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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霓从山上下来,了了那桩心事,打车去了一个地方。
正在埋头写单子的男人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于是抬起头。
在看到秦霓脸的两秒后,他快速起身,把她抱在了怀里。
“丫头!没良心的小东西!你可算来看我了!”
秦霓被冰雹叔抱在怀里,感受着如父亲般的温暖,眼泪止不住的又流了下来。
“冰雹叔,你还好吗?”
冰雹叔松开秦霓,仔仔细细的把她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通。
“嗯,不错,看起来好多了。”
“我很好,就是岁数越来越大了。”
秦霓抹了抹眼睛,笑着说:“冰雹叔就算是一百岁的时候也是风流倜傥的美男子。”
“哈哈哈!小丫头还是这么的嘴甜。走,叔带你吃饭去。”
秦霓点点头跟着出了门。
饭桌上,冰雹叔一个劲儿的给秦霓夹菜。
“这几年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秦霓说:“还好。”
“还走吗?”
秦霓点点头。
“一会儿吃过饭我就去机场了。”
冰雹叔眼眶有些红。
“当年,你那个样子,真是受罪了。”
秦霓神色里多了几许落寞,她说:“我刚刚去过寺庙,给孩子供了往生牌位,都是我不好,害的他来不了这世间。希望他能好好找一个爱护他的家庭再投胎。这件事在我心里压了这几年了,终于算是了了。我以后也就没什么牵挂的了。”
冰雹叔皱眉道:“胡说八道什么?你才几岁!你叔我还一大堆牵挂的呢,你不许这样说。你妈妈要是在天有灵,也不会看着她的闺女这样消沉。”
“如花似玉的年纪,该谈恋爱就谈,该出去玩就出去,心情不好了,来找冰雹叔,叔带你去迪士尼。千万别说那种丧气话!人都活的是一口气,千万别自己给自己泄气!再这么说,看我不替你妈妈打你!”
秦霓红着眼眶笑了笑,撒娇道:“晓得了,晓得了,这么大岁数了,还是这么厉害。”
冰雹叔给秦霓倒了一杯水蜜桃果汁递过去,说:“孩子的爸爸,你们...”
秦霓神色黯了黯,说:“不怨他。他从来不知道这事儿,以前我恨他,一直恨他,可是,最近我才得知,他当年不是故意抛下我的,那时候他命悬一线,差点儿没活过来。”
“那既然是这样,丫头,你和他...”
秦霓抬眼看着冰雹叔笑说:“我们不可能了。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是再也无可挽回的了。就像那句话说的,有些人错过就是错过了。”
冰雹叔说:“可是,叔看你这个样子,根本就是一直没放下他。既然知道以前是误会,有难言之隐,现在说开了不就好了?怎么?难道他已经成家了?”
秦霓摇摇头,没有拿果汁,而是端起旁边的酒,一饮而尽。
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说:“我这个样子,怎么再和他在一起?那不是坑人家吗?”
冰雹叔自然知道秦霓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丫头,那年的手术,是伤了你的身体,可是,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叔给你配点药,再好好调理调理,未见得......”
“叔!”
冰雹叔不说话了。
秦霓拉住冰雹叔的手说:“叔,你自己是医生,你自己不会不明白我的状况是怎样的,就不用瞎折腾了。”
冰雹叔看着自己看大的孩子这个样子,心疼不已。
他说不出话。
秦霓笑着说:“哎呀,叔,你看你,怎么越老越多愁善感了?本来就没什么事儿的。咱们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净在这伤感了,都没空喝酒,来,叔,我敬你。”
秦霓举起酒杯和冰雹叔的杯子碰了下,然后一饮而尽。
冰雹叔心中五味杂陈,端起酒杯一仰脖子灌了下去,心中火烧火燎。
秦霓说:“叔,你看我现在多好,轻松自在,还有钱花,不想挣钱了,我可以直接抬腿就走,哪里都去得,也不用操心那些乱七八糟的琐事,这种日子多惬意。”
冰雹叔愁容满面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
“丫头,没事的,人都说,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们霓霓一看就是福气大的孩子!”
秦霓笑着点点头。
“必须滴!”
一顿饭吃完,秦霓和冰雹叔告别。
“叔,我走了,等你闲了,到安城去,我带你旅游。”
冰雹叔抱了抱秦霓,说:“丫头,要不你留下来过年吧,你雪姨也要回来了,到时候咱们一起过。”
秦霓笑说:“今年就不了,我回去还有事,店里他们忙不过来。替我问雪姨好,我下次再来看你们。”
冰雹叔无奈,只能放开了秦霓。
“丫头,好好的,疼你的人多着呢,冰雹叔算一个!”
秦霓忍着泪,笑的露出十六颗大白牙,然后挥挥手坐进了车子里。
秦霓回到安城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短短两天的时间,秦霓似乎是把半辈子的心愿都了了。
坐在出租车里看着外面一派繁华的火树银花,春节的气氛在这座古城里显得格外浓郁。
秦霓勾起唇角,心里是释然的放松。
落寞当然有,但是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头,仿佛轻了许多。
她直接回了家。
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
景阳姗一大早来到店里的时候,看到门是开着的,忙跑进去。
一看到秦霓,笑的牙花子都露了出来。
秦霓系着围裙,一脸嫌弃的白了她一眼。
“德性!”
景阳姗一把抱住秦霓,在她的两个脸颊上左右各亲了一下。
“想死我了!”
秦霓皱着眉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
“恶心死了!”
景阳姗使劲儿盯着秦霓看了又看。
确定秦霓是真的没事而不是假装没事之后,她突然又抱住秦霓说:“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秦霓心口一涩,“你是我的摇钱树,我怎么舍得不要你?”
景阳姗笑颜开的说:“你说我怎么那么欠呢?我怎么就那么乐意被你奴役呢?”
秦霓煞有介事的抖了两下。
“看地上,看到那一地的鸡皮疙瘩了吗?都是我掉的。”
景阳姗装模作样的从地上掬了一捧,往秦霓身上一扔。
“给你安回去!”
俩人打闹的时候,唐唐阿梅来了。
今天是花漾年前营业的最后一天,说是营业,其实也就是上午营业,下午就是收拾东西,打扫卫生。
忙完之后,晚上几人一起吃了饭。
饭桌上,景阳姗和秦霓给唐唐阿梅一人发了一个两万块的大红包,感谢了他们一年来给花漾做出的重大贡献。
景阳姗说:“特别感谢你们俩在危急关头护着你们霓姐,还有,在咱们店蒙受不白之冤被查封的时候临危不乱,振振有词的保护了咱们花漾的名誉。”
唐唐说:“说到这个,姐,你们知道吗?那个工商的冯局被请去喝茶了。说是贪污腐败什么的。据说现在的一把是原先的二把升上去的,好像姓刘。”
阿梅翻着白眼说:“就他不分青红皂白,乱查封咱们合法小店这一条,就不是个为老百姓办实事的好官儿,活该他进去!”
秦霓在听到“冯”这个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
会不会和他有关?
下一秒,秦霓便在心底自嘲的笑了笑。
和她还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了。
几人吃完饭,分道扬镳。
景阳姗要秦霓跟她回家过年,秦霓说要回去好好补觉,就先不去了。
景阳姗知道她这两天累坏了,也就没强求,俩人分开走。
秦霓晚上喝了点酒,虽然不至于醉,但是走路的时候,脑袋里似乎也像是灌了酒精一般,有些晕晕乎乎,头重脚轻。
远处的天空时不时的能看到炸裂的绚烂烟火。
炸开的那一瞬,美的不像话。
就像是每个人只来一次的青春,也像只爱一次的心动。
秦霓对着天空笑了笑,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家门口。
掏出钥匙刚刚打开门,便被一个人按住肩膀抵在了门口的墙上。
“孩子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