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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她身侧蹲下,附耳低言,“若是让朕知道你以后再欺负她,就不是杖责三十那么简单了!”
他的威胁,声音犹如地狱恶魔般冰冷,顾倾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让她没来由的恐惧。
她垂眸,手指紧紧抠着木板,声音发颤回道,“倾城……倾城知道了!”
容景湛见此,方才满意,嘴角微弯,起身离开。
见他走后,顾倾城提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身体摊在长凳上,痛的面容扭曲。
王允看到这,清了清嗓子,“受刑完毕,你们送倾城小姐回府吧!”
话音刚落,护卫就上前搀起顾倾城,周围都是一片痛苦的哀嚎声,丫环们个个痛的说不出话来。
“倾城小姐,回去好好养伤吧!”王允耐着性子回答。
顾倾城强忍心中的怒气,冷冷睨了王允一眼,忍着痛意回到自己的香闺。
府中的丫环立刻找来上好的药材,为她敷伤口。
“啊……”
顾倾城趴在丝滑柔软的锻褥上,双手死死攥着锻褥,痛的冷汗直冒。
丫环看的心心惊肉跳,小心翼翼的说,“小姐,你忍着点,这是最好的药,不出半月,你的伤就会没事的。”
顾倾城疼的冷汗直冒,咬牙切齿的说,“我忍……我得快点好,不然王妃之位就真的成那个贱人的了,没有健康的身体,拿什么与她斗?”
“小姐,你的意思是?”丫环好奇追问。
顾倾城未语,脑海里都是萧嬷嬷那句话。
既然无法劝退水泱,那么她只能从另外两个出口下手。
“小姐,你在想什么?”丫环看到她的样子,疑惑的问。
顾倾城侧目,余光瞥向丫环,不耐烦的催促,“没什么,赶紧擦药。”
“是……”丫环低头,不敢多言。
……
这一边,洛泱独自走在铺满菊花的小径上,脸上,依旧火辣辣的疼,她捂着肿胀不堪的脸,无意间想起之前那个梦。
她梦见自己一袭嫁衣甜蜜幸福的样子!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想到这,洛泱脸上微红,娇羞的垂下头。
她就这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莫桑吗?
想着想着,她忽而敛了笑容,那个梦做的并不完整,好像后来还发生了什么?
谁知,走没多远,她就剧烈咳嗽起来。
咳着咳着,只觉胸腔窜起一股腥甜,她身子向前一倾,一口血喷在路边,洒在边上的菊花上。
菊花迅速枯萎凋谢,她看了眼湮成黑灰的菊花,又抬头望了眼湛蓝的天空,天旋地转间,身子往后倒去。
蓦地,一只有力的臂弯将她揽在怀里,她跌进了一个宽厚地胸膛。
洛泱甚至能感受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意识模糊地她错愕抬头,视线撞入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之中。
是他!
他竟一直跟在她身后?
而她竟全然不知!
“你看样子,伤的很重,要不要传御医?”
容景湛看到她吐血的样子,心莫名一疼。
洛泱急忙推开她,以他保持两步距离,方才站稳道,“不必,民女现在已是王爷的未婚妻,与皇上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
她的话,像根针一样,刺痛了容景湛的心,男人黑眸瞬间淬上一层寒冰,语调冰冷的道,“你未免想的太多了!”
而此时,洛泱视野里,已经一片眩晕,她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便道,“民女……民女先退了!”
音落,她强打精神趔趄迈步。
男人上前,直接打横抱起她。
洛泱脸色微变,诧异地望向他,急道,“皇上,放开我,你这样让人看见不好。”
她已经是莫桑未来的王妃,他们这样的举动,让人看见很容易引起误会,她实在不想旁人的闲言碎语伤到莫桑。
“你都吐血两次了,还逞强,真是不知死活。”
男人冷声拒绝,看都未曾看她一眼。
洛泱意识越加模糊,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男人垂眸,看了她一眼,直接抱着她回到了揽月小筑。
容景湛将昏迷的洛泱抱回榻上,御医随后就赶到,并为她诊治。
男人看着洛泱虚弱不堪的样子,他心里没来由一阵闷痛。
待御医诊治完毕,两人一同出了房门,来到院子里。
“她怎么样?”男人问。
“回皇上的话,水泱姑娘的外伤敷药静养几天便会康复。”
“她吐血是何缘故。”男人忐忑的问。
“这个……她体内似乎有股不知名的力量,在攻击她,一旦她压制不住,就会吐血。”太医如实回答。
“可知这股力量是什么?”
“暂时不知。”
容景湛蹙眉,目光不由落在院子里开的娇艳的菊花上。
他随手摘下一朵,脑海里闪过血染菊花,菊花枯竭的画面。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攥紧菊花,偏头问,“太医,她的血是否有毒?”
太医一惊,“这个,臣取血试了便知。”
“尽快给朕试。”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了!
太医依言进屋,拿起银针,随意在洛泱指尖取了一滴血,细心观察。
当太医看到银针的变化时,不由脸色大变,冲出屋子。
容景湛看到太医出来,一颗心竟没来由的揪了起来,忐忑不安的等着太医的答案。
“皇上,她……她竟是百毒之身!”太医既惊喜又诧异。
“什么?”男人头顶犹如惊雷炸裂。
“皇上,拥有这等百毒之身的人,世间极为罕见,臣绝不会弄错。”
男人闻言,浑身一震。
太医说的话,他岂会不知。
正因为这样,他才震惊。
百毒之身的人,迄今为止,他只见过洛泱一个。
可洛泱明明就在合欢殿里,难道这世间,还有第二个这样的人?
她的性格倔强又不畏权势,却是像极了从前的洛泱。
反而是合欢殿的洛泱……却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他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他不由攥紧了手里的菊花,阴鸷的黑眸深如渊潭,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冥冥之中,似乎有根线在牵引着他,那些尘封在土里的东西,仿佛即将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