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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应来到这里,命运的布匹上没有撰写你的名字,你也不从属于这个时空。”自称“守门者”的庞大生物“说道”。
其实本质上讲,这不算“说”,因为它没有嘴,靠的是某种精神交流手段,让它的声音直接出现在原枭的脑海里。原枭分析这个大块头说的话的同时,试着呼唤了一下俄尔库斯,但是血海平静得如同红色镜面,没有一丝波动,俄尔库斯彷佛蒸发了一般消失了。
“不必呼唤那位堕落者的魂灵,这里是净土,是圣地,是生灵的归宿与开始,是一切的一切,是本身的本身,只有生灵的自我可以到来。”守门者的言语晦涩而古老,你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听懂,却又明了了一切。
“我可以进去吗?”原枭指了指守门者身后的门。
“现在,还不可以。”守门者说道,“人类,你还有一次离开的机会。”
“我上去也是死啊,没什么必要。”原枭苦笑了一声,跌坐在了地上,身上的痛楚又开始撕咬他的灵魂。
“我可以把你传送到无人可知的地方,帮你恢复所有的伤势,给你财富和权利,你可以在这地狱成为一方领主。”守门者平静地说出了惊人之言。
原枭愣住了,说实话,这个条件非常的诱人,但是他总感觉有些不对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让我走,其他来到这里的人也都接受了这样的条件吗?”原枭眯起眼睛,认真地询问道,反正张嘴三分利,不问白不问。
“不。”守门者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他们没有逃出秩序的枷锁,没有背离混沌的信条,他们仍在命运之中,却被命运抛弃,他们将永远离开,离开他们的存在。”
“那我为何待遇不同?”守门者的回答倒是印证了俄尔库斯的猜测,果然有很多恶魔来到这里寻求力量,结果直接被可怕的手段强行消失掉了存在。可原枭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会得到这位“守门者”的优待。
“你与他们不同。”守门者的头颅突然动了,它朝向原枭所在的位置,顿了一会才慢慢地说道,“我无法让你消失,因为你从来就不曾存在。”
“这是什么意思?我死了?还是我没活过?”原枭不明白,为何会说自己“不存在”,是指肉体?灵魂?记忆?一股冰冷的感觉慢慢裹住了原枭的身体,他出自本能地开始颤抖。这寒冷并不来自温度,也不来自杀意,更不来自恐惧,而是来自一种迷惘,一种对于自身存在可认知性的迷惘。
“你现在没有资格知道,待到那一日,鲜血熔铸成山峦,火焰化为森林,天上有十三个太阳,你终会明白。”守门者抬起了头,“今天,你只能选择离开,或者接受考验。”
“考验是什么。”原枭强行把那种冰冷的不适感压了下去,尽可能平静地问道。他在战场上面对无穷无尽敌人的时候,没有过恐惧;在身负重伤危在旦夕的时候,没有过恐惧;在跃入那未知之中,来到这地狱时,没有过恐惧。他一度认为,自己已经克服了属于人类最大的恐惧——未知。但是今天他才发现,有比未知更恐怖的存在,让他都有些颤抖。
那就是,晦暗混沌的注定。
这位守门者好似知晓一切的曾经,和一切的未来,但却不是具体,而是掺杂着混沌的碎片和晦涩的描绘,让原枭只能窥得一角,只知注定,不知全貌。
这当中,有大恐怖。
“考验是那人立下的考验,通过的人可以拿走那人的骨,进入我身后的园,吃掉那树上的果。”守门者好像没有“犹豫”这个情绪,只要原枭问,他就会回答,不会有任何迟疑。
“考验的内容总不会是让我打赢你之类的吧。”原枭干巴巴地笑了笑,试探道。
“不。”守门者的声音突然有了波动,那是一种以身殉道的虔诚,“是杀了我。”
......
原枭喂完了流浪猫,轻轻用手抓了抓它们的小脑袋,轻声说了句“再见”,就猛然跃起,来到了另一个楼顶,以此前行。凭借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做到这些超人般的举动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再离谱一点的他也办得到。若是有朝一日所有的能力都能达到极限,原枭也不清楚自己会做到什么程度。
他偶尔会在俄尔库斯不在血海里的时候,回想起当初守门者对自己说过的话。
“从来都不曾存在过吗。”原枭低着头握了握拳头,眼神中有莫名的意味。
和守门人的交流,包括考验的内容,自己如何通过的,原枭从来没有和俄尔库斯或是任何人讲过,而且无论何时他都将这一段记忆牢牢地锁在自己的思维殿堂的最深处,作为自己永远的秘密。
原枭的速度很快,更何况是通过飞跃楼顶这种方式前进,他很快就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附近——孙海青的家。
在宴会上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但丁的短信。
“结束后来找孙海青,我们都在。”
原枭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孙海青的事情有结果了。
当初有关“寇瓦克圣裁”的有关信息,原枭之所以和绕过了君锁转而去和但丁说,表面上是为了敲但丁竹杠,实则是在维护这份情报的纯洁性。
没错,这份情报,其实也是为了让孙海青活下来的筹码之一。
用来让孙海青活下来的筹码。
让君锁得已在猎魔人工会上层那里得已有更多发言权的筹码。
如果他直接和君锁说了,那这份情报就变成了他和君锁的交易,不但帮不了孙海青,还会把君锁苦心经营的正面形象搭进去。可通过但丁就不同了,这只是一次勒索,原枭便是那个恶人,但丁便是受害者,情报却变成了无辜的赃物,但丁再通过程序将其上报给君锁,这份情报就变得干净了起来。
说恶心点,这种“洗情报”的做法,就是让原枭自己跳进粪坑,但是把情报扔上了岸。
但是原枭并不在乎,他只需要孙海青可以活下来,这是自己亏欠这个姑娘的。
他不喜欢欠债,一向不喜欢。
快到孙海青所在的高档住宅区时,原枭想了想,还是从楼上跳了下来,免得自己从窗户进去的时候,被君锁以“还以为是小偷”的理由借机暴打一顿。
不是原枭小心眼,是君锁这个家伙真的能干出来......
和门卫打了声招呼,原枭进了小区,快步走进了孙海青家所在的单元楼,以一个小跳一层楼梯的方式,来到了她所在的楼层。
“咚咚咚。”原枭敲门。
“暗号。”门内传来了一个小心翼翼地女声。
“海青......你能不和他们一起胡闹吗......”原枭扶额。
“可我觉得,他们说得好像挺有道理......说暗号吧,原大哥。”门内的女声自然是孙海青,听起来有些怯怯的,让原枭没有什么拒绝的欲望。
“鱼丸多少钱一串。”原枭非常僵硬地开始说暗号。
“两毛钱一串!”孙海青很享受这种秘密接头的感觉,赶紧回道。
“我在尖沙咀做老大的时候,才一毛钱一串。”原枭满脸黑线地说完了这羞耻度爆表的暗号。
门打开了,露出了孙海青苍白却美艳的面孔。
不知是“逐日”这个能力的起源——堕落者灰翼之影给她带来的福利,还是因为和暗影魅蛛进行缝合带来的血脉干涉,总之,这位姑娘现在彻底脱离了“姿色平平”来到了“倾国倾城”的行列。
原枭叹了口气,摸了摸孙海青的青灰色头毛,走进了屋子。
沙发上赫然坐着两位帅气逼人的——贱人。
“两位贱人好。”原枭扯开了西服里衬衫的领子,把领带取了下来,“我能先问一句,这个暗号是谁想出来的吗?”
“本质上讲,是我和但丁一起想出来的。”君锁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在明亮的灯光下熠熠生辉,让人非常不爽。
“那没事了。”原枭熟门熟路地去冰箱里翻腾,找到了一瓶冰水,走回了客厅,做到了但丁旁边。“在我揍不死你俩之前,你们就可劲的贱吧。”
孙海青也回到了客厅,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凳子上。对于原枭她自然是信任的,但是目前她还没完全熟悉自己的新身份,对于君锁和但丁还有些畏惧。
原枭看了缩成一团的孙海青一眼,没说什么,转过头问但丁,“叫我来什么事,我那忙着呢,如果是些鸡毛蒜皮,小心我一会收你们精神损失费。”
“上面确定了。”君锁也不废话,直奔主题,“明天就会有专员来,你们一起出个任务。”
“这么快?”原枭皱起眉头,孙海青还没完全适应能力呢,这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
“这已经是我能谈判的最大限度了,不然今天就来人了。”君锁摇了摇头,脸上略有疲惫,看来总部的谈判并不好过。
“就这一件事?我要收精神损失费了哦。”原枭开始找茬。
“我来主要是想提醒你,这位专员有点特殊。”君锁露出了有些奇怪的表情。
“谁啊?”原枭好奇。
“任华裳,华夏最强‘舜’的女儿。”但丁插嘴回答道。
“同时也是,会长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