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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胡芳芳是杜泽凯的朋友,景阳姗自然也认识,但是俩人却不怎么对付。
都说女人看女人,一看一个准儿。
景阳姗和胡芳芳见的第一面都互相没有好感。
要不是胡芳芳当时有男朋友,景阳姗基本就认定她是不是暗恋杜泽凯,爱而不得才看她那么讨厌。
但是讨厌归讨厌,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俩女人还是面和心不和的加上了微信。
此刻,照片里,胡芳芳笑的满脸灿烂,她身后的男人正拿着勺子往身旁的女人嘴巴里喂汤。
女人一脸的娇俏,男人也是满眼的温柔,那盛满的爱意仿佛都能溢出这张照片。
要是不知道这里面的一对鸳鸯是谁,那看起来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个朋友圈,胡芳芳配文:【始于初见,破镜重圆,兜兜转转还是你,祝福我的发小和闺蜜。】
景阳姗从看到这张照片的那一刻,便又一次失控。
一开始是无声的抽噎,接着便是止不住的大哭。
撕心裂肺,嚎啕大哭。
秦霓把她的手机扣上,一把将景阳姗按在怀里。
景阳姗在秦霓的怀里哭的快要晕厥。
她用手狠狠的揪着自己胸口的衣服,一拳一拳捶打着自己,秦霓使出浑身力气按住她伤害自己的手。
秦霓咬着牙红着眼,听着景阳姗发泄自己的绝望和崩溃。
她没有劝慰,也没有制止,她知道如果没有这么一场发泄,这个槛儿景阳姗过不去。
或许有人觉得那些伤害自己的人简直傻透了,怎么会那么愚蠢!
可是,真相是,很多时候那些想法儿自残的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人心肉长,他们难道感觉不到疼痛吗?
不是的。
那为什么还要伤害自己?
因为比起身体的疼痛,他们心里难言的苦痛和折磨,才是他们不能承受之重。
那股能压倒他们的情绪,如果得不到宣泄,找寻不到一个合理的出口,或许他们真的容易走上一条不归路。
秦霓懂得景阳姗此刻的感受,是因为她曾经经历过比景阳姗现在的遭遇更加磨心的遭遇。
那一个个睁眼到天亮的夜晚,站在楼顶天台望向下面深渊感受到的声声召唤......
似魔鬼在唱着诱人的挽歌......
那个时候,她无数次挣扎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或许,只差一步......
秦霓轻轻的抚摸着景阳姗的头发,安抚着她。
刚才那张照片好巧不巧让景阳姗看到,也许是那个胡芳芳故意的,也或许就是冥冥之中老天爷的安排,
但是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景阳姗彻底看清楚真相。
在她昏天黑地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还在流着泪祭奠悲惨爱情的时候,甚至在心底期盼渣男会不会回头的时候,人家已经在重整旗鼓,庆祝破镜重圆百年好合了。
多么讽刺!
世界上的前任分两种,一种渣的,一种不渣的。
对于后者,或许我们还能在分开的时候给对方送上一句:共有从前,各有未来。本就萍水相逢,谢谢这位选手相伴一程,祝你今后快乐。
若是你走了狗屎运撞上的是前者,那就直接送对方一句话:退!退!退!该死死去!有多远死多远!
爱情里太多的无疾而终,承诺太美如玫瑰,所以大多难逃凋零的命运。
这本是爱海沉浮的常态。
花好月圆才是人间妄想。
心上的溃疡,只有咬着牙狠狠心连根拔起,用烧红的刀把那些腐朽的烂肉一起剜掉,这颗心才有可能长出新的血肉,这个人才能从新开始活下去。
人生本就是南北多歧路。
再出发未见得风景会比此前的差。
有位很好的董老师曾说过,连光都不能走直线,我们的人生为什么不能有兜兜转转?
或许,兜兜转转才给了我们遇见更好的人的可能。
景阳姗似乎是哭的累了,闭着眼睛在秦霓的怀里软软的靠着,一次一次的抽噎,像是一只被挖了心的破碎娃娃。
秦霓抽出纸巾慢慢的把她的脸擦净。
“景阳姗,现在你哭过了,也闹过了,也看清楚他是个什么人了,答应我,这个装过屎的烂碗,咱不稀罕。你不是说过吗?贱人配渣男,天造地设的一对,锁死他们!”
景阳姗泪眼朦胧看着秦霓的眼睛,愣怔了几秒之后,她说:“霓子你说凯子为什么要骗我?如果他不满意我哪里,他可以直接告诉我的,不是吗?他告诉我我就会改的,我以前不就改了吗?他喜欢长发,我嫌麻烦不也留起来了?他不喜欢吃辣,我喜欢,我不是也跟着他吃了那么多次的清汤火锅?他说想要我,我就算是害羞觉得婚前做那事不合适,但是到底不也给了他了?可是,他为什么要骗我?”
“霓子...你说他为什么要骗我?”
“是我看起来比较好骗吗?”
“那个女人也叫姗姗,霓子,你说凯子一开始找我真的就是因为我名字里也有个姗字,所以我从始至终就是那个女人的替身吗?”
“霓子,你说凯子他喜欢那个女人什么啊?”
景阳姗红肿的眼睛突然睁大,但是她似乎有些睁不开,她急的用两只手掰住俩眼皮。
“霓子,你说,如果我要是变成了那个女人的那种大波浪,长卷发,凯子会不会觉得我也很好看?”
秦霓看着快要魔怔的景阳姗,五脏六腑都是心疼。
她想伸出手一巴掌打醒她,但是又抬不起这个巴掌。
看着景阳姗充满希冀的肿眼泡,秦霓认真的说:“景阳姗,男女之间,相遇总有原因,不是恩赐就是教训。一旦错了,就及时止损,别沉浸在错误里,任由事情发展到难以控制的地步。”
“你想一想,如果你俩结婚了,甚至你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或者你已经为他生了一儿一女,然后才发现他外面有人,那你是不是比现在更惨?”
“错了就从新开始,而不是重新开始。老祖宗留下那么多造碗的窑,好看的碗一批一批的上市,你何必执着于那个装过屎的?”
“它就是洗的再干净,那也改变不了它装过屎的事实,况且,那只烂碗也没打算洗,人家正和屎情浓意浓呢。你又何必再自欺欺人?”
“你这么好,又那么爱他,他眼瞎辜负了你,他把这么好的你弄丢了,说到底,是他吃亏了。”
景阳姗认真的听着,神情一时迷茫,一时清明。
秦霓拉着景阳姗的手说:“姗姗,一段感情里,有太多的事与愿违,但是谁又能说这些事与愿违不是老天最好的安排?”
景阳姗泪流满面,把脸又一次埋进秦霓的怀里失声痛哭。
秦霓一下一下抚摸着景阳姗的后背,说:“山鸟与鱼不同路,凯子这颗雷,爆的越早对你越好。”
下一句话,秦霓没有说出口。
她想说:若是她早知道和陆廷笙在一起的结果是那样,她一定不会在江南里的那个阳台隔空多看他一眼。
她的脑海里是那年在牧马山的卧室里,被子下的她赤裸着身体,双手放在小腹上,绝望着流泪到天明的画面。
可是,人与人之间的缘法,又岂是人力可控的?
“我想去蟾宫。”景阳姗突然开口。
“哪里?”秦霓没听清。
景阳姗抬起头,像是被马蜂群攻过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线。
线不长,但是有裂痕的地方就是光照进的地方。
此刻,景阳姗的那两条眼缝里就迸射出坚定的光芒。
“我要去蟾宫!现在就去!我还要找少爷!找最帅的!找四个!”
秦霓只在最开始听清楚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便利索的说了个“好”。
景阳姗胡乱把自己的头发拢起,秦霓拿起橡皮筋给她扎了个丸子头。
“霓子,给我把脸捯饬好,起码让我重新拥有一双能发现帅哥的卡姿兰大眼。”
秦霓笑了,终于吐出一口气。
景阳姗说:“霓子,我还想换个发型,我不喜欢长发。”
秦霓一脸宠溺的挑了挑景阳姗的下巴,说:“安排!”
三个小时后,秦霓和换了朵拉头带着黑超大墨镜,羽绒服内搭短袖JK裙,还大光腿的景阳姗意气风发的进了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