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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尨在看到两股力量相撞在一起时,就用念力感应到了双方爆发时,操控者必将被这强大的力量反击成重伤。当下便想去施以援手,可转念一想,日煞和月煞已经见过自己了,若此时暴露身份,定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可菁灵他是一定要救的!随手从外衣上撕下一块,看了一眼缺了一大块的衣服,艾尨心里一阵叫苦:这可是新买的衣服,很贵的!
艾尨快速地将撕下的衣块蒙在自己的脸上,蒙上后,又觉得有哪里不对,便又在布上开了两个洞,刚好露出双眼。戴上连帽外套上的帽子,艾尨从暗处向着菁灵飞掠而去。
能量对冲爆裂在地面留下了数米的深坑。菁灵与月煞同时被这股反推力撞得向后飞去,具都四肢麻木,五脏六腑似是移位了一般,疼痛难忍。
日煞瞧见了向自己的方向飞射而来的月煞,当即向前猛冲数步,凌空越起,接住了即将落地的月煞,轻松落下,看了看月煞。月煞脸色苍白,嘴角几滴血珠划过,竟已晕了过去。
日煞再望向菁灵,几乎是在日煞救月煞的同时,菁灵也被艾尨救下。
望着怀中抱着菁灵的艾尨,此时艾尨蒙着面,日煞也看不出他是谁。日煞心中涌出一丝不安,他怀中的月煞明显是受伤极重,若是不立即救治,恐怕有性命之忧。但此时菁灵还未被抓住,而宙煞四君就已伤了三人,而此时又跳出来了一个不知身份的蒙面人,日煞自己也不知胜算能有几何。但若是现在放弃,那么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这日煞绝不允许!
“不管你是谁,你救了她,便是我的敌人!”日煞将月煞轻轻地靠在一棵树旁,站起身,望向艾尨。
艾尨直视着日煞,毫无怯意。二人就这么对视着,许久,日煞对着艾尨与菁灵,微微张口。
不远处的艾尨见此情景,已知他要干什么。艾尨自知日煞的异能,神经神经震波,是一种无形的杀伤性攻击,正面相遇,非死即伤。
不给艾尨更多的思考世间,日煞已经发起了进攻。日煞的嘴猛一大张,向着艾尨咆哮而去。
无形的声波狂暴地涌入艾尨的耳中,经听觉神经,进入听觉中枢。
“啊——”艾尨痛苦地叫了一声,一只手抱着头,单膝跪倒在地。
菁灵并没有完全陷入昏迷之中,此时又一次受到这神经震波,再加上自己已受了重伤,连一丝精灵之力都无法聚集,只能用双手堵住耳朵,徒劳挣扎着。
与菁灵相比,艾尨要好的多艾尨虽然没有精灵的特殊体质,但好在他有异能——念力。念力是一种极强的异能,因为它伤人于无形,可攻可守。只要意念足够强大,拥有异能的异族人就可以在顺息之间灭掉眼前的一切。在日煞爆发异能的时候,艾尨潜意识地在周边用念力形成了一个结界,但因为现在的艾尨并不能将念力的力量完全发挥出来,仅仅是十之一二。就像是一只幼虎,力量还不够强大,而到他强大时,那便是万兽之王。
艾尨无意间形成的结界,他自己也很吃惊。虽然无法完全阻挡日煞的神经震波,但与硬接相比,已是好的千倍万倍了。
“不可能!”日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这一击,用尽了全力,本可以将他们震死当场,可看这情形,他们仅仅是受了些轻伤。
艾尨抓住了日煞停顿的这一空当,凝集意识,一掌拍向日煞。
一股无形的力量向着自己当面袭来,而日煞此时已无还手的机会,心中大骇:这个蒙面人真的是个精灵吗,可他这一手是什么,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过?难道现今的精灵,已强大到如此地步了!
那股力量最终撞到了日煞身上,日煞感觉自己就像一根羽毛,而艾尨那一掌就犹如一阵风,狂吹向自己,要将自己吹向不知名的远方。
日煞连飞了数百米,最终狠狠地撞在了一棵数上,而那棵数竟被撞得落叶纷飞。再看日煞,已扒在地地上昏死了过去,不醒人世了。
看了一眼倒在远处的日煞,又看了一眼自己之前拍出的手,艾尨惊得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出于本能的一掌,竟是威力如斯,难道,这才是念力的力量!
艾尨轻轻放下菁灵,站了起来。他望着已晕过去了的日煞,左手对着日煞,向着自己一拉,日煞凭空而起,缓缓飘到了艾尨面前。
注视着悬在空中的日煞,艾尨手一用力。
“啊——”日煞被这一瞬间的念力击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似是刚刚做了一极为可怕的噩梦。
“哈哈!”日煞不惧反笑,“既然到了你的手里,要杀我的话就直接点儿,给个痛快的!”
艾尨摇了摇头,“没这么简单,我暂时还不会杀你。”
“那你想干什么?”日煞警惕了起来,想找机会逃走,可身体不知怎么了,竟一丝也无法移动。
“不用这么紧张,反正你快要死了,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日煞在听到艾尨的话后,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了眼里。看来,要想从他手上逃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艾尨缓缓摘下了帽子和蒙布,“日煞,你还记得我吗?”
“你——你是——艾尨!”日煞一怔,他没有想到一个多月前,那个从守卫森严的实验室中逃出来的异族人,那个暗煞局用一局之力都没有搜抓到的异族人,现在竟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记得,这很好。”艾尨笑了笑。
日煞知道,艾尨的笑,并非善意的笑,他还记得,那时是他带领着宙煞四君,“杀害”了他的父母,害得他现在成了“孤儿”。
“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日煞惨然一笑。
“你们为什么要杀异族人,他们本没有去威胁你们人类的利益,难道就因为我们拥有着可以令世界黯然的异能吗?”
“不,你只说对了一半,你们的异能的确是一个前因,但却不全是。”日煞用口水润了润嘴唇,继续说道:“你自称是异族人,但你对异族了解多少?你不了解!你只不过是一个不巧流着异族血脉的普通人,仅此而已!你要是对异族这个种族了解,你就应该知道异族中一群丧心病狂的人形成的组织——天逆!”
“天……天逆?”艾尨自问自己确实不知道这个组织,就像日煞说的那样,他只是一个有着异能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的异族人。而他对自己种族的了解,顶多可以说得上是一张有着花边儿的白纸,只知道他们是一群可以使用异能的人,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没错!就是天逆,‘天逆’,倒着念就是‘逆天’,‘逆天’,逆天而行!他们是要杀光除了异族以外的其他一切种族,包括人类、精灵、血族、狼族……”日煞说到这里已经有些把持不住情绪了,“我想你现在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吧,他们要用异能,去统治这地球的一切!”
“什么!”艾尨惊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脑中很乱,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些!在不知不觉之间,意念无法凝聚,日煞落在了地上。
日煞摔的并不重,站起身来,可他并没有选择逃跑,也没有选择进攻,而是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自己愤怒的心情。当然,这只是特工的家常便饭。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日煞冷哼了一声,“他们仗着自己有着强大的异能,就把自己当成了神!真是可笑,他们自以为这世间除了他们异族人,其他的种族都是不完美的产物,都是一群废品,他们要代神来清理一下这个地球,可笑,这都是他们的借口!他们不甘平凡的命运,想展现他们生命的价值,但是他们人数太少,不能成大事。于是他们就四处招募那些被人类当作怪物的、无家可归的、对人类和这个世间充满怨恨的这群异族人,将他们训练成杀手,训练成特工,引起其他种族的内乱,从中得利,哈哈,全是小人手段!异族,这就是你口中的异族?”
“不,你错了!”艾尨的眼神不知何时,变得清明了许多,“异族,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你也说了,在异族中,只有天逆的人,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大多数的异族人,他们还是善良的。你们暗煞局,不是要和我们异族言和吗?”
“是,可能是我说的太绝对了。”日煞突然严肃了起来,“在言和的过程中,天逆的人一定会来捣乱,言和,不会那么顺利。我们现在需要帮手,当然,这都是为了和平!我想知道,现在的你,是什么立场。”
对视着日煞,艾尨沉思了片刻,而后笑了笑,向日煞伸出了右手。
日煞也笑了,紧握住了艾尨伸出来的手。
“你信得过我?”
“当然!”日煞依然微笑。
“哦,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前科,而且,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是真的!”日煞冲艾尨挤了挤眼睛,“你救的那个女的,是个森林精灵,她,可是天逆的敌人,我可不相信天逆的人会帮助敌人,他们可是巴不得对手都死绝!”
“我还有一个问题。”艾尨语气明显阴冷了许多,“你们为什么要害我的父母!难道他们也是天逆的人?”
“不,对此,我深表歉意,但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日煞不愿去直视艾尨冰冷的双眼,转头望向了一边,“有些人,总是觉得正邪本无分别,世间一切都是平等的,本应不存在杀戮。他们这群人,自称是谷渊,意思是两山之间,连接两界,一边为正,一边为恶,而他们,就是要找出两界之间的平衡。你的父母,就在这个组织中。”
“他们做的也并不为错,你们并不应非要杀了他们!”艾尨近乎咆哮。
“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对你表示歉意,并不是在为杀害了你的父母而道歉,因为,他们还没死!”
“什么,还没死!”艾尨一怔,脑子一片空白。
“这是我们与谷渊之间的约定,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除了局长欧阳庄,就只有我与少数几个人。我们之所以这么做,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
艾尨脑子现在就像炸开了锅一般,很乱。他们还没死?这怎么可能!他们明明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又怎会看错!
“不可能!你在骗我,他们明明已经死了!”
日煞看着几乎抓狂的艾尨,他现在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中充斥着坚毅与冷漠,这或许才是他特工的原貌。“你对异能的熟悉度,还是太少,你对你父母的了解,更是少得可怜。你父亲的异能是土控之术,你也已经知道了。而你的母亲——姬姈,她的异能是什么,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因为你从来没有亲眼见到她用过!我说的对吧。”
艾尨原本就很乱的思绪,现在更乱了。是的,日煞说的没错,自己母亲的异能是什么,艾尨并不知道,他只是认为她的异能并不强,要么也不会被宙煞四君在那时轻易地就给瞬杀了,可日煞此时提起,艾尨方才发现自己对于母亲的异能一无所知,只有自己凭空的猜测,真相看来不是那么地简单。
日煞丝毫不理会此时艾尨心中的震惊,继续说道:“你母亲的异能,与辰煞的异能有些相似,但却差异很大。辰煞的影分身,可以在刹那之间分出万万千千个自己,而你母亲却不能,只能分出十多个,但是却不仅可以自己进行分身,还可以使他人分身。这种分身,我们叫它衍分身,通过它所分出的掩体,不仅可以残留主体的少许意识,还可以留存下主体的能力,比如,异能。”
“你是说,你们所杀的,只不过是掩体,并不是真身!”日煞说的已经很明了了,艾尨也不是傻子,他又怎会听不懂。可这是为了什么,他们这样做有什么目的,难道他们就没有想过他,将他一个人留了下来,他们就这么狠心?“你们之间有什么约定,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我不能说,不过我只能告诉你,你的父母这么做,有他们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他们抛下我,就这么不知死活得消失了,这叫什么苦衷!”艾尨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这么情绪化,他原以为自己长大了,不会再流眼泪了可现在不知怎么的,鼻子一酸,眼泪已要夺眶而出。艾尨不愿让日煞看到自己柔弱的一面,背过身去,悄悄擦干了眼睛,强忍住那股伤心的痛感,说:“你有什么可以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日煞似是早已料到了艾尨会不相信,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递向艾尨,“看了这封信,你就知道了。”
艾尨转过身,看着日煞递过来的信,一怔,但还是接了下来。信封封了口,在信封的一角,写着“写予我的儿子:艾尨”几个字。艾尨看到这,手不禁有些颤抖起来,他认得父亲的字迹,没错的,这封信一定是父亲写的!
艾尨小心地拆开了信封,取出了其中夹着的一张薄薄的信纸。在信的下方,画着一片银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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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刚刚记事时,父亲带着他在家门前玩耍。那时的他,最爱的,就是门前的两排银杏树。记得那时还是夏天,银杏树上碧绿一片,银杏叶随着风,上下翻飞着。圆溜溜的银杏果也是绿色的,有许多两三个结在一个芽上,让人看了不禁想摘下来玩一玩。
他奶声奶气地对父亲说:“爸爸,我要那个!”
父亲抬头看了看那些银杏果,又低下头头来,看着艾尨说:“现在还不能摘,因为还没熟呢,等到了秋天,银杏熟了,摘下来,去掉外层,留下中间的果芯。再敲开它,取出里面的胚,可以做好多好多好吃的呢!”
“那我就不要摘它了,等到它熟了,我们把它做成美食,我们一家人一起吃!”
艾烈冲艾尨笑了笑,伸手从银杏树上摘下了一片绿叶,放在艾尨面前,说:“这是银杏叶,看它中心向内凹,多像是一把扇子。”
“不,爸爸,我觉得它更像是一颗心!”
“哦?是啊,一颗心形。”不知怎的,艾烈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哀伤,“不知这世间,又有多少人,拥有着纯洁的爱心呢?”
艾烈蹲了下来,这样,就可以与艾尨面对面地直视,“艾尨,不论往后如何,你都要坚强地面对一切,绝不向命运低头,好吗?”
“嗯,我一定会坚强地面对的,爸爸。”
“好,这才像我艾烈的儿子!”艾烈望着眼前信誓旦旦的艾尨,笑了,“艾尨,你看到这片银杏叶的形状没有?从今天起,它就是我们之间的信物,不论我们两人身在何方,看到它,我们就像在一起一样!”
“好!”艾尨欢快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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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信上的银杏叶,艾尨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往事,眼角又一次湿润了。他已经可以确定,这是父亲写给自己的,绝对不会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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