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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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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越南后,我发现这个国家仍然比较落后,这从他们的衣服、交通工具和房子就能看出。沿路的村子大都以农耕为主,可我并没看到什么现代化的耕作机械。路上来往的车辆很多都是对华贸易的各种运输车,偶然看到的几辆商务车和民用车也全是中国牌照。

    在路上我还发现了许多背着与体型极不相称的超大包袱的行人,这其中还有不少是女性。他们三五成群的弯着腰在路边默默的走着。

    我们住的宾馆条件也很差,一个房间四张单人床,一台老旧的电视机摆在墙角的柜子上。房间里没有独立的洗手间和淋浴,甚至没有空调,只有两个转起来能发出很大噪声的风扇。四周的墙皮上有很多斑驳的霉点,所幸床铺还是干净的。

    大小杨一路开车比较辛苦,他们单独住一间,我们两车人另外开了两个房间。刚落脚没多久,梁队喊我们过去商量明天的行程。

    进了房间,我发现所有人都在,另外还有个陌生的面孔。那男人一脸皱纹看起来年纪不小,人黑瘦黑瘦的,看五官挺有越南人的特点。

    “这是我们的向导”梁队介绍到。

    “哈哈,年轻时别人都叫我黑子,现在叫我老黑吧”这人开口确是地道的中国话,只是带有一点说不清哪儿的口音。他笑起来露出一口黑黄色的牙齿,应该是长期抽烟的结果。

    “我们要去的地方比较落后,其中有很长一段路要靠走的,老黑长期在中越边境生活,到时候他可以带我们走一段。”

    说完梁队就拿出一张局部放大的地图,摊开在床上。图上已经圈出了三个地方,梁队指着这三个地方抬头对那老黑说“我们就是要去这里。”

    我看那指出的三处其实距离并没有当初在初夏手机上看的那么近,其中一处还算靠近公路,那另外两处完全是在山里。

    那老黑掏出一根烟,问也没问就点上,抽了几口一边指着第一个地点一边说“这里我以前做九丙时经常去,现在通了路,开车就能到附近,剩下的路也好走。另外两处就只能靠两条腿了。”

    接着他用拿烟的手指向中间的一处,说话间一些烟灰还洒落了下来“我去年还带了队猎人去过这儿。”

    “都是丛林,可不大好走啊。”说完,只见他狠狠抽了两口烟,就没再说话了。

    "呵呵,你放心,酬劳不会少了你的。"梁队看他不再说话,可能是担心这老家伙是要坐地起价,干脆说出来让他放宽心。

    "那我倒是不担心,你们一出手就够我之前走两趟的了。只是,这林子确实不好走,以前去那儿的都是偷猎的人,下了不少套子。后来有钱人也来找刺激,但他们打猎都还在林子的外围,"

    "虽然现在偷猎管的比以前严了,但最近一年林子里的动物少了很多,现在外围已经打不到什么动物,可再往里走就有危险,只有本地的猎人敢再进去些。"

    "林子对面山坡上以前埋过雷。说是埋雷,实际上就是撒下去的,虽然有雷区的标志,但年头久了,下雨和泥石流也带下一些,所以这个地方得绕开走。"

    "至于最后一个村子,那儿我也没去过。不过都说那里好像已经没人住了,这几年都没见有人从那村子里出来过,应该早迁走了,你们确定是要去那儿吗?"他抬头看着梁队。

    "最后一个村子,如果你也没去过,就算了,到时候带我们到最近的地方就行。"梁队说。

    后来梁队跟我们讲,这老黑也是别人介绍给他的,只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既偏远,时间又紧,而介绍他的人比较可靠,所以应该没问题。老黑口中所说自己年轻时做的“九丙”其实就是苦力,这是中越边境的一个特殊行当,干的就是非法走私的活。

    九丙们常常要背着一百多斤的货翻山越岭,有时还要在夜晚穿越雷区。这种工作虽然回报大但风险一样不小,其中就有不少人死在越南边防的枪下或是路上。后来两国关系正常化之后,越南才管的松了些。

    这个行当里的人大都是生活所迫被逼无奈,这老黑其实年纪也就四十多,他是中越混血,父亲是中国人,小时候被送过来后发现人家早又成家了,结果两边都不管,年纪轻轻就只能干这个。

    老黑后来看到有不少人越境来偷猎,发现这个商机之后,他就专门带那些人进林子。这活收入不比九丙低多少,但安全多了。越南不像国内,这方面管的很松,就在我们住的这个村子里,我就沿途看到不少家的院子里还晾着些动物的皮毛。

    我们又在梁队那聊了会天,出来以后没走两步我就发现有三个人趴在我们房间的门上像是在听里面的声音。

    唐泽冲上去抓住一个人的手腕,猛的往外一掰,被他抓住的人吓了一跳,疼的轻声叫了出来。另外两个趴在门上的人听到声音也回头来看。

    这是三个越南女孩,暴露的穿着与他们还略显稚嫩的脸格格不入。被我们发现后,立刻摆出一副热情而羞涩的表情,被唐泽抓着的女孩说了句越南语,我们几个都不懂,但背后的痞子听到后憋不住笑了出来,然后又用回问了一句。

    那几个女孩听完之后相互对视了下,其中有一个从领口伸手进去,像是从内衣中掏出来一个小小的塑料袋,在袋子底部有一点白色的粉末。

    那东西从那种地方一掏出来我就傻眼了,虽然听不懂越南话但就这个视觉感我也能猜得出这是什么。一边的陈建和唐泽想必是也猜出了,脸都黑了,只有痞子一人还有模有样的在跟那女的交涉。

    我们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似乎很不顺利。看他们没说几句,那三个女的就像是受到了羞辱一般,口气很冲的对痞子说了句什么然后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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