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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啊!”
大青山上,撕心裂肺的嚎叫声经久不息,仿佛浪潮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是一个少年,声音洪亮,器宇轩昂。
莲藕人,诡异的树妖,扇着翅膀的花精,奔跑的蘑菇,一眼望去,少年身后此时聚集了一众形态各异的魑魅魍魉,滚滚的黄烟升腾着,翻滚着,仿佛只要少年稍有停歇,就会毫不留情的将其吞噬,埋没在暗无天日的五脏庙中。
为什么这里有多妖精!为什么非要追着我不放!老子又不是唐僧,老子跑的真的很累啊!
邵羽使足吃奶的力气,疯狂的飞奔着,就当他以为这条命要交代在这的时候,一个背着大锤子的青年出现在自己眼前。
“少侠!救命啊……啊!”
少侠?出现在邵羽眼前的青年身高与邵羽相仿,都是标准的一米八,但是与邵羽不同的是,这个青年虽然也挺白,但是白的健康,绝对不像邵羽那样充满病怏怏的感觉,而且这青年的身体也比邵羽健硕的多,西瓜大小的大铁锤背在背上毫不费力。
那少年见邵羽向自己求救,眉毛一扬,伸手间就把大铁锤握在了手中,这是一柄锤柄很长的大铁锤,其长度只比青年的身高矮上稍许,青年双手握在锤柄的中部和中后部,马步一扎间还真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但是还未等他回应求救的少年,讯问遇到什么危险的时候,只见一滚望不到头的黄烟从少年身后翻滚而来,那气势犹如百万大军冲锋陷阵一般。
“救命啊!啊!”
这一次,喊救命的不是邵羽了,而是那个身体健硕的少侠。
也许是锤子实在太重,这少侠跑了没几步就被邵羽追了上来。
“等!等等我啊!”没过多久,少侠就被邵羽落了下去。
邵羽头也没回的继续跑,嘴中大喊道:“兄弟,你的恩德我记住了,我会站在彼岸的黎明中等着你的!”
见过无耻的人,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前一刻还向自己求救,转眼见就弃自己于不顾!
那人一咬牙,再次追上邵羽,而且毫不减速的超了过去。
两人逃命,最危险的就是落后的那一位,所以虽然几经力竭,但是咬牙间,邵羽再次从那单薄的身体中压榨出几分力量。很快……再次超越扛着铁锤的少年。
就这样,两人就像拉锯扯锯一般竞起速来,二人身后的妖怪大军也不甘落后,很快跟上了两人的速度。
但是奇怪的是,无论多么劳累,那少年都没有将铁锤扔掉的打算。
邵羽看在眼里,有心想提醒,但是转念一想,对方没了铁锤速度一定比自己快,那时候危险的可就是自己了。
老祖宗教导的好,死道友不死贫道,所以邵羽一边偷着乐,一边继续悲壮的狂奔着。
“这……这……这样,下去不行啊!”
“就……就……就算,不被吃也……也……累死了!”
感觉两脚越来越虚浮,邵羽翻着白眼向身旁的队友求助道:“你……你……你……有没,有办法啊!”
何止是不行了,简直是要死了,如果非要一个词语形容现在自己的状态,那就是:用生命在奔跑!
扛着锤子的少侠如今也是白眼球比黑眼球多,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这样跑下去,自己绝对活不了。
自己怎么遇到这么一个祖宗呢?
扛着锤子的少侠心中不禁充满悲鸣。
一边在心里不断诅咒那个把自己拉下水的杀千刀,少年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玉佩。
“师傅啊!救命啊!”伴随着极其凄惨的哀鸣,少年手掌一用力,将玉佩从中折断。
千里传音玉,不是什么高档的东西,比那种这边折断那边师傅就传送过来的命符差了好几条街,但是却是少年身上最珍贵的东西。
所以,在少年将玉佩折碎的时候,才会叫的那么伤心,那么悲惨,还有那幽怨的眼神,邵羽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将头抬到天上去,简直比几十年没见到丈夫的怨妇还幽怨。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玉佩碎了的下一刻,也许又跑了一圈山头,当邵羽隐约中看到一个腰间挎着大葫芦的光头大汉,隐约中听到锤子少年喊出一声师傅后,邵羽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该死的梦该醒了吧……
当少年心中最后一缕念想也消失的时候,这个世界才真真正正的归于平静。
……颓废的茅草屋,偶尔蹦出几丝火星的炫黑铁炉,一头正在打着鼾的黑色毛驴,还有两个呼吸疲惫的少年。
火热的太在天上散发着自己的青春,三个呼吸缓慢的生物挤在一起,天昏地暗的昏睡不醒。
在三个睡得比猪还熟的家伙昏迷不醒的时候,无聊的苍蝇一边晃晃悠悠地扇着翅膀,一边躲避着毛驴拍打的尾巴,每一次都是险险躲过,但如果你看的久了就会发现这只苍蝇绝对是故意的,否则世上绝对没有这么巧的事。
但那臭屁的苍蝇仿佛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故意的,每过几个回合就比上一次慢了半拍,做出一种你差点就要了我命的表情,以此鼓励毛驴继续努力。
也许是玩够了,也许是飞累了,当苍蝇打算落在黄色的“枯枝”上休息一下,或者假寐稍许的时候,那“枯枝”突然一动,吓得苍蝇头来头不抬眼不睁的撞在了门框上。
当苍蝇脑袋晕晕的坐了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那哪里是什么枯枝,原来是一只干巴巴的大手。
暗道一声晦气,苍蝇顺着门缝钻了出去,去看看外面有没有新鲜的便便,然后好大吃一顿,慰劳下自己受到惊吓的五脏庙。
“我……这是怎么了……”
邵羽晕晕乎乎的张开了疲惫的眼睛,扫了眼落魄的茅草屋,看到一头仿佛在说梦话般吧唧嘴的毛驴,暗道一声我还没睡醒,便再次闭上了眼睛。
就在邵羽打算借着晕乎劲儿就此再次睡去的时候,身下不知什么东西扒拉下自己,接着自己的鼻子就在翻身的瞬间撞在了地上。
“痛!痛……痛!痛!”
这一次,邵羽是真的醒了,揉了几下鼻子,确定没有流鼻血后,望了眼棚顶,又看了看趴在自己身边睡觉的毛驴,再看看抱着铁锤趴在地上打着鼾声的青年,邵羽迷茫地朝着毛驴问了句:“这是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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