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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离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反而叹了口气,“如今,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请楚王再次出手相救,为丑姑娘再多争取一些时间。要么尽快找到药引,解蛊!”
“公子,楚王恨圣主入骨,之前就想杀了圣主,又岂会再出手救她?”
“确实希望渺茫,但为了丑姑娘,咱们还是要堵一把。就看他知道丑姑娘如今的状况之后的反应了?”
南宫羽这次恍然大悟,”公子,原来你惊动整个太医院的太医,真实目的原来在这。”
“算是主要原因吧!以门外的那些禁卫军的态度来看,他们是绝对不会将丑姑娘病危的消息禀告容景湛的。所以……唯有惊动整个太医院,才能引起楚王的注意。再者,本君对那些太医还是心存一丝希望的,奈何他们始终无能为力。”
“公子为了圣主的事,真是煞费苦心。”
慕离长叹一声,“如今,就看楚王那边知道消息后,会如应对了!”
……
容景湛这边,果然如慕离所料,听闻了整个太医院出动为洛泱诊治的事。
不过为了确定此事的真假,他还是召来太医院的院首,询问此事。
“皇上,却有此事。“院首如实相告。
“且说说那洛泱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容景湛不动声色的问,头都未曾抬一下。
“皇上,所有太医诊断一致,那姑娘日子不多了!”
容景湛闻言,执笔的手一顿,缓缓抬眸看向院首,“你说什么?”
院首以为他没有听明白,耐着性子解释,“回皇上的话,那姑娘已经毒入心脉,五脏六腑皆已受损。除非找到解药解蛊,否则神仙难救。”
听到这话,容景湛的头竟突然剧烈的痛了起来,他握着笔的手一松,笔掉落在桌案上。手更是不自觉的抚上自己即将炸裂的脑袋。
院首看到容景湛痛苦不堪的样子,心中焦急,“皇上,你看起来很痛苦,需要臣帮忙吗?”
说完,他欲向容景湛走去,不料容景湛及时伸手阻止。
“别靠近朕,朕不用你看。”
谁知,他话音刚落,脑袋犹如万蚁啃噬一般,痛他的连站都站不稳,直接跌倒在桌旁。
桌上的东西直接被掀翻,散落一地,院首见状,大惊失色。
“皇上,你情况看起来很不妙,还是让微臣看看吧!”
谁知,容景湛勃然大怒,“朕刚才的话你没听见吗?滚!”
他的吼叫声,惊动了太医,太医吓的再也不敢上前一步,只能往殿外退去。
就在他退出殿门的那一瞬,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太医浑身一阵,楞在当场,正不知道怎么办时,身后又传来容景湛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又想趁机出来作乱是不是?”
院首闻言,惊觉不对,缓缓回头往殿内看去,但见桌案已经翻到在地,一片狼藉。
而容景湛则双手抱头,趔趄的晃来晃去,嘴里喃喃自语,隐约再说着什么。
院首心知不妙,又不敢违背旨意回去一探究竟,可皇上这样,他又不能放任不管。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将此事告诉一个人。
院首决定之后,便踏下石阶,往目的地而去。孰不知,小云正往长宁殿而来。
看到院首匆匆离去的背影,感到疑惑的同时,目光不由往殿内看去。
殿内,容景湛痛苦之下,已经将能翻能砸的东西都给处理了。
但那种头疼欲裂的感觉,却丝毫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重。
混乱间,他听到一个声音说,“救他……只有你能延续她的生命。”
“你在胡说什么?”容景湛拼命摇头,试图将脑海中的那个声音驱逐出去。
但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那个声音反而越来越清晰。
“听见没有,小僧叫你救她。”
“她中的是七情蛊,朕有何办法救她?”
“有……你有的,用我们体内的心法,为她续命。”
“你以为的办法,只会耗损我们自身的性命,根本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小僧不管,能让她多活一日,便是一日,就算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你可真是愚蠢至极,这样做根本就不值得。”
“你会觉得不值得,就眼睁睁看着她死,什么都不做吗?”
脑海里蹦出来的这句话,直击容景湛的心灵,一时间他竟愣住了。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脑海里翻江倒海般疼了起来,好似有什么东西,极速的窜动着,意图侵占他的一切。
“呵!”容景湛痛的冷哼,慌乱间,他一拳砸在墙上。
手背剧烈的疼痛感,让他骤然清醒,他忽而就笑了。
“你就是想用这些话来另朕分神,犹豫不决,思想不坚定,从而让你有机可趁,是吗?可惜……你太小瞧朕了。朕是不会再给你机会出现的。”
音落,他明显感觉到脑海中的那股风浪,在极度退去,最后重新归于平静。
而他脑袋中的那种炸裂般的痛楚,也逐渐消失,他长吁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身体也顺着墙壁滑了下去。
他坐在地上,这才发现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伸手,利用宽大的衣袖试去脸颊上的汗珠。
刚才发生的一切,真是生不如死,好在……他守住了自己的阵营,没有让莫桑侵占成功。要不然现在坐在这里,主导一切都将会是他了。
想到莫桑,他不由回忆起刚才莫桑的话,你会觉得因为不值得,而眼睁睁看着她死吗?
这句话,反复回荡在他耳畔,拷问着他的心灵,做为帝王。
他应当先利国利民,可作为他个人,他应当从心出发。
可她毕竟是自己的杀母仇人,她死了,母亲在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吧!
一念至此,他扒在地上的手,缓缓收紧,指尖死死抠着地面,划出一道道长长的指痕。
他累,真的很累。
他缓缓抬起头,靠在墙上,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矛盾痛苦的感觉再次溢上心头。
他在心里问自己,“洛泱,朕该拿你怎么办?”
一念至此,他又笑了起来,笑里都是无尽的凄凉和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