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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李询鼾声响起,惹得三人咬牙切齿,无奈只好提前去睡。
第二日,杜构三人叫不醒李询,掀被子都没用,于是三人只好先跟着卢怀慎先去食堂。
日上三竿,李询醒了过来,发现宿舍内只有他一人,肚子饿的咕咕叫,连忙跑去食堂。
“没饭了,走走走。”食堂人事上下打量李询几眼,看他一副穷酸样,直接赶他走。
李询无语,心里的愤怒化为力量,“明明有,我都看见了。”
“你能吃得起么?”对方瞧不起人的话语让李询受不了这气,他狠狠一甩衣袖,直接离开食堂。
没想到食堂也这般……
看来大唐的教化不够啊,是不是寒门子弟就瞧不上?
要么就是世家在搞鬼!
这几天封伦倒是给他下了个马威,然而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当今的朝堂,都被世家所占,寒门子弟的才华无处施展。
他们没有条件学习,自然谈不上参加科考。
也许,应该做一件大事了!
李询在心里下了个决定,此时肚子又咕噜咕噜叫了好几声。
他看着自己干瘪的肚皮,立马跑回了住处,见四周无人。
他拿抹布擦擦手,然后打开系统用经验值兑换了里头的红烧肉。
一整盘红烧肉摆放成五星酒店的样式,看起来让人食欲大增。
李询再也忍不住,大快朵颐,筷子也没拿,直接用手抓进嘴里。
红烧肉肥而不腻,是饱腹解馋的好物,一盘吃完,李询打了个饱嗝。
他舔了舔嘴角,将红烧肉的残渍舔干净,发现手上也有些油,于是出去找到水缸洗了手。
洗完之后,这才想起应当要去上夫子的文学课了。
夫子教导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此时已经上课一炷香之后了。
李询见夫子不注意,一个闪身就坐在了自己位子上,好在夫子沉浸于书本世界里。
“师父!你总算过来了。”杜构拿着书挡在自己面前,小声对一旁的李询道。
李询点点头,笑了笑。
还是乖乖上课吧,不然夫子又得找上他。
刚这么想,夫子就提到了他,“李询,前几日要你抄的礼记,你可抄完了?”
被点名了,李询立马认真站了起来。
罚抄?对!罚抄!
那五百遍……
活字印刷术他还没琢磨清楚,这几日事情太多他完全给忘记了。
“抄好了就给我吧。”崔夫子将手伸出去,做好了接受他罚抄书的准备。
“我忘记了。”
四个字让夫子一愣,但他不准备发火,因为昨日校场一事,儿子对他说了许多。
李询倒也不是那么蛮不讲理,况且是自己之前就误会他了。
“咳咳,既然……”夫子本打算不追究,话说到一半又咽了下去。
因为他看到李询脖子处的衣领上,竟然有红润的油渍!
今日食堂可未做红烧肉,这小子莫不是独自偷腥!
如此不尊国子监监规,私自带食,在这般神圣的地方,居然偷偷吃污秽之物!
“你衣领处是何物?”夫子明知故问,他脸上挂满了愤怒,“如若你私自带吃食入国子监,那便是目无监规!不尊圣贤,孰能无过!”
昔日圣贤们勤俭节约,哪有红烧肉这般好物吃食!
李询一脸茫然,看向程处默三人,卢怀慎也摇了摇头,他没法帮忙。
“知错不改!让你罚抄你还忘记,既然如此那便是罚的不够!你不仅要抄礼记,更应把《易经》抄一百遍!”夫子发怒,又是罚抄。
不少看戏的人憋不住笑,偷偷乐呵起来,大部分人是带着同情的眼神看着李询。
这么多,何时是个头啊。
程处默无奈的摇头,想帮忙也只能尽尽绵薄之力。
反观李询,虽说脸上挂着大无语,但并不见因为罚抄翻倍而来的苦恼。
他淡然的坐下,听着夫子绕口令般的讲课。
“子曰……”
崔夫子那带着魔力催眠的子曰,让他脑中的瞌睡虫慢慢爬醒。
五分钟过去,李询用两只手撑着脑袋,防止自己倒下。
“为国者,定……”崔夫子时不时的催眠曲又传入耳中,李询大脑越发混沌。
一盏茶后,李询成功面见周公,并友好的跟周公握手喝茶,下棋解闷。
许是睡的太熟,李询的鼾声连连响起,最开始还不大,到了后半响,鼾声越发大了起来。
“李兄!”卢怀慎好心,用手上的书去戳李询的后背。
奈何对方睡得太死,竟无一点反应。
程处默在李询左侧,也听到了鼾声,于是伸出右手推了推李询,仍没动静。
杜构和长孙冲二人分别居于右侧,杜构甚至在夫子转身之后去扒拉李询的耳朵,可他还是没有动静。
此时的李询正思考要走哪步棋呢,根本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
他只觉得耳朵痒痒,下意识拍了下自己的耳朵,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他的鼾声在课上越发清晰,崔夫子隐隐约约听到,立马闭上自己的嘴。
“呼……”
从李询处,传来阵阵鼻息鼾声,不少弟子哈哈大笑。
“哈哈,睡得像是死猪一样。”
“哈哈,怎么又是李询,他又该倒大霉喽!”
“大家小点声,快看夫子的脸,已经黑成炭了……”
崔夫子肚子里的气鼓得很涨,他猛然将书拍在李询的课桌上。
这一声,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惊,自然的,李询也被惊醒。
“好你个小子!给我起来!”夫子揪着李询的耳朵,将他硬生生扒拉起来。
李询只觉得疼,一把甩开夫子的手,“干什么老头子?”
“干什么?上课的时候,老夫在上面讲的那是津津有味,你在下面睡得那叫一个舒服!不尊重师长,该罚!”崔夫子下意识去拿戒尺,发现戒尺不知去哪了。
程处默默默收好戒尺,准备找时间还回去。
李询缓过神来,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我睡觉是我不对,对不起,知道我为什么睡觉么?那是因为你说的实在是太无聊了,再说了,之前我可是背出课文,你的课我可以不用上的。”
夫子闻言,气更甚,戒尺又不在身边,只得指着李询鼻子骂道:“你给我站在外面!我的课你爱听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