点儿撞到前面的座椅。
初九缓缓减速,停在陆廷笙别墅的院子门口。
“哥,你...你被秦小姐捅的伤口结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