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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bert今天的试飞项目是测试战斗机的实战能力,一切都模拟战时的情况,会有陪练机进行高密度、多方位扫射。Robert要做迅速的反应,加速、侧身、反转、转弯,临时改变方向,就像打仗时一样进行躲避和进攻。这要求他高度集中精力,一秒都不能分神。
在三驾陪练机的密集进攻下,Robert就像空中一条蛟龙一样,左躲右闪,非常灵活,三驾进攻战机都拿他没有办法。这时Adam命令三驾进攻战机形成一个面,使用所有火力进行面状进攻,炮弹长短程并用、高速与中速结合。
以目前的局势,Robert只能以最高的速度向前逃避,后退、腾空以及上下左右均无法逃脱,但是飞机速度与高速炮弹相比并没有胜算。Robert知道导师要他完成蚊式逃脱的动作,这在之前Mark的试飞中并没有达到Adam想要的结果。Mark在机翼两处中弹后不得已改用密线穿针的方法逃出枪林弹雨。但在反应时间和逃出时间上远没有达到Adam的期望值。密线穿针对飞行技术要求非常高,需要飞行员有丰富的经验和预判能力,另外还需要有一些运气。在实际作战时,并不是所有的飞行员都能娴熟掌握并准确判断。所以,Mark的试飞并没有带回多少有价值的东西。尽管如此,在试飞过程中,陪练机的炮弹是实打实的,发射出去后便无法收回,如果试飞员没有能力逃脱,将造成跟实际战争过程中飞机被击落一样的后果。所以,这种尝试Adam只敢交于技术高超的Mark去做,而Robert是Adam的备选,Mark的飞行技术比Robert更高一筹,但在关键时刻的应变上,Robert几乎是无人能及的天才,他具有超人的预见能力,即使Adam亲自上阵,都难以推断的更加准确。
就在三驾进攻战机万箭齐发的时刻。Robert驾驶的战机突然停顿了4秒,然后便突然在所有进攻战机的定位系统中消失,Adam亲眼看到它在3秒不到的时间内向前、向上、向后,以及其不规则的轨迹迅速移动,然后在三驾进攻战机的后侧垂直下落。此时炮弹的声音刚刚响起。中央控制系统中传输进来关于Robert战机的各种状态数据,Robert向导师汇报战机在做蚊式逃脱时的状态:要在一秒内完成九十度以上角度的转动,同时速度提到三百以上,会造成整个飞机控制系统的卡机,“That’swhyitstoppedfor3seconds.”(这就是为什么在蚊式逃脱启动前停顿了3秒)Robert语速飞快地汇报着,通常这个时刻中央控制系统的人员都在快速解析数据,接受试飞员的信息汇报,不会在如此紧急的时刻打断他,但是Adam这时却拿起话筒异常严肃地对他说:“Itis4seconds,Robert,What’shappenedinthis4seconds,whydidyouignorethis1second,itwillkillyou!”(你在空中停了4秒,这4秒内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忽略了一秒?这种事情会害死你。)Robert并没有理会导师的质问,继续报告飞机的情况:战机8台发动机并联有问题,在全部启用的时候会造成卡机,整个系统瘫痪,强制关闭了四台活塞(发动机),蚊式逃脱的3秒钟内另外4台液冷(发动机)迅速耗尽,现在活塞无法启动,发动机失灵,飞机正在自由落体,启动垂直降落系统,缓冲设备就绪,飞机重量超限报警,摩擦力超限,耐热报警……Adam已经紧张的一头大汗。这台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机,里面装备了最精良的武器,整个系统做得十分精巧,它不仅战斗力超强,还在灵活性上耗费了巨资,以期做到像蚊子一样灵活的躲避敌方集中的捕杀,现在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的测试,如果它无法做到蚊式逃脱这一点,这台战机的售价将难以达到它所耗费的成本。
但是Adam清醒地知道,与研发十年、价值几十亿的战机相比,一位培养了十年、具有无价才华的试飞员更加珍贵,此刻的形势,他已经找出战机的缺陷,试飞任务已经完成,而战机在高空中发生发动机失灵的情况,这种情况下,战机在高速下落的途中有爆炸的危险,虽然并非一定发生爆炸,但是一旦发生,试飞员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Adam按下弃机跳伞的命令,就在同一时刻,Robert所有的通讯一下子消失,命令下达后的7秒,是战机系统反应完成的时间,正常情况下,7秒后战机内的弹射系统将自动启动,将试飞员弹出飞机。然而,7秒后,Robert的战机弹射系统并没有启动,飞机继续高速降落,座舱内闪动的红绿信号灯逐渐变成统一的红色警报,战机内所有系统都处于危险的状况。
Adam脸上青筋暴露,双手按在控制盘的屏幕上,大声叫道:“Robert,whatareyoudoing”(你在做什么?)控制室所有人员都紧张起来,大家汇集到中央控制器的大屏幕旁,屏住呼吸盯着屏幕上密集闪动的红色警报,Robert并没有任何回应,一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紧张氛围在人们心中弥漫开来。警报闪动的频率预示着战机的状态已经接近空中爆炸的临界值,如果Robert已经跳伞,战机的座舱标示会显示打开状态,然而并没有。说明Robert还在座舱内,但是通讯已经中断,如果他自己对这种情况有清楚的认识的话,应该立即弃机跳伞,然而他并没有,这让Adam暴跳如雷,他亲手培养起来的精英试飞员,不会连这种常识都没有,他知道Robert在试图挽回战机,这是他三令五申禁止他们存在的想法,然而Robert并不是那么听话。
此时Adam手下的另外四个学生都已经来到实验室,准备交接工作。从中央控制室已经传出Robert战机高空中出现故障的消息,大家都下到地面紧张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Jeo紧盯着空中那个垂直降落的小黑点,皱着眉头,心里默默地祈祷:“Godblessus.”(愿上帝保佑我们。)
此刻,离蚊式逃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三驾进攻战机刚刚收起炮弹。在战机中的Robert目光镇定,手脚快速但不慌乱地进行着各种故障的排查,座舱内的警报声已经急迫到让人坐立不住的程度,倒计时已经数到6,还有六个数字,飞机就要彻底崩溃,这说明Robert已经错过弹射的最佳时机,六个数字数完后,他随时会与战机一起灰飞烟灭,如果说这时的他还不紧张,那就是骗人的了,豆大的汗珠从Robert的两鬓滴落到他的手臂,他最后一次重启备用的活塞发动机,如果这次还不行,他将会在爆炸前的两秒逃生,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其实逃生的希望已经不大。
他镇定地用手动启动发动机,当数值数到3的时候,发动机的表盘变成绿色,控制系统逐渐变成绿灯闪动,他的耳塞内开始出现人们呼气放松的声音。飞机重新回到他的掌控之下,稍作停顿,便轻盈地抖了一个花样动作,朝着控制塔台俯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