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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神秘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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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运河、断坝、河堤处:

    准备好下水探查的赵晓南和刘泽众,已然上了一条事先便在堤口系好的小船,由赵晓南操桨,一道驶入了运河中心,选好下水位置的他,伸手拨了拨那温润的河水,脸上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恩,水温不错,看来三丈之内,应该还是舒服的很呢!”

    “赵帮主,我们是要在此处下水吗?”刘泽众见他停了下来,不由问道。

    “不错,刘都统,请吧!”赵晓南笑着伸了伸手,倏然侧身一跃,整个人瞬间竟如蛟龙般翻转而起,但只眨眼间的功夫,却已消失的毫无踪迹了。水面还是那么平静,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只有几圈涟漪微微散开,且很快被表面的流水打破,就好像这广阔的运河河面上,从来就只有刘泽众一人下来过一样。

    “鱼龙百变!好快的身法!”就在坝上的众人还在惊叹赵晓南水下的高绝本领时,只听“扑通”一声,水花四溅下,河中小船上的刘泽众,也已紧随着赵晓南的步伐,纵身入水了。

    河面上,溅起的水花落下,点出朵朵涟漪,运河下,后一步跟进来的刘泽众,一入水中便感觉周身一暖,果然和赵晓南说得一样,河底的上层水质清澈,除了又有几处繁茂的水草之外,竟连一条小鱼小虾也不曾见,刘泽众四下环顾了几眼,很快便看到了前面下方,不远处的赵晓南。知道赵晓南水下功夫了得的他,因此并没有止于一丈之处潜伏策应,反而努力向下跟进,两人一前一后并未相差太远,一直向底部潜去。

    渐渐地,潜行的高度越来越深,紧跟赵晓南步伐的刘泽众,在绕过几处礁石,大约潜到四丈深浅的时候,水温突然开始急剧的下降,身体不由停顿了一下,而前面的赵晓南,却似丝毫不受影响一般,仍旧继续下潜,只是游动的身法开始有些变化,前方本来不深的距离,他却开始左冲右突,绕起弯来,像一条蛇鱼一样,蜿蜒前进,虽然身法倒是不慢,但刘泽众还是不太理解,明明直线下潜就轻而易举,他却为何选择如此行径?

    一时也想不明白的刘泽众,索性不再去想,可当他真正潜到赵晓南开始变化身法的那个深度时,才感觉到有些不对,自己刚潜下去一截,就感觉到有一股力量突然挡在面前,身体又被推回了原处,几次尝试之下,偶尔突破几道阻碍,却还是未能顺利潜到下方,终究还是又被推回到了原处。此时,刘泽众才明白,赵晓南那诡异身法的妙处,自己这回,恐怕是遇到河底的涌动的暗流了!

    几次尝试未果,自己又不会赵晓南那‘鱼龙百变’的身法,眼看他已渐渐脱离开自己的视线,还在暗流处止步不前的刘泽众,当即把心一横,猛提一口真气,存于丹田散于掌心,腰身发力一转,借着水流涌动之力辅以腰身,以一招“兵家-大回环”身法,呈螺旋之势向暗流潜去,凭着丹田散出的浑厚内劲,一举便冲破数道暗流,同时双掌游移,在“大回环”身法的配合之下,对再度袭来的暗流连番出手,以掌心“兵家-大卸御”之掌劲,将再度袭来的暗流生生卸去了力道,暂且化于无形,几番周折,这才潜到了运河最底层。

    此时,由于入水时间太长,刘泽众的内息已有不足的迹象,于是他赶忙粗略扫视了一圈河底的状况,这才发现,早到一步的赵晓南已向他游了过来,朝他做了一个“完工”的手势后,又指了指上面,做了一个“换气”的手势,刘泽众点点头,也指了指水面,两人这才同时向上游去。

    “哗…哗哗……”就在岸上众人都已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河面中央那平静的水面上,倏然扬起了阵阵水花,两个墨黑色的身影,一前一后同时破出水面,回到岸边,正是那已潜水快半个时辰的“混江龙”赵晓南和“长空候”刘泽众!

    “喂,喂!你们快看,真的是他们,他们回来了!”河堤岸边,一直担心水下二人安慰的李晴,一见他们回来,已激动的迎了上去,一边跑,一边问道:“刘都统、赵帮主,你们终于回来了,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水很深……”刘泽众淡淡的回答着,脸色已有些凝重,此番下水,虽然潜到了最底部,可他却没有发现半点异常,面对这样的答案,他已不知道该如何回禀皇帝了。

    “额……不错,水的确很深,不过情况有些复杂,这样吧,我给你们画张河底的地形图吧!”和刘泽众比起来,率先上岸的赵晓南倒是显得有些兴奋,一登上岸,便随手捡了一块石子,便开始在众人面前曲直蜿蜒的绘制了起来,一边标绘一边讲述起了水底的具体情况。

    众人围在两边,细细的观看,随后过来的刘泽众也凑了过去,听赵晓南绘声绘色的讲解起来,可才看了一会儿之后,对地图不甚了解的兰天浩和尹海利很快便失去了耐性,一个负手而立,凝视远处滚滚而去的河水,另一个袖中一抖,又顺手把玩起手中那鸡蛋大小的“霹雳弹”来。

    见两名始作俑者却抽身事外,刘泽众忍不禁在心底冷笑,果然是一群无纪律易冲动的江湖人草莽,皇上怎么会派这些废物来助我?我手下的士兵随便一抓都比这些个除了武功外便一无是处的江湖草莽要好得多。

    很快,赵晓南的地图便绘制完成了,听了他的一番讲解之后,众人再往地上那几笔画成的这水下地形图望去,只见地图绘的虽有些简陋,但关键的礁石方位、多股暗流的动向等诸多危险因素,皆是清晰明了,最关键的便是那堤坝损毁的河底最深处,竟有一个房门一般大小的水洞,就处在那纵横交错的十几道暗流之下,照着这水下地图所示,此处如此坚固的堤坝被毁,这无故多出来的神秘水洞便是关键!

    “等等,赵帮主,你说此处有一个水洞,我怎么没有看见?”刘泽众指着地图上,河底最深处那个被赵晓南标注的圈点,兴奋的问道。

    “哦?两人一前一后下水,先到的说发现了水洞,后到的却什么也没看见,难道是……”闫磊略加思索之后,淡淡的一笑,似乎已有了答案。

    果然,只见赵晓南伸手指着前方滚滚向前的运河河水,缓缓说道:“天下水道,形态各异,江河湖泊,各有不同;湖泊之水,困守一域,常年不动,是为止水;江河之水,穿山过涧,源远流长,是为活水;这死水的水底,变化不多,容易掌握,而活水的水底,瞬息万变,沙石水草,杂物繁多,想来定是那水底流动的杂物将方才还现于河底的水洞,给掩盖住了!”

    “‘若有异象,必追其根本!’各位,看来我们得下水,进这水洞之中,走上一趟了!”刘泽众又重复了一遍昨日皇帝圣旨的最后两句内容,目光扫视了一遍众人,最后又落回到地图上那标注着神秘水洞的圈点,心中不禁浮起了一句词——“龙舟水殿宝藏!”

    众人听后一片哗然,大家的水性各有差异,通过河道底层那纵横交错的十几条暗流都是问题,要想在这波涛滚滚下的茫茫水域找一个已被掩盖的水洞,这对于除赵晓南以外的众人来说,其难度确是与大海捞针无异。

    见众人还有些异议,刘泽众略加思索之后,又转言向赵晓南皱眉问道:“赵帮主,你在天下水道行走多年,经验最广,可否能想出个解决的办法来啊?”

    赵晓南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已有些不悦了,从一开始下水探查,到画图讲解分析,别人只需做壁上观,而自己却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大家都是奉昭而来,如今看来,这圣旨所交代的任务,好像都成了他自己一个人的事儿了。此刻,又见刘泽众把问题推给自己,赵晓南更是一肚子火气,想也没想,便不假思索的随口说道:“这茫茫运河水道如此之大,除非老天显灵,来上一场百年难遇的奇观‘龙吸水’,把这段河道中的河水吸上天去,到时自然水落石出,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赵晓南此话刚一出口,心中便是一怔——盛名之下无虚士,以刘泽众的名头,怎会想不到这河底的水洞,会被暗流带过的水草杂物覆盖?自己刚刚画出水底的地形图,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刘泽众又不是蠢人,从一开始他就同自己一起下水,现在又对着这地势图研看了多时,怎么会想不出如此显而易见的道理来呢?

    赵晓南念头未落,果见刘泽众拍手赞道:“赵帮主不愧为一漕帮第一人,这困扰刘某多时的问题,真是顿时迎刃而解啊!”

    听着刘泽众这赞誉之词,赵晓南却有一种中了圈套般的恼怒感,这刘泽众果然是有意诱使他说出这个近乎疯狂的方案,可这高深莫测的刘泽众,图的究竟是什么?

    “老夫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况且,‘龙吸水’乃是上天之威能,又怎能说来便来呢?”赵晓南的语气已有些气恼。

    刘泽众微笑不语,反是闫磊一个激灵,不可思议的看向刘泽众,问道:“刘都统,莫非你想制造出一场‘龙吸水’来?”

    闫磊总算是看透了刘泽众所图,他有意诱使赵晓南说出“除了‘龙吸水’之外别无他法”的观点,便是要借他漕帮老大的话来堵众人的嘴。

    毕竟刘泽众若是亲口提出要制造“龙吸水”的疯狂想法,众人定会找出各种理由推托,而此时,诱使天下水道上最具权威的漕帮老大赵晓南这么一说,刘泽众马上举手赞同,众人就算再反对,气势上也会弱上不少。

    这所有的后招,竟都被这看似只懂治军的刘都统给算好了。

    刘泽众看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也没了主意,不禁淡淡的笑道:“刘某早就听说霹雳堂的‘火炎砖’爆炸力惊人,一砖一楼,灰飞烟灭,不在话下,我看兰堂主此行随身携带的两个大军火箱分量着实不轻,想必定时带了不少,届时只要随便放几块‘火炎砖’下去引爆,就算老天不派神龙来吸水,那我们自己把这河水送上天去,那也不是殊途同归吗?”

    众人听罢,脸色再变,终于知道了刘泽众打的是什么主意。

    兰天浩听罢,双手不由扣在了腰挎两侧的两个军火箱上,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暴怒道:“刘都统,你疯了吗?霹雳堂虽研制的皆是火器,但也深知水火无情的可怕!就一场小规模的连波叠浪,卷走我等七人已是绰绰有余!更何况如此浩瀚的运河,不是我自吹手中这‘火炎砖’的威力,若真是丢几块儿下去,只怕到时整段运河都会拔堤而起,万顷的河水一泄而下,撕毁了这河道,导致后续河水决堤而出,其结果,将方圆数十里淹成汪洋一片都不成什么问题………”

    “兰堂主,你难道想违抗圣命!”兰天浩话未说完,刘泽众已将他冷冰冰的打断。

    兰天浩的怒吼声戛然而止,是啊,如今的霹雳堂再比不得李唐立国初年的时候风光了,对李世民来说,玄武门之变以后,霹雳堂不知悔改,仍旧拥立隐太子旧主对抗朝廷,其表现过远大于功。李世民能隐忍至今,只因霹雳堂乃朝廷军需火器的御用场所,且现今行事一直保持低调,才保得一时苟且,若刘泽众刚才的那番对话稍作修饰,传入皇帝的耳中的话,对如今的霹雳堂来说,有可能就是一场天大的灾难!

    一想到想到此处,兰天浩已是脸色煞白,再说不出话来。

    一旁负手而立的尹海利闻言霍然转首,可除了对刘泽众怒目而视外,也根本再无他法。

    三人看似成犄角对峙,可气势的天平已完全像刘泽众那方倾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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