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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的话让阿尔萨斯大为赞同,“对,克尔苏加德告诉过我,它就在斯坦索姆。乌瑟尔,那里是你接受洗礼,成为圣骑士的地方。你难道不在乎吗?”
乌瑟尔看着两个年轻人,疲惫的叹口气,“当然在乎,可是我们应该要探清楚敌人的情况才能,否则…”
“没什么否则,必要的话我自己去那里亲手杀了玛尔加尼斯!”阿尔萨斯激动地吼道。
吉安娜停止了咀嚼,看向他。她从没见过阿尔萨斯这样。
“算上我一个,”林宇‘沉痛’地说道,“他们杀死了我的领民,我亲眼见到他们在我面前变成腐烂的行尸,成为没有意识的杀戮机器。对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绝不原谅。”
阿尔萨斯深有同感,见有人跟自己的想法一样,激动地点头,“那还等什么,时间紧迫,我们马上出发前往斯坦索姆!”
“冷静点,小伙子们!你们再勇敢也不可能凭借一两千人,打败亡灵军团的指挥官。”
乌瑟尔看着他们感到了头疼。
“虽然我也希望马上出发,”林宇看向阿尔萨斯,“不过王子,将士们战斗了一个晚上,恐怕撑不下去了。”
阿尔萨斯沉默点头,他其实是知道的,士兵们必须要休息,带着疲惫的身体,只不过是去送死而已。
但是一想到斯坦索姆几十万的性命,将会因为自己失败而消散,他就无法冷静地坐下,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那我先去斯坦索姆,乌瑟尔,你来不来随你。”
带着很冲的语气,没等乌瑟尔和吉安娜开口反对,阿尔萨斯便跳上坐骑,勒马转身奔向南方。
吉安娜站起来,惊呆了,他真的不带上一个士兵,就自己一个人走了…也没有带上她。
乌瑟尔无言的走到她身边。
“他觉得所有人的死都是他的错,”吉安娜静静的对旁边的人说,“他觉得自己应该及时阻止这一切。”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王冠的分量,”乌瑟尔平静的说,“他以前从来不用承担这份责任。这是他必经的过程,学习如何明智的统治国家的过程。”
乌瑟尔看着阿尔萨斯的身影消失在远方,虽然觉得他的表现有些不正常,不过他并不担心,因为阿尔萨斯有时候确实有些刚愎自用,他又看向林宇,认真地教导道:
“作为一个领主之子,将来,你也会面对相同的情况,但有些时候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有时候不是所有事都能完美的处理好。”
“我明白,”林宇点头,“那是实力不足,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就能解决所有的一切,一切的困扰,都来源于实力不足。”
乌瑟尔眼神空洞地看着他,一副你没救了的样子。
“抱歉,我不能让他孤身一人上路,我必须跟着他。”
吉安娜不放心阿尔萨斯,尽管她已经非常疲惫,却依然决心跟上他。
“普罗德摩尔女士,”乌瑟尔叫住了她,“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让他自己想清楚。如果你一定要跟去,也请给他点时间思考。”
“好的,”吉安娜轻轻点头,骑上马,林宇走到她面前,将肩膀上的蝙蝠拎下来递给了她。
面对她的疑惑,林宇解释道:“她不是普通蝙蝠,她是我的使魔,如果发生什么情况,你可以直接通过她与我沟通。”
吉安娜看着手中宠萌的血色蝙蝠,轻轻地用两根手指摸了摸她,被她不乐意地用翅膀拍开,吉安娜莞尔一笑,朝林宇说道:“好的,我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林宇回以微笑,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
轻声念出一句咒语,吉安娜和她身下的战马逐渐消失——这是隐身魔法。
……
阿尔萨斯用力踢着马,恼恨它不能跑得快一点,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战马‘无敌’,因为自己没能及时学会圣光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死去,而这一次,又因为自己没能及时发现情况、并遏止事态发展,使得压倒性的灾难即将到来。
之前他以为自己能够解决这种事,但就目前的状况看来,他很怀疑自己能否解决这个大麻烦了,这让他陷入了自责与绝望的泥潭。
他沉浸在思虑中,以至于根本没看见站在路中间的男子。他吃了一惊,慌忙猛力勒马闪开,差点没撞上那人。
阿尔萨斯又气又恼,厉声说,“白痴!你在干什么?我差点撞伤你!”
来人身材高挑,宽肩膀,穿着一件似乎完全由光泽的黑羽织成的斗篷。
阿尔萨斯没见过这人,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的面孔藏在兜帽的阴影中,但当他注视阿尔萨斯时,眼睛却炯炯生光。他留着灰白的八字胡子,露出纯净的微笑,朝着阿尔萨斯鞠了一躬。
“抱歉,王子,我得引起你的注意,”他说,声音低沉而和善。“我跟你父王谈过,年轻人。但他不听我说的,所以现在我来找你,我想和你谈谈。”
阿尔萨斯皱起眉,这时想起来他是谁了,难怪他看起来有些眼熟。照父王泰瑞纳斯所说,他是个神秘的——自封的预言者,可以变身成渡鸦。
他竟然能厚着脸皮跑到泰瑞纳斯的王座厅,发表了一通关于世界末日的胡言乱语。
“我没时间跟你胡闹,”阿尔萨斯吼道,一边收紧缰绳。
“听我说,小子。”老者听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表情严肃地拦住了阿尔萨斯,“这片大地已经沦陷!黑暗已然降临,无论你做何努力,结局都已注定。如果你真的希望拯救你的人民,就带他们远渡重洋……驶向西方吧。”
阿尔萨斯差点大笑起来。他的父王说的没错——这是个疯子。
“逃跑?这是我的领土,我唯一的事业就是保卫我的臣民!我才不会把他们丢给那些可怕的怪物。我要找到幕后黑手,消灭他。傻子才会听你的。”
“傻子,我吗?我想我是,因为我竟然以为儿子会比父亲更明智。”预言师的目光充满了失望,“你已经作出了选择。比你更有远见的人也无法动摇你。”
阿尔萨斯嗤笑,“你只是自认为有远见而已。”
神秘老者露出忧伤的微笑。
“阿尔萨斯王子,我给你最后一个预言。记住,你越是力图杀死敌人,就会越快把你的子民送入他们手中。”
阿尔萨斯愤怒的张口正要反驳,却见陌生人的形体已经开始变化,斗篷像一层皮毛似的裹紧他的身躯,随着身型逐渐缩为普通的乌鸦大小,一双乌黑油亮的翅膀伸展而出。它发出一声沮丧的鸣叫,腾空而起,盘旋了一周便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