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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清晏瞒着所有人去见了周月兰,对方因为拐卖儿童罪,被判了五年的有期徒刑。
两个月没见,周月兰看起来更加憔悴了,她看到安清晏后显得很激动,拿着话筒想说什么,又愧疚地垂下了眼眸。
相反,安清晏的内心要平静很多,看向周月兰的眼神里既没有怨恨也没有怜惜,很平和,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事情都过去了,他没必要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他先开口问道:“在里面过得还好吗?”
“在哪里不都是一样……”周月兰抬头看着对面容貌俊秀,满身贵气的少年,她勾了勾唇,露出一抹苦涩的笑,“看来你回到安家之后,过得很好。”
安清晏:“确实。”
“南南他……”周月兰欲言又止,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又垂下了眼眸,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你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不知道,他离开安家之后,我就没有他的消息了。”安清晏轻轻笑了笑,语气里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询问:“他没有来看过你吗?”
周月兰沉默地摇了摇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周月兰就典型的代表,她是个苦命人,从嫁给林建祥之后就没过过怎么好日子,就像她刚才说的,在哪里不都是一样,一样过得不好。
她费尽心思将自己的亲生儿子调换到了有钱人家,到头来连儿子都嫌弃她,鄙视她,不认她,从来没有探望过她一次。
周月兰确实可怜,但这并不是她犯罪的理由,丈夫没有善待她,但她同样没有善待那个被她调换身份的孩子。
“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询问一件事。”
安清晏没有再提安南意,开始说正事,“十一年前的夏天,你是不是在一户有钱人家做过佣人,八岁的我也跟着你一起去了。”
周月兰一时之间有些茫然,等反应过来之后,她的表情有些僵硬,“是,是有这么一回事……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的反应都被对面的少年看在了眼里,安清晏以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她,“你在那里干了差不多两个月,后来你的朋友生完孩子从老家回来了,你就带着我离开了?”
周月兰点了点头。
安清晏:“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为什么会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
“回家之后,你就突然开始生病发高烧,烧了好几天,之后你就把那些事都忘记了。”
周月兰握着话筒的力道收紧,“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问这个干什么?”
“发烧?”少年蹙了蹙眉,这个解释倒是可以说得通,但他为什么偏偏遗忘了那段时间的记忆,因为潜意识里不想回忆起来吗?
只有不美好的记忆才不愿意回想。
但他看到的那些日记,明明在顾家过得很开心的,那可能是他童年时最开心的一段记忆了,是灰暗画纸里一抹亮丽的彩色。
他又问:“我为什么会发烧?”
周月兰:“小孩子头疼脑热不是很正常吗?”
安清晏:“是不是在那户有钱人家里,我遇到了什么事情?”
周月兰立刻摇头否认:“没有,哪有什么事情。”
“是吗?”少年狐疑地看着对面努力伪装自然镇定的女人,对方肯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不愿意说出来。
为什么不愿意说?
触及到了她的利益?
周月兰不肯说,安清晏也不能强行把她的嘴撬开,不过好歹是有了些收获,他没有再问什么,也没有兴致跟她多说什么,很快便离开了。
回到家之后,他拨了个电话给沈管家。
沈管家一直在顾家工作的,十一年前也在,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对于安清晏这莫名其妙的问题,沈管家努力回想了一下,在好多年前确实有个女人经朋友的介绍来顾家工作,还带着儿子。
因为那小男孩长得格外清秀可爱,还经常跟他家少爷待在一起,他隐约有些印象。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小男孩竟然就是安清晏。
“这……怎么会这么巧。”沈管家素来平静的脸上此时也写满了惊讶。
“确实,我刚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沈管家,我知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能不能尽量回想一下,在我身上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沈管家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起来了一件很小的事情,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奇怪,也许对他来说是件小事,对当事人来说却不一定。
那是在顾斐出国留学后发生的事情。
宋舒曼和顾斐的母亲虞清桐一直都是好朋友,那天她带着同样还是八岁的安南意去顾家做客,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安南意竟然控诉顾家佣人的儿子,也就是林清晏偷了自己的东西,是一条价格昂贵的平安锁项链。
安南意哭闹着,引来了大家的围观,也包括周月兰,在众目睽睽之下,周月兰竟真的从林清晏的书包里找到了那条项链。
再具体的情况,沈管家也记不清了。
“这件事情发生的第二天,你的养母就带着你离开顾家了。”沈管家有些复杂地叹了一口气,“真是没想到啊……”
原来早在十一年前,安清晏就跟他的亲生母亲见过面了,那时候的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佣人的儿子,谁能想到竟然是安家被调换的小儿子。
少年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深呼吸一口气,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我知道了,谢谢沈管家你告诉我这些。”
怪不得周月兰不肯跟他说实话,原来如此,她第二天匆匆忙忙带着他离开顾家,估计也是怕他被认出来吧。
他怎么可能偷安南意的东西?
但安清晏现在也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偷东西,因为他已经没有那段记忆了,他相信自己不会作出那种事情,但没法确定这件事。
如果不是他偷的,安南意为什么会诬陷他?那时候他们不过都是八岁的孩子,安南意是在高中的时候在得知自己身世的。
安清晏心神不宁地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脑子里乱糟糟的,脑海里突然有个画面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他在哭,是小时候的他在哭,周围还站了好几个人,周月兰就站在他身旁,抬手狠狠地在他脸颊上扇了一个耳光。
怎么回事……
安清晏怔了片刻,眼眶逐渐泛红,可就只有这个画面,没能再想起来别的,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再想起什么。
可还是徒劳无获。
安清晏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家人和顾斐说,整整憋了两天。
他把小时候跟顾斐的那些合照都洗了出来,昨天大半夜的不睡觉,怀揣着心事在阳台上一边吹着冷风一边看着照片。
吹了半宿冷风,终于把自己给作生病了。
他的体质其实还可以,很少感冒发烧,但这回发高烧差点儿就烧到了四十度,第二天浑身发烫地蜷缩在被子里,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
见小儿子迟迟没有起床,敲门也没有回应,宋舒曼不放心便直接推门进了房间,然后一家人手忙脚乱地把人给送到了医院。
宋舒曼急得来回走动,“怎么会突然烧得那么厉害,昨晚不是还好好的?”
“晏晏没有痛觉,万一出了什么事儿……”
“不会的,没事。”安令康安慰妻子,“别担心,医生都说了只是普通感冒发烧而已,大概是昨晚着凉了,别想得那么严重。”
普通的生病当然不足以让人那么担心,只是安清晏的情况特殊,一点小病小痛都能让他的家人手忙脚乱,担心害怕。
但这回确实只是普通的发烧。
单人病房里很安静,安清晏同样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白皙手背上正插着针头,在挂点滴。
少年秀气的眉微微蹙着,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唇色却很苍白,额头上还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安璟拿着纸巾轻轻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水,又用手背探了探体温,好歹是没有之前那么烫了。
“我觉得晏晏这两天有点不对劲儿。”高级病房里的空间不小,安喻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皱着眉说道:“我有好几天都看到他在发呆,问他想什么,他只是说没事儿。”
安璟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怕吵醒安清晏,他压低嗓音道:“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安喻摊了摊手,“我忘了。”
安璟抬手拍了拍二弟的脑袋,“我看你这脑袋就惦记着吃喝玩乐了,最近有没有好好去公司上班?”
“什么啊,我天天都去公司好吗?老爸可以给我作证,工作那么辛苦我还瘦了两斤!”
“行行行,你最辛苦。”安璟没心思跟安喻扯这些,他担忧地看着病床上的少年,“你说,晏晏都在想什么?”
“无非就是事业,亲情,友情和爱情。”安喻认真思考了片刻,“晏晏是不是跟斐斐闹什么矛盾了啊?”
安璟:“斐斐?你恶不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