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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之交(这世界上有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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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章

    医院门口很快汇集了两拨人,浩浩荡荡堵在大门外,个个西装革履,就是看着都不太好惹,有人纹身,有人戴大金链子。

    学校有校服,单位有制服,大概是统一着装才能凸显身份,社会哥们也约定俗成,一个个不是斯文人,却必定要穿成绅士。

    像是反讽。

    要只是一批人倒还好,偏偏他们一波站左,一波站右,颇有分庭抗礼之势,间或骂骂咧咧指着对面,大有一言不合就开干的预兆。

    保安室的吓一跳,赶紧通知领导,但在领导赶来之前,他们就散了。

    阿皓带着宣月出来时,左边的人先走。

    有人开车过来,有人拉开车门,阿皓扶着宣月小心翼翼坐进去,低声嘱咐:“当心伤口。”

    “你也有伤——”

    宣月想挣脱,奈何阿皓力气大。

    他把人安安稳稳扶进去,然后才坐在她身旁。

    前座的司机小哥宣月没见过,带点讨好的口吻回头得意地说:“大嫂,皓哥以前更重的伤都受过,这点儿算什么?”

    薛强还在局子里关着,这趟来的都不是宣月熟识的面孔。

    这声大嫂叫的她一愣。

    但随即她就侧头问:“你还受过多重的伤?”

    不等阿皓回答,那小子又沾沾自喜道:“头两年争地盘,打得头破血流也是常有的事,有一回咱哥背上中了四五刀,都成血人了,脑袋上——”

    阿皓扫他一眼,“谁教的你规矩?”

    简简单单几个字,对方脸色一白,立马回头:“对不起,皓哥。”

    “开车。”

    车内霎时陷入一片沉默。

    车窗外的景色开始变幻,宣月没忍住向外看去,远远看见医院大门外站了个人,正目送她离去。

    只一眼,她就知道那是谁,心头一跳。

    夜灯昏黄,照不亮他的面目,她只能透过车窗玻璃看见他模糊的身影。

    司机又多嘴一句:“皓哥你看,那条子不死心呢,这会儿还盯着咱们。”

    只有宣月看着那张沉默的面孔,心里再清楚不过,他是来看她的。

    只可惜经过街角,甫一转弯,那人就消失不见。

    车驶过两个路口,阿皓才问:“去我那还是去你那?”

    宣月一怔,“什么?”

    “你这个样子生活也不能自理,一个人住不方便,需要人照顾。”

    “……谁来照顾?”

    “我。”

    宣月:“……”

    宣月说:“你不也受了伤,怎么照顾我?”

    “那就互相扶持。”

    宣月顿了顿,说:“好。”

    一点不扭捏。

    倒是阿皓微微一愣,几秒钟后,没忍住笑出了声。

    宣月问:“你笑什么?笑我不矜持,你说一起过夜就一起过夜了?”

    “不是。”阿皓伸手覆在她手背上,轻轻收拢,“是高兴的笑。”

    “……”

    他的手粗糙滚烫,低下头来还能看到旧日的伤。

    宣月安静地坐在那里,任由他拢住她的手,只慢慢地说:“才几个月时间,好像确实太快了。”

    “我只嫌太慢。”

    她一顿,别开脸:“说好了互相扶持,你别多想,伤好我就走。”

    阿皓低声笑笑:“好,好,伤好你就走。”

    宣月面上发红,像是羞赧,但胸腔里的心跳却半点没加快。

    她知道眼下是再进一步的最好时机。

    受着伤,阿皓不会对她做什么。

    何不乘胜追击?

    她轻声问:“会不会显得太随便了?”

    “不会。”

    “我只是在想——”宣月出神地望着窗外,片刻后回过头来,“我们认识得太晚,人生都过了一小半,你还有那么多事都是我不知道的。早点知道,早点安心。”

    阿皓点头,“好。”

    宣月:“去我那儿吧。”

    “你那儿地方是不是有点小?”

    “……沙发放下来也是一张床,睡得下人。”

    “那还是上我那儿吧,有客房。”

    宣月:“我的生活必需品都在家里。”

    “我让人去拿。”

    “我不爱别人动我的东西。”

    阿皓妥协了:“好,不动你东西,住你那儿就住你那儿。”

    宣月笑起来,笑完又有点苦涩。

    她住的地方有监听器,只有住在那里,阿皓的一言一行才能被他们彻底掌握。

    可一想到林长野会听见他们的对白,她又沉默了。

    ——

    天光大亮,熬了一夜的警察才走出医院大门。

    宏立城打着哈欠说:“一群孙子,大晚上打群架,搞得我们也他妈跟着熬。”

    老张:“不知道局里那群怎么样了。”

    宏立城:“能怎么样?跟以前一样,总有替死鬼蹲几个月看守所呗,该逍遥的还不是在外头逍遥。”

    他扭头冲林长野笑:“老大,请客吃个早茶呗,吃了回去好睡觉?”

    转眼走到停车场,林长野扫他一眼,不说话,开门坐了进去。

    宏立城:“哎哎,这不行动挺顺利的吗?怎么还拉着个脸?”

    他压低声音问老张:“是月月那边受了伤,队长担心?”

    老张:“不然呢。”

    于是坐进车里,宏立城开始安慰:“没事儿,咱们警花身子骨好着呢,没看军训的时候人送外号牛逼姐?就皮肉伤,吃点苦,很快就能好起来。队长你放宽心,这叫苦肉计。”

    林长野不说话,发车往前开,途中接了通电话。

    那头是负责跟着阿皓的人,简单说了几句,大意是阿皓把宣月带回家了。

    电话一挂,宏立城立马来精神了:“你看我说什么,苦肉计有用吧?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被老张一胳膊肘重击,疼得嗷嗷直叫。

    “我说错什么了?哎,你俩怎么表情都这么——”

    “闭嘴。”老张低声喝道。

    宏立城不明就里闭上了嘴,经过他想吃的早茶铺子时,哎哎了两声,但看林长野没有半点要停下的意思,只得放弃。

    算了,下次他自己来吃。

    车开到支队,大家各自下车,宏立城饿得不行,老远闻到加班的同事们泡面的味道,大声叫着“给我整两桶”就冲了进去。

    车旁,老张从包里掏出烟,递了一支给林长野。

    林长野接过,拿自己的打火机点燃,两人抽完大半支,是老张先打破沉默,拍拍他的肩,说:“没事儿,她有分寸的。”

    林长野没说话。

    “你要对她有信心,干咱们这行的,谁没受过点伤呢?”

    “嗯。”

    “至于把人送到那家伙身边,就当历练一下吧——”说到这,老张也有点说不下去,“早先不知道你俩……哎,算了。”

    这事光想想就头疼,安慰也捉襟见肘。

    老张设身处地一想,谁要是让他把自己的老婆送去当卧底,他不跳起来掀了人家天灵盖才怪,就算是林长野的命令他也会据理力争、坚决反对。

    结果到林长野这,命令还是他亲自下的。

    也不知道该夸他能屈能伸,还是别的什么。

    回想起在集装箱堆场时林长野的表情,老张又沉默了,这么多年共事,也曾一起上老挝卧底过,什么时候见过林长野这样?

    明明是枪林弹雨下都还能保持镇定的人。

    他没话找话说:“要不进去吃碗面,我让宏立城帮我们也弄两碗?”

    林长野摇头,说了唯一一句话。

    “不吃了,烟给我。”

    老张欲言又止,最后从包里掏出剩下的半包烟,放在他手上。

    后来大家热热闹闹在里头吃面时,就只有林长野一人靠在车子前面,一支接一支地抽。

    烟雾缭绕,遮住了他的表情。

    ——

    其实也没有多难。

    从前与阿皓有亲昵举动时,宣月还会僵硬,但也许是骗人骗久了,熟能生巧,住进租的房子后,她居然没有多不适应。

    又或许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生死之交”,让她对阿皓也没有那么强的抵触心理了。

    罪犯与警察的身份,她区分得很清楚。

    可真正相处的过程中,阿皓更像是一个朋友。

    他的忍耐力当真强。她不过是背上缝了九针,已经痛得随便动一动都能倒吸一口凉气,阿皓伤得比她重,却还行动如常。

    这是第一次踏进她的“家”,阿皓打量四周,宣月问:“很简陋是不是?”

    “能住就行了。”

    阿皓对家没有别的要求,毕竟他真正意义上的家只有沧县那一个,那一个不见得比眼前这个好到哪里去。

    他一来就把宣月扶到沙发上,摸清厨房和厕所的位置,替她打水洗脸。

    拧干的毛巾递过来,宣月正准备伸手接,牵动伤口眉头一皱,就见他微微一顿,又收回手,抖开帕子,“还是我来吧。”

    他低下头来,一点一点细致地帮她擦脸。

    这样近的距离,近到他能清楚看见她脸上的绒毛。窗外有日光照进来,照得她的皮肤都快成透明的了。

    他的手很热,仿佛比热水烫过的帕子温度还高。

    感受到他的动作逐渐迟缓,宣月生怕他忽然亲上来,干脆打破沉寂:“你还给谁洗过脸?”

    “……怎么了?”

    “动作很熟练。”她用探究的目光盯着他。

    阿皓笑笑,直起腰来,“以前……”

    顿了顿,似乎是下定决心,他平静地说:“以前给我妹妹洗过脸。”

    “妹妹?”宣月一愣,“你还有个妹妹?怎么没听你说过?”

    男人背对她,慢慢地把帕子浸在热水里,拧干,“我用你的毛巾擦把脸,介意吗?”

    “……用吧。”

    他展开帕子,扑在脸上,仰头慢慢地吁出口气来。

    “以前有。”

    宣月没反应过来,什么妹妹还能以前有,现在没有吗?难道是不正经的那种妹妹?

    话都到嘴边了,忽然回过神来。

    她张了张嘴,“那她……”

    “死了。”

    “……”

    阿皓回过头来,淡淡地说:“她叫崔月,是我亲生妹妹。”

    “怎么……”宣月口齿都不太利索了,“怎么去世的?”

    “被杀了。”阿皓的声音逐渐低沉冰冷,“先|奸|后|杀。”

    明明日光从窗户外面热烈地照进来,宣月却浑身冰凉。

    她呆呆地看着阿皓,问:“谁干的?”

    阿皓却笑了,那是一个同样冷冰冰的笑,不带丝毫温度。

    他说:“毒|贩抓走了她,警察不救她,最后把她送回我身边的还是个毒|贩。”

    宣月下意识说:“不可能,警察怎么会不救人?”

    阿皓的眼神忽然变得深不见底,他转过头来望着宣月,“警察怎么了,警察就一定是好人?”

    “……我是说,救人是警察的职责,你报警了吗?他们怎么会不救阿月?”

    阿皓说:“因为在他们眼里,这世界上有更重要的事。为了立功,为了升职加薪,一个无辜的女孩算什么?死了就死了,没人会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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