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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辨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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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的发泄虽然什么都解决不了,但确实让我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我不敢去想是否自己真的像陈建所说的当时挂掉了,那简直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但毫无疑问的,我身上确实隐约发生着一些我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变化,而且我觉得这并不是件好事。

    接下来我又尝试了几次,虽然不是很稳定,但是在内心平静、注意力集中的时候我确实能听到许多原本非常细微的声音。

    冷静下来后,我的思路无比清晰,对于这种看似难解的困境,我一向觉得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反而效果更好,所以现在我必须要把眼前的情况想简单些。

    首先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那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或死或晕,不管是哪个,结果是现在我还活着,这最重要,别的暂时可以先不考虑。

    另外,我听觉的变化并非和陈建的完全一致。他的话如果是真的,那么之前他的经历我没有,起码我们的起因不同;如果他的话是假的,那么这个人后面的话就根本不用去考虑。关于这种变化会导致什么,我现在还无法预料,总之这种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最后,我一直迟疑着是否要将这事告诉别人,要说这里我最信任的应该就是后山住着的的何教授了。至于其他人嘛,跟师兄说,他估计会以为我压力大精神过于紧张;我和梁队认识时间又太短;木头和痞子两个人总是感觉神神秘秘。最终,我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何教授。

    第二天,初夏过来时直接去了四楼陈建的房间,我看她拿出个手机,解锁后调出一堆音频文件。

    “上次你说在囚禁时听到了说话声,根据你初步的描述,语言应该就是周边的几个亚洲国家的。为了把范围缩小些,我们把这些国家主要地区的语言特点也做了分类,有些只是口音上不同,这和我们也有方言是一个道理。”

    “分的或许细了些,你尽量分辨吧。”说完就开始逐一播放。

    这些天初夏做足了工作,列表非常长,但每一段录音大都只有很简短的几句对话,有些我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差别。陈建左手拿着手机一个个点开,右手攥拳托在鼻下。他皱着眉头先逐一听了一遍。之后迅速移到其中三条录音上,反复的听。

    在听过几遍之后,他眉头拧的更紧,看样子还是无法确定。

    “这三条和我听到的应该是同一种语言,但发音还是有些细微的差别。”

    “这是越南语,你确定吗?”初夏拿起手机,看了下三条录音的名字。

    “那段时间听到的对话虽然不多,但我很确定,就是一样的语言。如果一定要选一个出来的话,那么这条最像,不过没有那么多卷舌音。”说着他指着其中一条说道。

    这时一句和刚才录音里极为相似的话从背后传来,是倚在门口的痞子,说完他就笑着问“是这个吗?”

    “是!就是这个发音没错!”我看陈建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眼睛瞪着痞子。

    “是越北的一种口音,只有几个很老的村子还说这种方言,都是在中越边境线附近,不过那儿不太好去哦。”说着直接走了进来拿起初夏的手机。

    他在手机上点了几下,交回给她时上面开着个地图,图上有几处做了标记“不用谢~”

    “你怎么会说越南话,而且方言你都这么清楚,难不成你以前去过?”初夏很不满的拿过手机,还没看就问他。

    “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很早之前了,不说也罢。不过我去过的地方多了,心有多大,我的世界就有多大!”

    “你刚才用越南语说的什么?”他转身离开时我禁不住问到。

    他身形顿了下,侧着脸说道“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痞子走后我看陈建的表情更加凝重,刚想说点别的岔开这个讨厌的话题,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放在桌上。

    “这是我画的蜘蛛纹身,另外两张是我根据那晚交手时的印象画出的两人面部速写。”

    我拿起那两张速写,有才啊!画的真不错!那个矮子我没看清,但那个神棍我在景区见过,虽然他当时带着个圆片墨镜,但这张纸上的脸无疑就是那个混蛋。

    “难得你观察这么仔细,画的还不错!”初夏拿起了那张画着蜘蛛纹身的纸。

    “那纹身就长这样,不是我没画好。”陈建用铅笔指了下那蜘蛛。

    我从侧面看过去,那纸上画着个歪歪扭扭的蜘蛛。就我手上的那张速写来说,蜘蛛画成这样应该不是陈建的画工问题。

    那蜘蛛看起来挺眼熟,我突然就想起了何教授给我看过的那张手绘图,画的也是这么个东西。当时我还觉得手绘画的太蹩脚,原来这也是个纹身。

    作为同一个项目的顾问,何教授的老师在发完那封包含蜘蛛图案的邮件后就失踪了。紧接着我们在执行任务时捡到了有着匪夷所思经历的前一批队员。联想到陈建身上的蜘蛛网纹身,当初他的出现就像是被人刻意安排的结果,我的手机还莫名其妙的被利用来开启那第四个箱子。

    就像何教授所说,他出现在我们去采样的地方绝非偶然。看来这有着蜘蛛纹身的人夜探我们的实验楼也必定跟陈建拖不了干系。

    当晚考虑再三,我还是决定去后山见一下何教授。通向后山的那条小路在月光下显得尤为漫长,我一路心事重重,最终还是走到了那栋老旧的建筑的门前。上次跟何教授见面的那个房间仍有微弱的光线从厚厚的窗帘缝隙中露出。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敲门后走了进去。何教授还是端坐在上次那把椅子上,他对我的到来似乎毫不意外,从我进门的一刻就像是在等待我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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