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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姗闻言怔了下,随即一头撞向周晏尘的胸口。
周晏尘胸骨快要被撞碎,看着歪歪斜斜要倒在地上的景阳姗,他一把抱住她。
景阳姗趴在周晏尘的肩膀上失声痛哭,边哭边骂。
“还能是谁的!是狗的!”
“秦霓这些年只有陆廷笙那个混蛋一个男人!他竟然还污蔑秦霓怀的是别人的孩子!我没创死他算他命大!”
“要不是霓子眼里心里只有他,我早上他公司骂他了!他自己可以左拥右抱!一会儿宋知许,一会儿秋小姐,怎么就那么见不得我家霓子追求幸福了!我看那个祁天就很好,男友力爆棚,和我们霓子很般配......”
景阳姗嘟嘟囔囔,鼻涕眼泪全部都抹在周晏尘十几万的外套上。
周晏尘丝毫不在意,一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哄着,一边锁着眉头在想这事儿该怎么办。
他没有听陆廷笙说过秦霓怀孕又流产的事儿,要是按景阳姗的说法,陆廷笙应该是知道的,但是他却误以为秦霓怀的是别人的孩子,所以才对秦霓又爱又恨,自己也跟神经病似的作天作地的闹腾。
是了,一定就是这样。
那秦霓为什么不告诉陆廷笙实话呢?
周晏尘暂时想不通。
他试探性的凑到景阳姗的耳畔,轻轻的问:“珊珊,那秦霓为什么不告诉阿笙她怀的是他的孩子呢?”
景阳姗闭着眼睛哼哼了两声,不耐烦的伸手推了周晏尘一把,脸上挂着泪痕已经睡去了。
周晏尘看着怀里景阳姗睡着的脸,忍不住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呕...”
晕天晕地睡着的景阳姗突然觉得一阵恶心,没有睁眼只是干呕了一声,然后继续沉沉睡去。
周晏尘哭笑不得,暗道,这傻侄女儿!你四叔我特么有那么恶心吗?
真宝楼有休息室,周晏尘在这里有包房,直接抱着景阳姗去了休息室。
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周晏尘给她盖上被子,走到门口的时候没忍住,又扭回头冲到床边,睨着床上睡的昏天黑地的姑娘,他半跪在床上抱住景阳姗的脑袋狠狠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才意犹未尽的出了卧室。
陆廷笙接到周晏尘电话的时候正躺在长安里卧室的床上难受。
他发烧了。
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但是他没有通知初九,也没有让医生过来,就那么躺在被子里熬着。
“阿笙,在哪儿?”
陆廷笙有气无力的咳嗽了一声说:“床上。”
周晏尘一愣:“就你自己?”
陆廷笙想骂他,奈何口干舌燥,连口水都喝不着。
他嘶哑着喉咙说:“你要来陪我睡?”
周晏尘笑不出来,他说:“阿笙,我给你发个录音,你听一下。”
陆廷笙挂了电话,点开了周晏尘发过来的录音。
他闭着眼睛听着录音里熟悉的声音。
又是景阳姗在骂他是渣男的,他没兴趣听,直接关掉了录音。
然后,他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电话响起。
“喂。”
周晏尘蹙眉:“你在哪?”
陆廷笙快要烦死,他哑着喉咙吼:“我在床上,床上!”
周晏尘问:“我给你发的录音,你听了吗?”
“听了。”
周晏尘无语。
“听了你怎么还睡得着?”
陆廷笙半眯着眼睛,没好气的说:“你特么卖友求荣,景阳姗骂我渣男,我有什么好听的!”
周晏尘一下子明白了,敢情儿这位爷压根就没听完录音。
他耐着性子说:“阿笙,你听完。”
陆廷笙不耐烦:“周狗,你无不无聊?”
他直接挂断电话。
接着,周晏尘发了一条语音。
陆廷笙忍着难受半眯着眼睛点开,想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阿笙,你继续往下听录音,你要是不听,我保证你后悔一辈子。”
陆廷笙好久没从周晏尘的语气里听出严肃的意味,昏沉的脑袋里剩下的一丝清明让他点开了录音。
“陆廷笙是个超级无敌大渣男!”
“陆廷笙还欺负我家霓子,害的霓子差点儿活不成!”
“......你绝对猜不到!霓子给孩子供了往生牌位,那个陆渣男竟然跳出来质问霓子怀的是谁的孩子!呵呵!”
“还能是谁的...是狗的...秦霓这些年只有陆廷笙那个混蛋一个男人......”
......
陆廷笙的眼底充斥着猩红,无边无际,像是要把所有的理智和情绪都燃烧成灰烬。
他的手紧紧的攥着被子,牙关紧咬,下颌线紧绷,手腕上的青筋暴露,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他生平第一次在被子里颤抖的止不住。
下一秒,他的眼角泪水滑落,没入鬓发。
他把那个录音听了一遍又一遍,反复的听。
指关节快要被碾碎。
陆廷笙的牙齿紧紧的咬着自己的肉才没有呜咽出声。
秦霓怀的那个孩子是他的!
那个孩子竟然是他的?
他曾经和秦霓有过一个孩子!
陆廷笙不知道用何种词汇才能描绘出眼下自己的这种心情。
那个孩子,还没有来到世上,便已经夭折。
变成了冷冰冰的一张牌位。
然后,弥漫在他脑子里的便是,那个时候,他的姑娘会有多疼!
她那时候孤立无援,一个人做手术的时候她应该特别恨他吧?
陆廷笙想到了什么,他掏出手机翻找出他到海城慈宁寺拍的那个牌位的照片。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照片看。
然后他流着泪把手机扣在自己的心口。
电话铃声响起。
陆廷笙接通。
“阿笙,秦霓不告诉你想必是有苦衷的,你这么放不下她,她心里也有你,你就去找她。你们还能错过多少个三年?”
陆廷笙没说话,他挂断周晏尘的电话,又打了一个出去。
“祁天在哪里?”
初九一愣,随即说:“跟他的人已经撤了。”
陆廷笙嘶哑着嗓门道:“把他电话发过来。”
初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赶快把祁天的电话找出来发给了陆廷笙。
“哥,你生病还没好?”
陆廷笙沉声道:“已经好了。”
他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祁天看到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接起。
“我是陆廷笙。”
祁天一愣,说:“什么事?”
“在哪?”
祁天说:“你要做什么?”
陆廷笙暗哑的嗓门里透着令人胆寒的冷意:“见一面。”
祁天顿了两秒,道:“什么时候?”
“现在。”
“九塘404,我等你。”
祁天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陆廷笙锁着眉心撑着身体进了浴室。
花洒下,冷水浇灌的是他血脉喷张的肌体。
他的胸中似有一头困兽在横冲直撞,势必要找寻一个出口,不然他觉得自己快要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