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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四只猴子,没有人出现过。怎么突然这么问?”
他又想了一下,“你有没有觉得哪里突然有被针扎的刺痛?”
“刺痛?…没有啊。不过,那猴子刚才好像把我的背抓伤了,应该不严重。我当时就觉得凉了一下,没有刺痛,不过现在好多了。刚才太紧张,我都忘了说,你快帮我先看看。”我说着背过身去。
过了有几秒钟,我才感觉他的手指触到我背上的皮肤。
“就…只有这儿?”
“诶你轻点,还有点疼呢。”我说着晃动了下肩膀转过身来。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很严重吗?”我看他惨白着一张脸看着我不说话。
他摇了摇头,继续沉默。
“到底怎么了?我没感觉如何啊?要不我找邵哥给我看看。”说着我就想往前走,可是手臂却被他紧紧攥住。
“谁都不要说,谁都不要告诉。你记着我的话听到没有?”他几乎是恶狠狠的朝我说出这句。
“说什么?为什么这么说?你没事吧?”
“你的伤很轻,但也好的太快了!我刚到的时候你的眼睛和我一模一样!你怎么干掉那四只猴子的?”
“你在说什么?我的眼睛跟你一样?刚才他们怎么不说?”
“那是因为你很快又恢复正常了。你为什么会恢复正常的样子?”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胳膊,手上的力气比刚才更大了。
“我变…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思议的想要挣脱他的手。
“为什么你会恢复,而我却一直这个样子?”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我,手抓得更紧。
“为什么你会恢复,而我却一直这个样子?”过了几秒他又激动的说道,而我一句也答不上来就任他这么抓着我。
“为什么……”他第三句还没问完直接就一头栽倒在我身上。
“喂,你怎么了?”我赶快把身上的人扶住,可他的身体却彻底软了下去,我只能把他平放在地上。
我刚想用手去拍他的脸,可手却停在半空中。他的眼睛是睁着的,一双血红的眼睛还流露着不解和不甘,就那么大大的睁着!一个不好的念头突然在我脑中闪现。
“不会的,不可能真的这么突然。”我用手放在他鼻下试探,两秒钟…五秒钟…,我又摸向他的颈侧,没有一丝搏动。最后我干脆趴在他的胸口静静地听。他就这么死了…
不长的时间内接连收到各种打击和刺激,我好像置身于梦境中,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被放大,而声音却逐渐朦胧。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上一秒还在对我说话,眼睛还能转动,下一秒这一切就都戛然而止。
我抬起身子,却无法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即使他最后的样子满是不甘心,看上去也一点都不安详。我突然冒出想去碰碰他的念头,他那么强壮,不可能就这么倒下了。这么想着,我的手微微颤抖着摸上他的脚踝,还是温热的,用了用力,没有一丝回应。我终于明白,躺在我面前的只是一具尸体。
我阖上他的双眼,把人整个抱起,他并不算沉。等我静静的走回营地时,大家都在忙碌。老黑和邵哥在准备路上要用的东西和药品。唐泽正帮木头努力弄醒痞子,梁队在一边拨打卫星电话。陈建的消失居然没有人发现,我一声不响的走到营火前,将怀中的人轻轻放下。
过了一会,还是木头率先发现,他走了过来,在陈建的颈间试了试。
“他死了。”我轻轻的说
“嗯,他已经撑了很久,这样对他也好。”
“好?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也许不知道对他来讲更好,有些事发生了就无法挽回,知道只是徒增烦恼。”
“这种决定要让他自己来做。还有,你难道不觉得这太突然了吗?”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话,不过显然我们的谈话已经被其他几个人听到,大家都围过来看躺在地上的陈建。
“这…出了什么事?”邵哥很快确认了陈建死亡的消息。
“我不知道,人突然就没了。”说完我就走向一边,我真的很想静一静。
“埋了他!”一个淡淡的声音从一边传来,我惊讶的扭头看去,痞子刚刚醒来,已经坐起来,正看着陈建的尸体,脸上少见的没戴他那副该死的墨镜。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完整的脸了,显然他气色很不好,眼框都透着青黑色。
“你说什么?就埋在这儿吗?”
“对,埋了他。”
“你疯了吗?”
“他说的没错,陈建的尸体留不得。”木头也在一边说道
“他已经这么可怜了,就连死都死的不明不白,现在尸体都留不下来?我背他回去!”
“他要是路上死了,就地掩埋!这决定出发前他就知道。谁都不清楚他为什么发生这些变化,还有死后会不会传播,我们不能冒险把他的尸体带回去。”
我看向梁队,他叹了口气说“人已经死了,这些都没意义了。既然他自己也选择留在这,那就随了他的意思吧。”
“一会你也跟着老黑他们一起回去。”他依然不放弃的劝我。
“我不走了,我要留下来,帮他寻找答案。我不想一个人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我起码要搞清楚他当时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多说无益,看我如此决绝,此时也忙于应对眼前的情况,梁队终于放弃继续劝阻我。一番准备之后,大杨和老黑抬着个简易担架,上面躺着仍未苏醒的小杨,在唐泽的保护下离开了营地,朝着来时的方向匆匆而去。
老黑在离开前对梁队交代了一些路线的事宜,但即便是他在,也无法再带我们走多远了。因为再往里面的林子他也没有进去过。不过最有用的消息就是雷区的大概方位,梁队根据老黑的描述都标记在了GPS中,实在不行我们就绕远走。
他们走后,我们也没在营地停留多久,把能用的东西都打包收好。我没什么可准备的,就用铲子在营地挖了一个深深的坑,这也是我现在能为他做的唯一的事情。最后我在这个不大的土包前放了三块大石头,如果将来有机会再来这里,如果那时我已经解开陈建身上的谜团,我想到时候能够找到他的坟,亲口告诉他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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