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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吃过了晚膳,王准道被徐元帅叫去了营房,大家都惴惴不安,特别是孙石,自己吃点亏都没什么关系,可是由于自己的事连累了王将军,心中真是过意不去。
王准道进了徐元帅的营帐之中,只见微微的烛光之下,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打坐在元帅的左下边,只见这瘦老头满头白发,三撇银须,穿着一套宽大的白色道袍,一个拂尘搭在肩头。身后仗剑笔直地站着一个年轻的道士,威武挺拔,手中的剑宽大奇特,青色的剑鞘透着一股遥远古老的气息,泛着微微的青光,这是一把青铜剑,没有剑穗。
“老王,你来了。”徐元帅笑脸迎接。
“王将军,好久不见了。”闻得王准道踱进军帐,老道士起身吉首,完全没有什么架子。
“元帅、国师,小的担当不起如此大礼,不知夜间叫属下前来有何事?”
“近日来我率队西征,进展甚微,故当今圣上派国师协助指挥,如今这绵绵的黑风群山,我们连黑风山寨地处何方也不知,这可如何打仗?半年前的武天豪一去便毫无音讯,先前的张振彪又因公殉职,如今军中我想唯有你武功最高,派遣你再次潜入黑风群山,调查黑风山寨的地理位置。”
“小的义不容辞。”王准道拱手低头。
“我这大徒弟名为剑一,从小就跟在我的身边,始终为我看管这七星玄青宝剑,已修炼得人剑合一,如今我想让他给你当个帮手,望能助王将军一臂之力。”
“多谢国师。”王准道抬头望望这剑一,此人面无表情,却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只见他听到清虚真人派遣任务时,微微躬身,对着师父是极为尊重。这国师师徒二人为人处事都谦恭有理,不知为何傍晚那两个称国师师伯的道士会如此无理,王准道本想问下,可又觉不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元帅,火工房的兄弟们狩来一只碧眼黑熊,不知如何处置。”王准道问到。
“碧眼黑熊也算是珍奇异兽,其肉吃了可以修炼筋肉,其骨可以连接断骨,尤其它的碧玉胆可以制成上佳的丹药。”清虚真人摸着三撇胡须说道。
“那这样,其肉就炖给全军战士,壮壮全军的身体,骨头交给军医,处理那些伤员,而这碧玉胆还是有劳国师炼制一番。”徐策能做元帅,对这黑熊的处置也甚是妥当,而且还讨好了上头派来的督军。
“是。”王准道道。
待王准道离开后,清虚真人也离开了徐元帅营帐,“剑一,再去看看皇甫东的伤势如何,这样的徒弟我得跟你师叔讲讲,别什么徒弟都收,不但净在外头惹事,还丢尽了我们道家的脸面,要不看在二王爷的面子,我才懒地管这样的纨绔子弟。”
王准道要前往黑风群山探查黑风山寨,整个火工房都知道了,大家也都为王准道此次出行的祸福担优。
一日黄昏,夕阳西下,秋风阵阵袭来,几片黄叶飘落,已经有了些萧瑟的感觉。王准道在火工房不远的石桌子上放好了碗筷,招呼老李头、孙石还有武蝶儿。
“蝶儿姐姐,尝尝今天我特意给你弄的蜜汁熊掌。”孙石笑盈盈地端着一个小盘子走了出来。
武蝶儿夹了一块连着皮,还在不住微微弹动,带着稠稠蜂蜜汁的熊掌肉,放进了嘴里,闭上了双眼,随即又睁开了那双明亮的大眸子,“嗯,好吃,又滑又甜。”说着又夹了一块。
“好吃啊,嘿嘿。”孙石憨憨地笑着。
“啊呀,你看你头上好几个包块呢,是不是给蜜蜂蜇的,当心点。”武蝶儿说着拿出了手绢,替孙石在脸上、额头上擦了擦。
“嘿嘿,没事,你喜欢,我下次还做给你吃。”
“我上次看你的鞋子破了,又给你做了一双,你试试。”武蝶儿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双鞋子。
孙石开心地手舞足蹈,立马换上新鞋,不住地蹦啊跳啊,突然一下子向前冲,折返又回来,“这鞋子真好,我似乎跳得更高,跑得更快了。”
“呵呵,傻小子。”武蝶儿微微一笑。
“你们小两口还有完没完了,这般打情骂俏,让我们这种光棍汉怎么活下去。”老李头打趣道,王准道拿起自己的葫芦在边上喝了口酒,抿了抿嘴,也跟着微微笑着。但心里却也嘀咕着:这小子也并不是一味讨好蝶儿,自打来了军营后,孙石似乎的确在内力方面有了长足的进步。
“李老头,你又取笑我们俩。”武蝶儿一阵娇羞。
“老李、石头来我们喝一口。”王准道将葫芦里的酒倒出三盅,递给了李老头和孙石,“我这葫芦里的酒可不是轻易给别人喝的,老李头我离开的这段日子,火工房就交给你了。”说着仰头一盅酒便下了肚。
“石头,你近段日子为我们火工房争了不少气,我敬你。”王准道说着又是一盅。
“这倒不假,王叔叔以前可小气了,一口酒也不让人家喝。嘿嘿,我先尝一口。”武蝶儿抢过孙石的酒盅,一饮而尽,“哈哈,好酒,口感柔和,顺滑入喉。”
“姑娘家家喝什么酒,啊呀,啧啧啧”李老头叹道,“跟你喝没意思。”
“呜呜呜——”没想到武蝶儿听了李老头的话却自顾伤心地哭了起来。李老头、孙石以为武蝶儿因为被嫌弃一起喝酒而伤心,赶忙上去安慰。
“是啊,我也不愿意喝酒,我总记得王叔叔跟爹爹时常开怀畅饮,谈论古今,喝到兴头还比划拳脚,探讨武艺,我站在边上给你们斟酒端菜,可开心了。可现在爹爹他…都是那些大魔头,我恨死他们了,呜呜呜。”原来武蝶儿触景生情,想起了爹爹,虽然她坚信父亲并没有死,可是这么长时间来,没有爹爹的音讯,能让她这个做女儿的不伤心难过吗。
“蝶儿姐姐,蝶儿姐姐。”突然武蝶儿没了声音,孙石一阵担心,就怕武蝶儿伤心至极哭晕过去。
“小子,给你蝶儿姐姐抱到里屋睡觉吧,这么点酒量,还要喝。待会儿再出来陪我喝会儿。”王准道挥了挥手,看样子这事发生的不止一次了。
原来武蝶儿不是哭晕过去,而是被那一盅酒给醉倒的。也不是说武蝶儿酒量不好,而是王准道葫芦里可是卖着“药”的。
王准道一生两个爱好:练武、喝酒。就凭着他现在的武功,地位绝不在武天豪之下,可是他嗜酒如命,捡个火工房的头头做做,离烧菜的地儿近,那喝酒的机会就肯定会更多的。
“石头,王头儿的这葫芦是年轻的时候一个高人送给他的,别看它只有行军水壶那么点大,你来个十几缸的酒也装的下。所以尽管喝,别怕没有,武蝶儿女孩子家家,酒量差,别管她。”李老头说着便敬了王准道一盅。
其实王准道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菩提葫到底能够装多少酒,因为装多了沉,自己行军与人过招时不方便。曾经有一天王准道来了兴致,足足灌了这葫芦十八缸,这小小的葫芦一下子有千斤之重,王准道提了起来,喝口酒都费点力气。
王准道自孙石一个月前,来了火工房后,就发现这年轻人虽然不会一点武功,但是内力雄厚,气力、速度没有一样不是军中顶尖的,那天与那沈、皇甫两个道士交手,虽说在招数上吃了大亏,而在内力真元方面却没落下风。而且更奇怪的是,他的内力似乎每天都有进展,刚才他穿上武蝶儿的新鞋子,这么一蹦、一跑着实让他吃了一惊。经过他菩提葫装过的酒口感十分温和,人人都可以喝,但后劲十足,喝下去的人内力立分高下。在火工房里,最厉害的李老头儿也就最多陪王准道喝上三大碗,然后就呼呼大睡了,而且一睡就睡上了三天三夜。那时候武天豪在军中时,常常陪王准道喝上好几个时辰,兴致好的时候甚至是整个夜晚,细品美酒,对酒当歌,切磋武艺,甚是畅快。而且经过菩提葫窖藏的酒,只要运用菩提心法,喝下去后内力真元立马可以增长,出招的气力与速度陡然翻上几番,这个心法也就王准道知道,是传授他葫芦的高人告诉他的,他也就是运用了这个法门,才在当时以一敌三,从索命鬼他们那儿逃脱。
“来,你喝一口。”王准道此时一来想试探一下孙石的内力,二来也希望这小子能够多坚持一会儿,要知道喝酒这事肯定是人多了更畅快、更尽兴,酒逢知己千杯少啊,半年来,他已经好久没有尽酒兴了。
孙石接过酒盅,头一仰,便将一盅酒喝了下去。“唉,蝶儿姐姐,她应该没事吧。”
“没事,不用担心,天不亮就会醒的。咱仨再来一盅。”李老头又举起一盅,三人仰头一饮而尽。
喝过酒的人都知道,如果几个人一起喝,对上了口,而且性情相投,那这酒肯定是越喝越多,越喝越快,王准道与孙石喝上了兴致,将酒盅换成了大碗,李老头自知酒力不行,而且明日还有许多事情得处理,就早早回床睡觉去了。
王准道拿出了二十只大碗,在地上分两行,每隔一丈一只,上面都倒满了酒,他和孙石就这么在地上或站、或坐、或躺,谈到开心处手舞足蹈,谈到武功时比划拳脚,就这样来回已经喝了三趟,各自三十大碗下了肚。
“你小子不错,酒量不错,自从武天豪失踪后,我已经好久没那么开心了。”
“是啊,原来这酒这么好喝,我现在感觉我浑身都是力气了,王叔叔你武功咋这么好呢,能教教我吗,我也要学武功,打黑风山寨的坏蛋,为爹妈报仇,为张大哥报仇。”
“你爹妈也是被黑风山寨的人害死的?他们的确是帮混蛋。”王准道说着又咕嘟喝了一大碗,孙石见势,赶忙端起一碗,生怕落下,喝了下去。
“想当年我练武入迷,成了武痴,连家中的…唉,不说了,叔叔演练一套伏魔棍法给你看看。”王准道似乎说到了自己的痛楚,摇了摇头,随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操起身边的一根木棍,便挥舞起来。只见王准道上下腾挪,左一劈打,右一横扫,周身的金黄的落叶也随着他的棍梢飞舞起来,无数的树叶在木棍的指引之下连接了起来,王准道犹如拿着棍提着龙头,一只树叶组成的金龙开始在山林间舞动起来,在夜间金光闪闪,甚是好看。
“好,真好。”孙石拍手叫好,也不忘拿起大碗,喝上一口。
王准道越舞越起劲,孙石看得越加入迷,也越喝越起劲,一下子又把自己的那十大碗酒喝完了,自己刚要伸手去拿另一边的酒时,突然一个木棍已经挡住了他的手。
“这是我的。”说着王准道已经将自己这边剩下的酒碗用木棍挑了起来,十只碗叮叮当当击打之下,被王准道顶在了木棍的另一端,王准道木棍一斜,溢出来的酒水就沿着木棍流进了他的嘴里。不一会儿功夫就便一饮而尽,王准道棍头轻轻一翘,十只碗又规规矩矩分毫不差得落到了先前的那个位置。
“好,真棒。”孙石竖起了大拇指,“可酒没了。”孙石此时已经有点迷糊,但兴头上来了,嚷着讨酒喝。
“好,看来你也是个酒鬼,我给咱们都满上。”说着王准道又将二十碗酒满上了。
“真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内力如此深厚,军中除了武天豪,我还没有碰上像你这样的。”
“我觉得王叔叔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刚才你说你是什么什么来着?”孙石有点迷糊了。
“那是你王叔叔年轻不懂事,唉,不提也罢。你小子是不是喜欢蝶儿,好好把握啊,珍惜眼前人,知道不,不然以后肠子都悔青。”
“哦,蝶儿姐姐,蝶儿姐姐…”孙石终于不胜酒力,呼呼大睡起来。
“呵呵,你小子。”王准道见孙石已经睡着,端起一碗酒,泯了一口,抬头望望这连绵的黑风群山上的明月,“如果我有孩子,也应该有这般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