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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挑衅命运的年轻人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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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中醒来的雨薇坐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大雪就重新回去睡觉了。沉睡中梦见皑皑白雪,扑簌簌的下着,就好像自己还醒着,还在一直看着外面,突然,坠下来的大片雪花中夹着一个熟悉的面孔,那是Robert,他脸色苍白,浑身覆盖了一层白色的霜,他朝雨薇笑了笑,就闭上了眼睛,如同在冷冻箱里的人。雨薇大叫着呼唤他,急切中从梦里醒来,醒来后,心扑腾扑腾跳的厉害。她觉得这是一个不祥的梦境,看了一下表,凌晨四点钟,这个时间别人应该都还在梦乡。她偎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钟表一秒一秒走到六点钟,抓起手机给Jeo打电话,可惜Jeo的手机还在关机状态,也许还没有起床,打去他们的实验室,许久都没有人回应,难道今天大家都休息吗?

    她无法再干等下去,急急忙忙的穿了衣服出来,一阵小跑去Robert实验室。实验室进门处的门禁关着,大厅接待处也空着,日班的员工都还没有来上班,加班的人在里面隐约地来来回回,并没有什么异样。

    她转了一圈,便迟疑地往自己的实验室走去。

    刚六点多,大家都还没有来上班,实验室空无一人,清冷的宁静让她感到窒息,仿佛有无法承受的喧闹在无声中酝酿着。雨薇内心莫名的焦躁不安,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孤独而恐惧。

    此时的Robert,已经坠入大西洋冰冷的海水中,巨大的降落伞,将他覆盖得无处可寻,也牵住他,使他没有沉入海底。五架搜救机在茫茫的海面上显得微不足道,靠着降落伞越来越微弱的信号,他们在两个小时候后终于来到这片降落伞覆盖着的海面,红外扫描很快确定了人形所在的位置。救援机上悬下来两艘小的气筏,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紧接着降落到气筏上,然后小心地接下来一个温箱。他们小心翼翼地割开降落伞,温箱从Robert身下连同海水将他装起,温箱两端连接着大大小小的管子,一层海绵一样的柔软物质在他身下慢慢涨起,将海水挤出,他的身体及衣物迅速干燥,医护人员将心跳测定探头贴在他的左胸侧,然后关闭温箱,迅速加温至37度,并充进氧气。救援机将温箱缓缓升至机舱,医护人员也回到飞机上,在温箱旁密切关注着他的生命体征。几架救援机刻不容缓地飞往医院。

    在超低温冻僵的人,就像一块脆冰,任何不当的触碰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在没有解冻之前,也不能进行心肺复苏。所以,虽然情况紧急,在他完全解冻前,医护人员只能等着。主治医生不动声色,眼睛却不停地扫视着温箱上跳动的数字和温箱里Robert的身体。

    旁边随行的年轻女实习生无聊地盯着Robert的脸,笑着说道:“Ithinkheissmiling……”(我想他在微笑)

    主治医生严肃地看了她一眼,转眼看了一下Robert的脸,面无表情地说:“smiling.”(他是在笑。)

    女实习生吐着舌头耸了一下肩膀,说道:“nkitwouldbeveryscaryinthatsituation.”(这很诡异,我想在那种情况下应该十分恐惧。)

    一位年长些的女护士对她说:“areverybrave.”(这些人是不同的,他们很勇敢)

    这时,温箱显示器中滴滴地亮起绿灯并提示:病人已经解冻完毕,请立即实施心肺复苏。医护人员立即收敛精神,进入准备状态。

    温箱随即打开,护士用氧气罩罩上他的口鼻,并用电击他的心脏,心电图跳起一个大的峰,又随之变的笔直,年长的女护士一边帮主治医生加电压一边默默盯着Robert轻轻地说:“Comeon”(加油啊)

    第二次电击依然没有任何作用。医生的两颊开始渗出细细的汗珠。他身边的助手都默默地捏着一把汗。也许心脏停止太久,已经再也无法跳动。

    医生指示将电压加到最大,这一击若再不起跳,估计送到医院也无济于事。

    这时在实验室的雨薇突然胸口一阵剧痛,让她倒在实验台上,脸色瞬时煞白,血色全无,豆大的汗珠从两鬓一滴滴地落下,满头盗汗,头发都被打湿,睫毛也挂上一层汗水,眼前一阵眩晕,仿佛一下子坠入地狱,全身发虚,心里大为惊恐。她勉强用手臂支撑着自己,大口喘着粗气,眼前天晕地转之时,只见模糊一个Robert的身影在跟着转,并笑着叫她的名字。

    这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手机就近在咫尺,可是她却无力拿起手机,她觉得这应该是某种心脏疾病发作,她从未知道自己有什么心脏疾病,但是也并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若真是心脏急病发作,自己必须坚持到有人来。她知道每天最早来实验室的是官教授,官教授是医生,只要等到他来就没事了。她咬着牙支撑着自己,强迫自己忍受这种剧痛,并保持清醒。她抬头看了一眼远处墙壁上的钟表,大约还有二十分钟就七点了。

    但是此刻的官教授夫妇,正在飞往大西洋军事基地医院的飞机上。官夫人得知儿子出事,心痛的难以支撑,官教授只能故作镇定地揽着她,不停地小心安慰,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在安慰自己脆弱的妻子,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

    他们对面坐着的是rtson教授,他们因为紧张,都面色凝重。Jeo想此刻应该安慰三位长辈,不过他跟Robert私交甚笃,他们平日里整天一起打打闹闹,一起享受着平和灿烂的青春年华,虽然知道自己从事的行业很有可能出现意外,但是他总是把这种可能放在遥远的未来,从来没有做好准备,现在心里就像有块巨石压在心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之前在一起训练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出现过很危险的情况,不过那时候大家都在旁边,还有他们的老师在掌控着,在他们的心里,就如同手里拿着一根拐杖,知道不会出什么大事。所以每次遇险,Jeo虽然也有担心,但从来没有过今天这种感觉。他们接到电话时,救援机还未找到Robert,只有“战机解体,试飞员坠入大西洋,我方已全力前去救援”几个字,茫茫大海,又在这糟糕的天气,即使及时找到,也可能只找到一具尸体。

    一想到可能见到冰冷的便无意识地大提一口气。飞机内的气氛更加紧张和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