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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霓说完,直接提着包起身。
她的手腕被拉住。
“一一。”
秦霓没有回头。
她的泪水湿润了全脸。
陆廷笙说:“我不同意。”
秦霓呼出一口气,“陆廷笙,这不是你说了算的。再见。”
秦霓说完挣脱开陆廷笙的手,离开了长安里。
秦霓走了很久之后,陆廷笙都在沙发上瘫着。
他想不通自己已经那么不要脸的说了道歉的话,她为什么还是要走?
明明她在他吻她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拒绝,他当时还暗暗窃喜,以为她也和他一样渴望着和好。
可是,让陆廷笙万万没想到的是,秦霓在三年后,用如此郑重的方式补给他一个分手声明。
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陆廷笙,我们桥归桥路归路。陆廷笙,我不要你了。”
陆廷笙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眼角却突然湿润了。
他已经记不得上次流泪是什么时候了。
好像是发现她彻底消失不见的时候。
他命悬一线的时候没有流泪。
可是在醒来之后发现她丢了,他慌了。
后来,他真的是找不到她了,那一晚,他拖着虚弱的身体在牧马山的卧室里流了一晚上的泪。
这一次,又是因为她。
这个丫头,还真是他的克星啊!
自嘲过后,陆廷笙突然目光发狠。他突然想到秦霓和他诀别时候说的一句话。
她说有人告诉她,跟了他一场,要学会识时务,要见好就收。
谁?
是谁和她说的那些话?
什么时候和她说的?
陆廷笙的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秦霓泪流满面的悲戚模样,他的心又开始绵绵密密的疼。
他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哥。”
陆廷笙目光阴狠,沉声道:“帮我查个事儿,一丝一毫都别漏。”
初九一听就意识到陆廷笙生气了,而且还是很生气。
“你说。”
陆廷笙按着胸口:“曾经有人私下见过秦霓,和她说过一段话。原话不清楚,大概意思是,说她跟我一场要学会识时务。”
初九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不管说这话的那人是谁,能给秦霓说出这种话,那就是在陆廷笙的底线上跳马兰开花二十一,还穿的是骚出天际的金色切尔西。
“能知道是什么时候说的这话吗?”
陆廷笙思索了一下,说:“应该不是最近。大概率是三年前。还有,趁着这次调查,把三年前的事再翻一翻。”
初九说:“哥,你是怀疑之前的事情另有蹊跷?”
陆廷笙轻叹一口气,道:“如果不是那段时间陆家不稳,还有......算了,要不是那些,我可能早来找她问清楚了。可是,有些事情一旦错过那个最佳的时间,再去探求答案,就显得有些索然。可是,那件事终究压在我心里,这根刺不拔出来,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释怀。”
初九默了默。
“我懂。哥你放心,我会帮你查清楚的。”
陆廷笙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初九多说了一句。
“顺便查查我妈。”
初九一愣,随即试探道:“哥你怀疑是太太给秦小姐说的那番话?”
陆廷笙点着一根烟,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疲惫的说:“不一定,查查吧,查查没什么坏处。”
初九嗯了一声。
沉默两秒,陆廷笙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初九又开口了。
“还有,哥,我觉得秦小姐应该对你还有感觉。”
陆廷笙惨然的笑了一下,想到了不久前,就在这个长安里的房子里,秦霓决绝的补给他一个分手声明。
心头三寸处似着了大火一般,火烧火燎。
陆廷笙咬着牙挑眉道:“为什么这么觉得?”
初九犹豫了一下说:“你看她不是还单身着?我那次和她店里的小丫头打听了,人家说秦小姐这几年都是单身,平时除了正常的生活沟通和业务往来,几乎和外人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
“你想啊,她那么漂亮,如果真的想谈朋友肯定大把的男人扑上去。可能女孩子就是脸皮薄,你要是真的割舍不下,还不如...还不如和秦小姐说说软话,你看我加她微信,她二话没说就通过了,说明她并不排斥我们。你也和她主动提提,起码先做个微信好友,还有,你别老是绷着脸,会吓到她的。”
软?
还能怎么软?
他全身上下除了那一处是硬的,其他的在她面前都软的一塌糊涂。
可是结果呢?
陆廷笙想到自己发送了二十二次却被无视的好友验证,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初九说完,想了下,又补上一句,“你跟沈珩学学,你看他多会哄人,我都看到超过两次了,沈珩拿着糖炒栗子和冰糖葫芦去店里给秦小姐还有他们店里的人吃。店里人都挺喜欢他的,哥,你可以借鉴一下,取长补短。”
陆廷笙被初九一顿开导,慢慢的也觉得有些道理,还没顾上开句玩笑夸他一句,谁知道初九直接来了一句:“哥,难不成,你真的能忍下秦小姐将来和沈珩一起喊你小舅?”
陆廷笙顿时觉得有一股带着毒的气从丹田直冲天灵盖。
陆廷笙拉着脸:“初九,你要是不会说话,和周狗聊聊,一起把嘴捐了也可以。”
说完,陆廷笙直接挂了电话,气的心肝脾肺肾都是疼的。
这一刻他真的相信,有一种人他的确有种超能力,他是真的能把一个想死的人给成功的安慰死。
他的初九就是这个超人。
陆廷笙烦躁的把手边一个奶白色的花朵抱枕扔到了地上。
他在脑海里思索可能给秦霓说这话的人选。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和初九交代要查一下他妈方淑媛。
但是,就是直觉吧。
这些年,陆廷笙能有如此的成就,很多时候除了他本身实力雄厚之外,也有很多次凭着他敏锐的直觉。
他的眼神定在地上那个抱枕上。
下一秒,他从沙发上起身,捡起了那个抱枕,抱进怀里轻轻的拍了拍,拍掉并不存在的灰尘。
陆廷笙环顾了一下客厅。
奶油风的装修风格,奶绿色的开放式厨房,微波炉和空气炸锅都是马卡龙色系的。乳白色的软沙发,橡木色的餐桌,浅孔雀蓝的餐边柜,雕花的田园风拱形卫生间门,连门把手都穿着软萌的浅紫色毛线套,地垫也是粉紫色的星戴璐......
陆廷笙的唇角溢出一抹苦笑。
他起身上到二楼,推开卧室。
奶白和奶绿和谐交织的颜色搭配,床头是一盏樱花粉色的水晶台灯。
灯下摆着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一张合影。
二十岁的秦霓和二十四岁的陆廷笙紧紧靠在一起。
那是一张床照。
依稀能看到透过白纱照进来的一缕柔和的阳光,秦霓光着胳膊,脑袋紧紧的靠着陆廷笙的颈窝,陆廷笙也是光着膀子,一只胳膊揽着秦霓的肩膀,手藏在白色的被子里没有露出来,陆廷笙知道他的手放在哪里。
秦霓的眼睛亮晶晶的,似黑曜石,脸颊却是两团令人无限遐想的绯红。
陆廷笙的眼睛半眯着,眼角眉梢都是魇足的倦懒。
这是一张自拍。
是陆廷笙当时一时兴起拍下的。
秦霓那时候害羞的不行,非要删掉,陆廷笙死活不让。还要把照片发给秦霓,秦霓威胁要拉黑他,他才作罢。
陆廷笙看着照片上明媚的姑娘,低语道:“一一,我不同意。你说分手,我不同意。”
秦霓听不到陆廷笙的不同意,此刻她正如坠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