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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廷笙淡定的吃着包子喝着豆浆。
他完全不在乎秦霓骂他不要脸。
他昨晚上在沙发上睡着,身上盖的是带着秦霓味道的被子,脑袋上贴的是秦霓亲手给他贴的退烧贴,喝的是秦霓亲自给他倒的药和水,他还上了秦霓家的卫生间,秦霓家的卫生间也好闻的很。
都是他记忆里熟悉的感觉。
这在他看来,是这个阶段压根不可能实现的,所以他心满意足之至。
虽然发着高烧,但是心情很好,睡的也很香。
他半夜时候听到秦霓的卧室里似乎发出一声呼喊,急得他没穿鞋就从沙发上下来往秦霓卧室跑。
拧了拧门把手,发现反锁了。
他本打算叫秦霓的,但是又怕吓到她,所以就站在她门口守了差不多半小时,没再听到秦霓有什么动静,才回到沙发上睡去。
一晚上的时间,陆廷笙给自己做了足够多的心理建设,得出的结论就是,无论秦霓怎么骂他,他都不会翻脸了。
他甚至偷偷不要脸的想,打是亲,骂是爱,秦霓怎么不去骂别人?
还不是因为她心里有他?
这样想着,秦霓越是骂他,他就越开心。
秦霓又骂了一遍:“陆廷笙,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陆廷笙抽了一张纸擦了擦嘴巴,看了眼秦霓,波澜不惊理所当然的说:“要脸干什么?我要老婆。”
秦霓:......
撂下一句“你那么愿意待你就自己待着吧!”,秦霓拿起包和衣服往门外疾走。
“把衣服穿好,外面下雪比较滑,戴好帽子手套,别磕着脑袋了。”
陆廷笙冲着跑出屋门的秦霓喊了句。
其贤惠程度活脱脱就是一个二十四孝居家好男人。
秦霓听到陆廷笙的嘱咐,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外面雪下的不小,她气急败坏的拉上衣服的拉链,戴上帽子出了家门。
刚戴上帽子又反应过来,这是陆廷笙刚刚嘱咐的,她为什么要听一个忘吃药的精神分裂的话?
她又恼羞成怒的把帽子拽了下来。
......
陆廷笙看着秦霓有些暴躁离开的模样,唇角勾起。
好可爱!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脸上的笑意迅速冷却,眼里都是锋利。
陆廷笙拿出电话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方淑媛接到陆廷笙电话的时候正在海城的美容会所里保养身体。
“阿笙,有什么事吗?”
陆廷笙语气冰冷:“忙着呢?”
方淑媛对着给她按摩的技师摆了摆手,女技师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没什么事,在做身体,这会儿是我一个人,怎么了?”
陆廷笙说:“许三强认识吗?”
方淑媛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手不自觉的抖了下。
陆廷笙没有继续说话,他等着方淑媛开口。
电话两边的母子沉默了大概七八秒。
方淑媛终于开口。
“你都知道了?”
陆廷笙的眉宇间都是狠厉之色,他紧紧的捏着手机,用压抑的近乎咆哮的口吻对着电话吼道:“您凭什么插手我的事!”
方淑媛听到自己的儿子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还是为了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为什么不能插手你的事?你是我生的,你是我的亲儿子!我是你亲妈!你别忘了你是怎么有今天的!”
陆廷笙一声不吭。
隔着电话方淑媛也能感觉到陆廷笙那沉郁的低气压。
她到底还是有些怕自己这个儿子的。
她是生了陆廷笙,可是从小都是陆唯贤还有各个老师们在教养他,她在陆廷笙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力。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重,方淑媛缓了缓口气,继续说:“阿笙,你找女人可以,我没说不让你找,外边的女人你看着喜欢带在身边,宠着惯着给她钱房子车子都可以,但是你要娶回家的女人得匹配你的身份,起码得是能帮你一把的。那个姓秦的不适合。先不说她家世一般,单说她是个小演员出身,她就做不了陆家的少奶奶,你的太太。”
“演员的圈子有多乱,你不比我清楚的多?她那个热搜你看了吗?你觉得那是一个良家女孩子能做出来的事情吗?阿笙,你要娶回家的是我们陆家的当家太太,是要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不是那种供人取乐的小姐。”
“再说了,你觉得她那样的女人,能进得了陆家的门吗?你爸爸也不会同意的。”
“阿笙,这几年我看你和宋家的姑娘走的也挺近,我以为你是对她很满意的,毕竟你们之前就走的比较近。她出国的那段时间你不是一直情绪低落?我一直以为你是喜欢她的。”
陆廷笙听着方淑媛的话,他的心如同被锋利无情的利刃刺破一般。
方淑媛对着他就把话说的如此难听,他难以想象她当年是如何对待秦霓的!
想到秦霓当年就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方淑媛,陆廷笙的心就如同刀绞,痛苦的快要不能呼吸。
“你以为我是喜欢宋知许的?所以,你就趁我不在的时候拿钱打发了秦霓?”陆廷笙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问。
他没有和方淑媛在一起,便没看到她此刻眼里的鄙夷和讥讽。
“我承认我是到牧马山拿钱打发了她,但是钱是她亲自收下的。一开始我给了她一张卡,五百万,她嫌少,说五百万买断和你的感情不够,所以我就又给了她五百万,一共两张卡,想必你也知道了。这事是我做的,我不否认。今天是你问我了,如果你不问,我还不打算告诉你。这些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一个女人而已。你在这个圈子里这么久,难道你还不明白?”
“阿笙,钱的确是我给的,但是,那个姓秦的也没拒绝。她一个刚毕业的小演员,火不火还不一定,说不定一辈子也挣不到那一千万。这笔账她自然是算的清楚。跟你一场,得了一千万,也不算亏待她。当时我看她收下了钱,也算她识相,就没为难她。好歹跟你一场,我也不是小气的人。”
陆廷笙的拳头攥的紧紧的,眼里的愤怒快要烧成火海。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无尽的痛苦。
秦霓曾经受过的羞辱此刻就像是一柄双刃剑,直直的刺穿了他的心头三寸。
让他心如刀割。
他从牙根挤出了一句话:“她不从牧马山离开,你就找人拍了那些照片去威胁她?”
方淑媛一听,一下子火了。
“陆廷笙你个小赤佬!你不要满口胡说八道!我是不喜欢她,但是她是跟过你的女人,我再怎么着也不会找人去拍她的照片!那不是丢你的人?”
“我是你亲妈!”
“你什么意思?你说那个热搜的照片是她被胁迫拍下的?”
方淑媛似乎也反应过来了。
陆廷笙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的钱,我下次回去,带给你。”
“方女士,不是所有人都是图我的钱的。”
陆廷笙突然觉得疲惫至极,说出去的话带着一股无端的寂寥和落寞。
他的头又开始疼了,嘴唇干着,一张脸也因为难受有些病态的燥红。
他其实根本就没有退烧,只不过是比昨晚上好了一点。
他没有想到,或许是秦霓给他的退烧药过期了的缘故。
方淑媛顿了两秒说:“阿笙,不管怎么样,你和她都已经过去了,她现在也有了新的生活,过的也还不错,再说,她现在和阿珩走得近,你是阿珩的舅舅,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们这样的家庭,丢不起那样的人。”
陆廷笙的眼眶红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敛下那股要杀人的冲动,突然厉声喝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她怎么会有机会和阿珩走得近!”
“方女士,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被蒙在鼓里的我有多恨她吗?”陆廷笙的声音突然变低了,带着凄楚。
“方女士,你让你的儿子这些年活的像个行尸走肉,像一个只会赚钱的机器。”陆廷笙突然颓丧的说了这句话,然后挂断了电话。
他神色黯然,神情凄楚又痛苦的把自己的头埋进了双臂之间。
泪流满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一阵急切地脚步声传来,门突然被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