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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伯尔猫在营地外围的大树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场中的局势,却突然听到了贝莉雅尔的呼喝。
“我才刚到啊,什么好戏都没看见呢。”埃伯尔摇了摇头,随后小跑进了营地并应道,“长官。”
贝莉雅尔指着被绑缚双手的约翰说道:
“你把你听到的东西都说出来,不要遗漏。”
“呃,长官,你确定?真的要说吗?”埃伯尔疑惑地望了一眼。
埃伯尔以为对自己和对约翰的审讯工作会同时在海德港内进行,没想到贝莉雅尔居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和约翰副官对峙。
“让你说你就说,哪来那么多废话?”头发仍然很蓬乱的吉拉德挠着脑袋十分不耐地说道。
显然这位“平易近人”的子爵并不是对所有人都很平易,只有和他关系好的,才能听到他招牌的擦盘子笑声,其他人听到的只有不耐烦的呼来喝去。
埃伯尔又望了贝莉雅尔一眼,见她没有任何反应便知她心意已决,遂开口说道:
“前天晚上,我听见了他和加隆在树林里密语,他们说,说……”
“说什么?”吉拉德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埃伯尔把心一横随即咬字不清地说道:
“他们,他们做了笔交易,他帮加隆完成任务,加隆他们就会给他各种资源,帮助他向上爬。
“还说什么只有成为人上人才有可能入得了什么子爵的眼,才能,才能得到中尉……”
虽然埃伯尔说得比较含糊,但众人都明白了埃伯尔的意思——约翰副官色令智昏,并与邪教徒做了交易!
吉拉德子爵的油头因刚才的战斗都炸毛了,好不容易才抚平些,现在又根根直立了。
咚!
“妈的!狗东西,居然敢对自己的主子动心思?你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啦!啊?”又炸毛的吉拉德吹胡子瞪眼,抬起一脚就踹在了约翰的胸膛上。
摔倒在地,很是吃痛的约翰吐出一口浊气,悲戚地喊冤道:
“我真的没有啊!他在冤枉我!我怎么可能会对大姐有非分之想?我不认识什么加隆,也没有与邪教徒做任何交易。
“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没有任何证据就想诬陷我吗?我怀疑他才是与邪教徒做交易的人!”
被倒打一耙的埃伯尔看似慌乱,实则镇静地抬起双手摇道:
“我没有,不是我,别瞎说!”
一向凭直觉办事的吉拉德比较偏向埃伯尔,他认为约翰不是个好东西,但他毕竟不是自己的下属。
吉拉德按下自己的暴脾气,看向沉默地贝莉雅尔问道:
“怎么说?丫头。”
贝莉雅尔神情冷淡地摇了摇头:
“把他们都带回去,我们军方的审讯官和教会的圣职都有办法让他们吐出真话。
“你们看好约翰,别让他跑了;至于你,自己安分点,别想逃跑。”
贝莉雅尔明面上没有偏向任何人,但这暗示就太赤裸,明摆着不相信约翰的说辞。围在一旁众人心中也都有了计较,约翰完了。
约翰很惶恐,但他显然是打算不撞南墙不回头了,他沉默着等待着渺茫的转机;埃伯尔则喜出望外地点头应谢,而后老老实实地坐到了火堆旁。
“长官!我们找到了那个邪教徒,他已经服毒自杀了。”林中突然钻出一个光头,朝着营地众人大声呼喊着。
吉拉德子爵翻了一个白眼,啐道:
“这些臭虫都一个鸟样!丫头,我们去看看。
“你们把人都给我看好了,跑了一个拿你们是问。”
“是!长官。”海德港军士立即大声应和。
这些军士随后各司其职地运作起来,一部分留在营地警戒;一部分帮助军医救治伤员;一部分进入树林搜寻之前逃跑的劳工。
没过多久,吉拉德和贝莉雅尔就赶到了二号的死亡地点。
看着这一地的损坏物件,吉拉德笑道:
“呵呵呵,我说那个邪教徒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呢?原来都在同伙手里。
“非凡者压制自身魔力,什么都不带,伪装成普通人混进海德港;专业的凡人间谍负责将东西运进城里,差点就让他们成了。
“呵,好算计啊。只可惜遇上了明察秋毫的贝莉侄女,哈哈哈哈哈……你立大功了呀!”
贝莉雅尔脸上没有笑意,转而问道:
“叔叔,还有其他势力在打海德港的主意?都是为了那什么《挽魂仪典》?”
“嗯,是的。现在看来肯定不止他们有想法,更要命的是我们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势力的探子提前渗入海德港。”吉拉德的笑意也没有了,作为守城将士,他的责任可就大了。
摇了摇头,甩开担忧的纷扰思绪,吉拉德说道:
“我们的前线士兵在蒙格勒发现了一处术士集会,并与后续赶到的非凡者突袭了集会,顺利抢到了部分《挽魂仪典》。
“我们的任务就是守住港口,接应船只然后将其安全的送回教会总部。”
贝莉雅尔眉头邹起,疑惑地问道:
“部分?只有部分也这么贵重?”
“我哪里懂啊!不过你也听到那个邪教徒说的话了,灵魂力量、具象化、顶级序列!”莽夫吉拉德对很多东西都是一知半解的,但有些东西就算是他也很清楚,“单独拿一个出来都是无价之宝,更何况这是三合一的!”
贝莉雅尔也明白了《挽魂仪典》的重要性,面对这种有可能造就一条全新的顶级序列的无价之宝,动用半国之力抢夺都不过分。
“幸好它不是完整的,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贝莉雅尔看着与世无争的双月长叹了一口气,“我们有的忙了。”
吉拉德倒是看得看,随即笑道:
“还早呢。为了保证海上航路的安全,距离他们出发还有一段时日,足够丫头你晋升骑士序列一了。
“为了完成磨砺试炼,吃了不少苦吧?”
“苦尽甘来。”贝莉雅尔淡淡地回了一句,转身向着营地走去。
吉拉德暗叹一口气,目光幽幽地感慨道:
“这条路从来就没有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