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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凌王府
早几月冀州疫情已有药物,但舒如笙想看到全城回复以往便住下了。几月过去,暗香肚子里的孩子早已诞下了,是个女婴。还躺着的暗香听旁人在旁边议论着,老王妃看到孩子是女婴就转眼回到房里去了,并未进房看暗香。因为这是暗香一直处于闷闷不乐的状态,王亦俊知道她生了孩子,也没过问甚至到她房里都没有。
武颖在王亦俊为祁安雅去冀州的事和翎恒邑吵了一架后回来就派他去冀州暗中保护祁安雅安全,他一路骑着马从冀州往京都来,途中在驿站换了好几次马匹。直到停在王府马厩,就一路走去王亦俊的书房里,孙叔知道里面只有王亦俊一人,便让他直接进去。
武颖一进去看到王亦俊正在作画,便走到他跟前跪下说道:“武颖见过王爷。”
王亦俊听他的话,立马抬头看着他说道:“武颖。”
武颖站了起来,因常年跟他身边,也知道他并不喜欢叫人家起来。他福礼,说道:“王爷,冀州一切都安定,不日长郡主就启程回京。”
王亦俊口中呢喃说道:“回京?过去那么久了,幸而她一切安好。好,武颖这些日子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武颖听了他的话,俯身说道:“是,奴才告退。”
王亦俊看着武颖走后,才走到窗外往外看去,久久没有任何动作。
冀州
疫情已经有了好转,舒如笙依旧还是住在小屋里,她说要等冀州恢复以前样子才回去。舒逸和?萱儿及太医署都先回去京都去,而祁连生和舒如笙则依旧呆在冀州里。直到中秋节后,她节日当晚去参与了冀州的庙会,看着冀州已经有了往日的风景,如杜小姐所说的那般。
次日,她让下人为她收拾自己带来的东西。祁连生来到她的小院里,他见到舒如笙正看着那些下人装着她的行礼,走前她跟前说道:“雅儿,一切都好了。”
舒如笙见是祁连生,点点头说道:“是啊。等他们都把箱子装上好了,就好了。”
二人相视一笑,看着下人抬着舒如笙的箱子到外头的马车去。
杜家小姐送了舒如笙到马车上,祁连生在前头骑着马在前头。舒如笙来时没有带着任何随从来冀州,马车只有她一人在里面,她并没有看着窗外。她这几月呆在冀州,反而有了些情感,她不敢看这刚恢复这繁华市集让自己有所留恋。
她想靠着车壁眯会,只是不到一会就觉得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也没有嘈杂声。她撩开帘子看,只看到外面有许多人跪着,她急忙走出马车外,并没有下地去。祁连生见状下了马,走到马车旁。
舒如笙看着马路两旁跪着都是冀州的百姓,他们的样子有些眼熟,是刚来时一个个都躺着得了疫病的人,有一些是自己亲自照看的,有一些是见过。她看着他们,说道:“乡亲们,你们起来。”
跪着前头一个男子,说道:“草民知道今天是长郡主回京的日子,不知道怎么报答长郡主的救命之恩,特来送行。”
祁连生伸手扶着正要下地的舒如笙,舒如笙站稳脚步说道:“凭着您们这一声长郡主,王上心系你们得了疫病,他不能亲自来察看你们的病情是他之过。我敦宛静安长郡主虽是女流之辈,却也是皇家人。翎朝之所以国力昌盛他国不敢侵犯,也是因为像你们一样,在疫病爆发时,你们没有因为自己逃出这座城池,而是同心合力来抗御这场疫病。乡亲们,报恩的人应该是我,是你们让翎朝更加繁荣。现在冀州虽然没有之前那样的富有,但我相信会回到过去的,回到过去的繁华似锦。”
那人似乎是冀州百姓的领头人一样,他先是一拜,说道:“承蒙长郡主的吉言,草民等人会为王上守护好这冀州,不让您担忧。”
舒如笙点点头,说道:“乡亲们都回去吧,照顾好自己是对于你们对我所谓恩情是最大的礼。时辰不早,王上在京都还等着我为他禀报你们所受的苦,现在所好的经过,都回去吧。”
她说完,祁连生便要扶着她踩着马夫准备的木阶踩着上了马车,马夫撩起了车帘,等着舒如笙走进马车内。祁连生看她走了进去,自己走回自己的马匹上去,冀州百姓并没有走,看着这行人开始继续前行时便磕着头。
官道
舒如笙一行人一路上颠簸,到了天色有些昏暗时,因为还是在郊外,并没有入过城里。便就地安营了起来,祁连生一直贴身在舒如笙身边,命人将舒如笙面前的火堆烧的更旺一些。戴人都坐在旁边时,他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披在了舒如笙的身上,说道:“晚上天寒,先将就下,过了这林子就到了锦州去。”
舒如笙也没有多加推脱,反而脸上露出笑容来,说道:“兄长,每至在郊外烧着火堆时,我就想起长姐来,当年我带她来京都时,也露过营。你说要是当年我没有回去京州,她也没有来京都。或许现在她正在京州陪着父亲左右。”
舒如笙说完眼泪不由得落下了,祁连生听出她的语气有些低沉,便安慰说道:“不,长姐去了更开心。她终于不用再跟舒哥哥分离了,她日日拜佛只求身边人可以平安,她心里只想去极乐世界陪着舒家哥哥。”
祁连生口中的舒家哥哥正是舒逸的兄长舒元,他是跟祁安柔有了婚约。只是还未成亲便得了重病没了,祁安柔因此在佛祖面前誓言此生不嫁。舒如笙在和京州和祁安柔相处的那段时间是知道他们二人的事,她听到祁连生说的这句,顿时抬头见他。说道:“还有一事,在我心中有些不解?”
“何事?”
舒如笙张开手掌来,放在面前烤着火,说道:“我知道兄长你知道我的事,才冷落了她。兄长我知道你心里有些不快,确实你应该恨她,可是她是你的妻子,我来京都的时候从未想要报仇。即使她们被惩罚赐死了,也无法让长姐活过来。我知道淑成姐姐是自愿嫁给你的,如若没有半分愧疚,她又怎会想嫁给祁家,自我出现时她在祁家尽心尽力,丝毫抓不出什么缺点。兄长,事已至此追究以往事,又何用?”
祁连生听了她的话,在刚开始知道的时候,是有将她拉到翎恒邑面前,让她受到应得的惩罚。可又想想她是祁家的长媳又是自己孩子的母亲,加上冀州有了瘟疫事情就耽搁了。他脸上毫无表情,说道:“可是,她伤害不是别人,是你和长姐。”
“正是如此,所以她才尽心尽力照顾祖母不是,那天她其实慌了,她只是一时冲动。兄长,长姐也会原谅她的。”祁连生还没说完,舒如笙就抢先说道。
祁连生看着舒如笙的眼神,是很坚定。
京都祁府
夜深了,大家都已经入睡。祁家大宅院里,有一处屋子还亮着烛火,黑夜显得更外显眼。这屋子的烛光前坐着一个女子正绣着披风,她时不时打着哈欠,是真困了。
一个女子端着羹汤走了过来,到了她的面前说道:“郡主,晚上你都没怎么吃东西,先吃点吧。”
那女子抬眼看了那碗羹汤,又低头绣着,说道:“放着吧,我再绣会。”
那女子有些心疼,说道:“郡马去了多久了,您就一直在绣。都有几月,都没有半封书信给您。”
淑成长郡主知道为什么他不愿写书信回来,自己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但自己心里只想等他回来让他对自己做出自己犯的错误。脸上露出淡淡笑容,说道:“我听祖母说了,他们这几日就启程了,过段时间就回来。我绣好这披风,他就回来了。”
那女子接过她手上的披风,淑成长郡主则拿起了那碗羹汤。那女子又说道:“是啊,舒家少爷早已回来了,郡马心念念静安长郡主能回来,现在回来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郡主呢,以前她还没恢复名分时,奴才就一直怀疑了。”
淑成长郡主喝了一口,看了一眼她,说道:“没有错,她是郡主。郡马一直都疼爱他的姐姐妹妹,如今她身边也只有郡马和皇弟。况且他们二人不是去游玩,是去安抚冀州百姓的。如今要回来了,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那女子露出委屈的样子,觉得淑成长郡主有些让人心疼,说道:“可是,奴才还是为您感到委屈。”
淑成长郡主看她喋喋不休,便怒斥道:“好了,鸢儿。这汤也喝完了,来把披风再给我下,我再绣会就歇下,你就先下去休息吧。”
那女子将披风拿给了她,又从桌子上拿了碗,便准备走了出去。
淑成长郡主绣着披风,自从嫁给祁连生虽说是想弥补自己犯的过错,但是日子过了长了,早已对祁连生有了感情,可害怕失去却已经发生,她只想做现在能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