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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音,杜泽凯要推秦霓的手停住了。
他扭头看向旁边,随即脸上一惊。
“尘哥。”
杜泽凯有些惶恐的看了眼说话的男人,随即低下了头。
他这副样子被周晏尘看到,总归是难堪。
旁边靠墙站着另外那个哆哆嗦嗦的叫胡芳芳的女人,一直不敢抬头。
周晏尘是没事在场子里溜达,刚好听到那个女人火急火燎的和杜泽凯说宗姗姗出事了,才悄摸摸跟着过来吃瓜看热闹的。
没料到这只瓜分量还挺足,竟然是夹心的!
于是便不动声色的赶走了其他人,他自己躲在后边来了场录像。
周晏尘看向秦霓,一张好看的脸上,此刻可以用春风得意马蹄疾来形容。
秦霓看向周晏尘,怎么说呢?
明明五官长的都不错,但是凑合在一起,就是感觉有点像开玩笑,还是没人笑的那种冷笑话。
秦霓感觉应该是他那一脸五彩斑斓的表情在作祟。
在秦霓的眼里,这个男人一身名牌,连头顶翘起的那撮桀骜不驯的头发都透露着主人不差钱的豪气,可是这么一身打扮,搭配他那一脸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属实有些猥琐了。
秦霓不知道这个猥琐男是谁,但是大概能猜到是杜泽凯惹不起的人,便没搭理他。手里的刀子仍然抵在杜泽凯的脖子上。
“秦小姐,久仰大名,给周某一个面子,放下屠刀,为了渣男搭上你自己,多划不来。”
男人开口,看向秦霓的眼神里,要多意味深长就有多幸灾乐祸。
秦霓甚至估摸着他下一句会不会来个“施主,放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有些纳闷,脑袋里迅速的筛了一遍,结论是,她和这个又豪又猥琐的男人没有过任何的交集。
秦霓冷冷道:“如果你是杜公子的朋友,麻烦你劝劝他,以后出门,把屁股擦干净再出来,带着条畜生尾巴,不藏好了,别人还以为他是个人。”
秦霓说完,倒也给了周晏尘几分薄面,利索的收起手里的刀,顺道在杜泽凯的白色短袖上抹了抹,纯白的衣服上瞬间出现两道鲜红的血迹。
秦霓收起刀子,转身拉起景阳姗。
景阳姗坐在宗姗姗的身上一顿劳作,此时被秦霓拉起来的时候有些站不稳,腿哆哆嗦嗦的。
她被秦霓扶着走到杜泽凯的面前,景阳姗猛地发力,一头撞向杜泽凯的胸口。
“我他妈创死你!”
杜泽凯被景阳姗这一百一十五...不,一顿羊蝎子火锅之后,已经荣升一百一十八斤,给重重的一击,后背撞到了墙壁的拐角处,刚好磕到凸起的楞,疼的他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正要开口骂景阳姗,瞥见秦霓手里的刀动了动,还有周晏尘阴沉的眼神,他咽下了到嘴边的脏话。
景阳姗两步上前,狠盯着杜泽凯疼的乱七八糟的脸,抬起右脚的脚后跟,对着杜泽凯右脚脚趾头的位置,噔的一脚踩下去。
“啊!”杜泽凯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
“嘶...”
周晏尘蹙眉,呲牙咧嘴,很是应景的嘶了一声,隔着空气都感觉到钻心的疼。仿佛景阳姗这一脚踩在了他的脚面上。
“啪!”
“啪!”
一边一个清脆的巴掌。
杜泽凯还没反应过来,脸已经肿了。
“耗子是吧?来给耗子擦屁股?啊!”
“耗子帮过你?啊!”
“欠耗子人情!他妈的!多大的人情,要你肉偿啊!”
景阳姗甩着已经红肿的手骂着,发现根本不解恨,抬起左脚对着杜泽凯的左脚又是一脚。
一脚下去,杜泽凯差点跪下。
“今天我可开眼了,以前只听说骚狐狸能成精,我得谢谢你们这一对狗男女,让我见识了,耗子不仅能成精,还比狐狸精更他妈的骚!”
景阳姗唾沫星四溅,骂着杜泽凯还有地上那个宗姗姗。
宗姗姗被实力碾压了大半天,此刻再也忍无可忍,撑着俩胳膊从地上爬起来,红肿着一张脸,要去扶靠墙蹲着的杜泽凯。
“你骂谁耗子精呢!”宗姗姗嘴巴肿着反击。
景阳姗本能的要掉头去扇她,秦霓知道她已经扇不动了,直接把景阳姗往旁边一拉,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甩到了宗姗姗的脸上。
“啊!我不活了!”宗姗姗快要疯了,咆哮着要打秦霓,被杜泽凯一把抱住。
秦霓冷目盯着地上的那对野鸳鸯,沉声道:“看着人模耗子样,怎么那么不学好?天下武功那么多,你偏挑剑(贱)来学!上剑不练你练(下贱)!别说当面骂你了!你要是听不懂,我还能刻你墓碑上,再不济我可以烧给你,楷体宋体瘦金体,随便你挑!明知道他有女朋友,你还贴上来,你是缺男人还是缺巴掌!怪不得老祖宗都说,贱人多矫情,丑人多作怪!”
“一个三儿,而已,搞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别演的你们多情深意重,不知道的还让人误以为你俩多为爱奋不顾身!”
“走!”秦霓骂完,直接拉着景阳姗要离开。
景阳姗往地上那对儿的脸上各吐了两口唾沫。
然后对着宗姗姗说:“呸!奸夫淫妇!既然你那么喜欢装过屎的碗,老娘就送你了!对啊,你是屎,他是装屎的碗,我就祝你们biao子配狗,天长地久。”
景阳姗说完一甩头,挎着秦霓的胳膊就要走。
好久没看过这么狗血又战斗力爆表的撕逼场面,周晏尘一时看的有点入神,没给秦霓和景阳姗腾位置,还是站在路中间,满脸都是瞠目结舌和意外之喜。
秦霓还没有开口,只听景阳姗目眦欲裂的对着周晏尘河东狮吼:“让开!你算哪根葱哪条大尾巴狼!再不让开,信不信我连你一块儿创死!渣男!通通都是渣男!呸!”
景阳姗对着周晏尘的肩膀猛地撞了一下,气势汹汹的拖着秦霓往出口走去。
走到出口的时候,景阳姗猛地回头,瞧见了那个靠着墙一直在降低存在感的女人。
景阳姗二话不说,直接冲过去,对着女人的脑袋就是一个撞击。
女人的脑袋被撞的嗡嗡作响,像是一万只马蜂在围着她转。
“敢薅我头发!还踩坏我的发夹!骂我是傻b?嘲笑我可怜?我创死你!”
景阳姗骂着马上就要发起再一次的撞击。
秦霓怕她伤到自己,周晏尘怕她创出人命,那个被创的女人怕景阳姗再来一次自己真的要提前去见老祖宗。
她抱着头跪地求饶,连哭带喊:“别创了!求求你,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别创了!”
秦霓看景阳姗也已经是累到极限,于是上前,拉着景阳姗说:“我们走。”
景阳姗狠狠的对着女人挥了下拳头,女人吓的往墙上贴,恨不得临时学个奇门遁甲穿墙逃走。
秦霓要带景阳姗走,没想到景阳姗死活不走,非要去跳舞。
秦霓知道她心里难受的很,于是哄着她坐到他们之前的卡座那。
“来,我给你整理下衣服。”
景阳姗目光呆呆的,说出来的话确实发着狠。
“还有我的妆,给我化妆,还有我的丸子头。我还要刚才那样的。口红也给我涂上,要红,加大红!血呲呼啦的那种红!”
秦霓心疼的不行,红着眼眶给她整理着头发说:“放心吧!绝对比喝鸡血还红!”
舞池里,景阳姗闭着眼睛,疯狂的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摆。
她的周围是同样疯狂的肉体,男男女女。
耀眼的灯光,喧嚣的人群,或妖娆性感,或粗暴简单。
满目都是聒噪的喧嚣。
喧嚣真好,可以隐藏让人窒息的孤寂,可以掩盖迷离的彷徨。
这一刻,他们都是把灵魂寄给白天,却在黑夜难安肉身的俗人。
似飘忽不定的魅影。
秦霓的衬衫还在景阳姗的身上,她身上披着大衣,里面就是那件运动背心,皮肤光洁,白的耀眼。
她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透过杯子看着摇晃的缤纷,脸上是一抹无奈的笑。
是啊,谁还不是个俗人?
“美女,赏脸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