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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山的天下无双,深处的化形王者,禁区的古族异灵,而今连幽冥葬土都显露了一角,他们为的是什么?”
纪易倍感压力,仿佛回到了昔年平定界乱之时。
但那时候,他身边有许多人,而今却唯有自身,面对这里的一个个谜团,实在有心无力。
艘幽船渐渐远去,铁链声隐隐,拉着一串串尸体,让人触目,心有悲戚。
人死灯灭,一切因果皆为过往,原以为有安身地,结果死后被来自幽冥葬土的生灵带走,怕是未来的某个时刻,有相似的人出现。
“葬土无道,若待来日,我必亲临,毁了这处古地”
纪易喃喃,收敛心神,摆渡而去。
如今河上迷雾散去,他能在这里看到两岸,回首,望见一位清丽佳人,安静地站在他来时的地方,只是容貌模糊,很难看清。
呼呼!
一阵恶风吹来,静水汹涌,神秘的白雾再次腾起,笼罩在河上。
纪易身畔,有一株青柳生出,扶摇而上,柳条处有道花绽放,根茎处净土铺列,抵挡那无边白雾的袭来。
解道经,各种妙文演化异象,能将虚妄破开。
可这白雾太过诡异,压制了解道的力量,将之束缚在周身三丈,达到一个平衡点。
但这对于纪易来讲,已是意外之喜,能让他摆渡河间,提前预知危险。
“寅虚,子午”
忽然间,白雾处透过一缕光,映在舟中人的脸上。
这是寅虚子午鼎的鼎中道光,来自迷雾内的一角,就连这里的雾都遮掩不住。
“道门圣鼎,寅虚贤者与子午天女,两人用毕生精力锻造的神鼎,为抗黑暗,结果却染血星空”
纪易震惊,从光中依稀见到了两人,在星域的一处,联手祭鼎,用尽鲜血,燃尽神魂,将此鼎发挥至强,斩落了无数敌手。
可最终,有一把剑横来,万籁俱静。
那个年代,太悲壮,太残酷,多少人杰含恨,红颜埋骨,而今都找不到他们的遗物,就是名字也早已逝去在血色的岁月中。
这是因为人太多,遍及宇内外,诸天界,没有一处可以幸免,让谁人去铭记,去记录这一段段可歌可泣的壮志豪情?
纪易寻找这一座鼎,不仅仅是为了鼎中蕴藏的两位传承,更是明白,那两位或许将一角景象寄托在鼎中,期待岁月后的人,能看清真相。
寅虚,空间大道的贤者,位列神王,彼岸三重天。
子午,时光大道的天女,同为神王,虽不如她的夫君,可凭借时光大道这种禁忌领域的道,可以一重天的修为,越三重而战。
这一对当世的眷侣联手,就是神王之上的存在都要心惊肉跳,空间与时光大道相合,战力无限升华,有天下莫敌之称。
许久后,纪易来到那一束光的源头,透过河面,他看到了河底下的一口鼎。
鼎高三丈六尺,持三足,通体流动紫色的光晕,镌刻了一只凤鸾和一朵仙葩,凤鸾栖于花叶,摇摇而舞。
“鼎有灵,寻到了世界树,依托在这里,是为了修补鼎内大道吗”
纪易钦叹,此鼎何其完美,纹理清晰,不曾沾染锈迹,纵是经历了岁月,都宛若崭新。
鼎上的凤鸾图,多半就是子午天女的座驾,彩云鸢。
而那一朵仙葩,怕是没有人不知晓,寅虚痴情,追求子午三千载,终以这朵仙花定情,两人结为夫妇,成就了一段古今历史上的佳话。
“一剑断鼎,横灭万里疆域,没想到在岁月中,此鼎渐渐恢复”
纪易入水,将这口鼎拽出河。
寅虚子午鼎是传奇之鼎,蕴有不世传承以及当年的秘辛,本以为在黑暗年代中毁掉,可现在看来,这口鼎并没有被毁去。
那一道剑痕消失了,可纪易能从鼎上感觉到一股剑意,天下地上,唯有独尊的意。
若非这股剑意隔了太多年,光是显露的瞬间,就能让他遭劫。
可见,那位出手之人的修为比寅虚与子午都要高出数境,方才能一剑之力,破开空间与时光,直到如今都未曾真正溃散。
哧!
一缕晶莹的丝线飞来,薄如蝉翼,向纪易的脖颈中划去。
纪易心惊,当即躲避,可肩膀仍被割开,流出鲜血。
“难怪老神皇认为此鼎是灾厄之鼎”
他的肉身经过五次蜕变以及玄黄母气炼化,强度可比神铁,可在这缕丝线面前,脆弱的如同纸。
三古纪劫,数百万年过去,这缕剑气不绝,而是化成了丝线,聚集在鼎内!
刚才,他正是打算往鼎内一看,结果却差点殒命当场。
“呵,真是一大杀器”
纪易大笑,以他的修为虽然还无法解开鼎内秘密,但这鼎中无数剑丝,可以成为他的杀手锏。
连时光与空间大道都俯首的剑力,纵然化丝,也能屠神!
他有点明白,为何老神皇将寅虚子午鼎留在此地,这是为了沧澜族,用来震慑来自幽冥葬土的生灵。
“将这口鼎砸向那艘幽船,是否能留下他们?”
纪易目光一凛,既已寻到此鼎,了解了沧澜族的隐患,那么索性就用这个直接解决了那些来自幽冥的生灵。
对于幽冥葬土,昔年的黑暗大乱中,绝对有该地的影子,染血诸天,罪行满满。
数日后,湖面寂静,什么也没有发生,纪易寻了许多地方,都没有再见到那艘如巨山般的幽船,就是蓝星河内的一些王级生物也没有碰到。
期间,纪易研究鼎外纹理,对于鼎内的剑丝也进行了多次实验。
这口鼎太非凡,像是一种活着的生灵,不是寻常的器,因为材质不可辨识,这只是三古中的神料,不是岁月前,怎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最后纪易放弃了,是他的修为不够,难以深层次挖掘。
“该回去了”
入河第二十五日,有近半的时间在等待,纪易想等那艘船出现,用昔年抗击黑暗的圣鼎斩灭那些生灵。
可惜,至始至终都不得而见。
相反的是,这里的雾气越来越大,快要接近与他刚进来时候的样子。
解道经所控制的三丈范围慢慢的缩小,不出两日,纪易将看不清四方景,就连归途都寻不到了。
蓝星河畔,沧澜圣女静立,窈窕挺秀的身姿蒙着淡淡的辉光,出尘而缥缈。
她一连站了二十七日,除却她的师尊葬礼时候离开了半日,其余时间,都在这里静静的看向远方。
直到今天,一叶扁舟行来。
“公子安然,沧澜之幸”
叶婉浅笑,微微颔首,行以礼节。
“圣女言之过早,沧澜族的隐患,怕不是一两日可以解决,若换作我,不如另寻他处”
纪易将所见讲出,没有隐瞒。
毕竟这关系到的是沧澜族全族人的性命,如何抉择,需要他们去商量,而不是让他来决定。
当然,这寅虚子午鼎已经归他,以这位圣女的聪慧,想必知晓了个中缘由,故而才没有提及任何有关此鼎的会死去哪个。
双方缄口,如此一来,也省的他来解释。
毕竟此鼎的作用已经不大,那艘幽船能悠闲在蓝星河内打捞各族的神尸,早已说明寅虚子午鼎的力量难以震慑住幽冥来客。
或许,未来有一日,这些生灵不是在河中,而是真正上岸。
“多些公子告知”叶婉谢道,随后两人寒暄一番,便各自离去。
这一月间,纪易担忧莽山局势的变化,因为直到现在,巫秋都没有回来,而叶婉需要与族内高层商讨,牵扯一族未来,很有可能要搬迁祖地,因此不得不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