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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天开始,王沫再也没办法好好睡个觉了。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只要他阖上眼,哪怕只有那么三五分钟失去意识沉入睡眠,就会有噩梦缠上来。
不能睡觉绝对是酷刑,然而被噩梦吓醒,每次醒来都心跳如鼓,他也很担心万一受惊过度对心脑血管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可怎么办?为这个,他还专门请假一天,去医院做了个全面的心脑血管检查。
医生在问诊时听到他说才33岁,满意的点点头:“你的健康意识很不错,身体状况也很好,不用担心。“
尽管如此,一直无法入睡还是太折磨了。王沫试了许多办法,按摩、药物、音乐,他也实在是累极了,但每次刚刚一睡着,噩梦就接踵而至。
噩梦多了,适应能力也慢慢变强。但梦里的情节不断升级,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简直生不如死。
甚至在集团中高层的会议上,他也经历了一次不小心睡觉然后吓醒。当他惊叫着从座位上跳起来时,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卓斯弈看着他,耐人寻味的说:“如果太累了,可以请病假休息几天。市场部的员工成长都很迅速,你可以放手让他们发挥。”
这句话,表面看来是关心,内里全是敲打。再结合几天前猎头那里传来的“丰元想招新的市场部经理”的消息,简直如雷贯耳。王沫讪讪的,腰都直不起来了,一连串说自己身体不好,请假退席了。
他前脚请假,卓斯弈这边后脚给他安排工作。他想都没想就转给了曾笑笑。过了一天,曾笑笑还没回复他,卓斯弈已经让周幼龄询问进度,他实在没有办法工作,只好通知文北言:“卓总有个着急的项目,笑笑一个人可能搞不定,你带着她一起做吧。”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星期之后,王沫开始分不清,现在经历的,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在有一个梦境里,他好不容易睡了一个长而安稳的觉,在晨曦初露时自然醒来,感到十分平静安宁。枕边的妻子揉了揉眼睛,说“你今天睡得挺好的”,他也心情愉快的回答说“确实,睡得挺好”。
就在这时,周围的光线暗沉了下来,他以为的清晨,其实依然是深夜,妻子诡异的嘿嘿笑了两声,慢慢翻过身来。
那一幕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妻子露出了诡异而邪恶的笑容,眼角拉长,尖利的牙顶出来。
生着乌黑指甲的嶙峋的手爬上他的肩膀,她在咫尺之处说道:“那就来陪我玩吧。”
王沫吓得一跃而起跑出卧室,一边跑一边大声告诉梦里的自己,你在做梦,你在做梦,快点醒来,快点醒来。他推翻桌子,弄倒椅子,从厨房里抱起盐罐子拼命往一步一步向他爬来的妻子身上撒。妻子已经不像个人类了,四肢扭曲成蜘蛛一样的形状,腹部膨起,头却还歪着看着他笑。他疯狂的抓起东西往妻子砸去,甚至到厨房拿起了菜刀。有人冲上来抱住他,孩子的哭喊响起,眼前的幻觉一层层退潮,在明亮的晨光里,他看见了一片狼藉的家、披头散发的狼狈的妻子、抱住他腰的儿子,菜刀哐啷一声落了地。
文北言指尖轻捻收回梦魔。祸不及妻儿,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王沫的情况时好时坏,卓斯弈那边,工作一个接一个砸下来,他精神不济,情绪不稳,逮着部员动不动就骂,市场部一片乌烟瘴气。
事情在第八天发展到了高潮:王沫在打车上班的途中打瞌睡,车辆失控,最后以撞倒一排护栏、撞上路边的绿化带、把一颗碗口粗细的行道树撞断而告结束。
因为出示了近期去医院就诊的记录,王沫得以从轻处罚,罚金3000、行政拘留7天。
消息传来,HR总监亲自到市场部宣布,王经理因身体状况原因放长假,销假时间未知,同时宣布文北言暂代市场部主管,负责市场部的日常工作。
HR总监离开后,文北言收到了卓斯弈的微信:“加油,我看好你。”他笑了笑,第一件事就是把王沫之前卡同事的报销都给签了,他自己的当然也在其中。
其他同事来拿报销单时都非常感激,唯独曾笑笑,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语重心长的劝说:“你这样会让王经理不高兴的啊。”
文北言不跟她废话,把她的报销单单拣出来还给她:“既然这样,你的报销我就不签了。你等王经理上班之后找他签吧。”
自那天之后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期间文北言和卓斯弈只在公司里匆忙的见过两三面。文北言当社畜是暂时的,但卓斯弈关照依旧,文北言又感激又愧疚,面对微信也只能潦草的回复一句“谢谢”。
傍晚时起了风,黑云压顶,明明已经入冬了,暴雨的来势却像夏天一般。同时们提心吊胆的看着窗外,时间一到就争先恐后的下班,生怕被雨隔在路上。
文北言只稍稍耽误了一会儿,外面的雨就下得白茫茫一片,5米外辨不出人影了。
他今天没带伞,当然,如果他不怕被人拍下来发抖音的话,也可以念个避水诀加隐身咒御剑回家。正在犹豫的时候,卓斯弈走进了市场部办公室。
“带伞了吗?”
文北言摇头。
“我送你回去。”
文北言下意识的指了指显示器:“我还有点事儿没干完。”
卓斯弈不由分说向他走来:“明天再干。”
文北言退了半步,客气的笑着:“不用了吧……”
卓斯弈停下脚步不再向前,英挺的眉宇间流露出了极少见的难过。
“天气预报说,这雨要下两三个小时,这种天气很难打车,你点个外卖也不一定能送到。我能让你一个人饿着肚子呆到八九点再回家吗?”
文北言语气十分艰难,但还是坚持道:“没关系的……”
卓斯弈轻轻叹了口气。
“我就送你回家,这都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