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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她自己的头发将她勒死的。”
众人苦苦思索却不得其解的案子,太子殿下只看一眼,便轻飘飘道破,令人不佩服都难。
被侍卫带回、赶上此事的断流刀,亦露出不可思议的神奇之色,惺忪中年则还沉浸在失去内力的痛苦中。
洛麟羽不管那些个,转身就走:“带进来。”
不一会儿,断流刀和惺忪中年便被摁跪在后堂正屋。
“刺杀国之储君,是不是感觉很爽很刺激?”洛麟羽随便坐在一张椅子上,并不专门拘于主位,因为她坐在哪里,哪里便是主位,“刺杀成功,你们会被全国通缉;刺杀失败,当即便死。你们是有多想不开,非要给自己安排一条死路、绝路?”
被反绑双手的断流刀双膝一起跪地,淡淡垂眸:“草民只是看那几个孩子太可怜。”
“叛臣后嗣,还能活着,便是父皇和大正朝廷的宽容,若搁以前,那是三族全部杀尽、一个不留!”洛麟羽冷冷道,“还有你,自以为是英雄,其实是蠢熊!”
断流刀猛然抬头,怒目而视,丝毫不因对方是太子而胆怯示弱。
“还不服是不是?”洛麟羽冷哼,“他们没长大,你也年龄小、不懂事?你帮他们刺杀本宫,无论成败,他们都将真正万劫不复,连活着都不再可能!”
断流刀心头一震。
“武林中人……哼,武林若个个都像你这样没脑子,早就不存在了!”洛麟羽的声音里满是嘲讽,“你不但会害他们没了命,你所在的宗门也将被朝廷追究。刺杀太子,你可真有一颗好胆!”
断流刀低下头,终于面露愧色。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断流刀,把自己搞得瘦成狗,能得到什么?”洛麟羽哼道,“男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女人,最大的原因,无非就是他无权无势。若他有钱亦有权,哪怕长得再丑,想要什么,又能没有?”
断流刀一惊,不知太子为何知晓自己心中最大的痛。
洛麟羽却不再多说,暗思怎么处置这家伙。
白收廖化生和冼实虚是为了谋取武功秘籍,白收断流刀有何用?
虽说断流刀在江湖上也算有点儿名气,但在她眼里还真不算什么,完全排不上号,他刺杀她,她不但饶恕他,还将他白白收入麾下,岂不太亏?
再说,若刺杀太子的人全都免罪且收入东宫,其他人岂不全都效仿、故意来刺杀她?那怎么行?
事实上,所有刺杀之人,她都没想过真让他们活着,更别说活得如此滋润。
断流刀亦不例外。
但得先找他身后的破风门换点儿好东西。
主意一定,她便叫来凤倾城:“先把他们押下去!”
凤倾城依令行事,待办完回转之时,洛麟羽又让他亲自详加审问,但画押后的口供不必在县衙留存……
至于破风门拿什么替弟子赎罪,出多少钱免受连累,得看他们的实力。
灵草丹药啥的且不说,起码要爱国忠君、为北部旱灾做一部分贡献,为灾区人民献份诚意满满的爱心。
而惺忪中年,透过他心通,她已知其乃身后没有任何门派支持的散修,好不容易修出真气、到了这步,又因多管闲事而内力尽失,如今已经生不如死。
洛麟羽哼了一声,散修不容易又如何?已经生不如死又如何?她对这些行事冲动而无脑之人,没有一点同情。
冲动鲁莽,难成大器,即使饶恕,也不会有什么建树,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于是当夜的牢房里,便传来一声惨叫:断流刀的那把长刀杀过狭长脸后,又捅进惺忪眼的腹中。
丹田破碎,重新修炼的希望也彻底破碎。
第二日,伤口被敷了一次药的惺忪眼被带离汤阴县,扔到城外:“刺杀太子,本是死罪,殿下仁善,要饶你性命、放你归田。但为了防你贼心不死、恩将仇报,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只能私自废你武功。”
说着,丢了些铜板和十几个大饼给他,“回农间后好好种田,莫再生事,否则我等剑下绝不留情!”
被彻底废掉武功的惺忪眼呆呆望着铜板和大饼。
两名侍卫却不再管他什么反应,立即拨转马头回城,边走边道:“这种贼心狗胆之人不直接杀了,留他做什么?咱们殿下真是太仁慈!”
“更气人的是,明明已问出口供,殿下却迟迟不下令抓捕幕后主谋,你说咱们殿下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唉,谁知道呢?昨日夜里听凤兄私下说,殿下还拦着不让高县令上报呢!”
“啊?这岂不是养虎为患?”
“还不止一只呢!”
“这可麻烦了,若他们忘恩反噬,那、那……”
“我觉得,咱们若真心为主子着想,就该去找凤兄商量商量,让他拿个主意,或者咱们回京后偷偷跟皇上面禀,或者让高县令待咱们走后,瞒着殿下上报。”
“后面这个主意好!”
“那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找凤兄,不然贼患不除,我这心里总也不踏实。”
“我又何尝不是?走,咱别啰嗦了,尽快去找凤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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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后院其中一间厢房里,正要换药的冼实虚要给太子行礼,却被洛麟羽拦住:“你乃是为本宫受伤,以后都无需多礼!”
冼实虚脸上闪过一丝傲色,果真就此直起身,口中却道:“您是太子,礼不可废!”
洛麟羽心里冷哼一声:还真把我当作懵懂无知的好欺少年了。
“出宫在外,无需太过讲究,”洛麟羽看向他手里的瓷瓶,“准备换药的吧?伤在后背你够不着,走,趴床上,我来为你涂。”
“这、这,属下随便唤个下人帮忙就行,”冼实虚心里期待又兴奋,嘴上却故意推辞,“怎敢劳太子尊驾!”
“走吧你,上个药都这么多事儿,还武林人呢!”洛麟羽取笑,“别废话,赶紧给本宫趴床上去!”
冼实虚故作无奈笑道:“属下遵命。”
随后走向床铺,乖乖趴上去。
他发觉自己真的很聪明,若无此次救驾之功,太子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与他如此亲密,只看神情和语气,便知他已和自己缩短心理距离。
这般容易哄骗,以后还不是任他拿捏?
他这般得意想着,却不知涂在他后背伤口的药,已被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