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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离开这里!
他站起身,拉住了小溪。
“去哪儿?”
“出去走走,我已经在这儿坐了快二个小时了。”
他们离开了咖啡厅。
室外,一阵夜风迎面而来,带着凉爽和惬意。而天边,挂着稀稀落落的星辰,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夜深了,街道上没有那么多车辆和行人了,他挽着她,不知不觉的走到她宿舍的附近。
他们来到宿舍旁的图书馆,他们拾级而上,然后站在一根石柱面前。
小溪靠在石柱上,思齐的两条胳膊撑在石柱上,他圈住了她。然后,他凝视着她。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嗯!”
小溪点头。
“那时的你,如同那戏中的女子,光彩照人,率性而为,仿佛这世间的一切,只要你想,便可因你而改变。”思齐低低的说,声音温柔而暗哑。“现在,帮我一个忙好吗?”
“什么?”
“闭上你的眼睛!”
“为什么?”
小溪瞪着她。
“因为……”
思齐低叹一声。
“它太亮了!”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只是几秒钟。”他恳求着。
小溪依然瞪着他。
“闭上它!”他命令着。
她的睫毛颤了颤,然后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于是,猝然间,思齐那灼热的嘴唇就迅速的扑捉了她的。
小溪觉得一阵混乱,接着,又觉得整个人都飘忽起来……而他,李思齐,是那个托着她,带着她,绕着她,一起飞向一片缤纷彩虹里的人。
她的手臂不知不觉的绕上来,她抱住了他的脖子,抱的紧紧的。
她的心在跳,她的思想在飘,她的人已经化为虚无。
好一会儿,思齐抬起头来,小溪也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睛。
“现在,你的心里还有那个青梅竹马吗?”他问。
“哦!”
小溪看着月光下闪亮的他,看着他那闪烁着像星光似的眼睛,她眩惑的低语:
“我怎么认识了这样的你?我的世界原来是那么的单纯,你把我的世界完全的搅乱了。”
“你说错了!”
思齐附在她耳边低声说:“是你把我的世界全搅乱了!哦!小溪!天知道,你这个小魔女有多么强大的吸引力!天知道,我的感情竟也会这样的强烈!”
他重新拥住她。
他把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肩上。
“我不准备放过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因为,我爱你!”
依稀仿佛,有另一个男孩对她说:“小溪,我会等你,等你长大,然后娶你!”
小溪闭了一下眼睛,又甩了一下头发,把那个要等她长大的男孩甩掉了。
她的手臂环抱住了思齐的腰。
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全心全意都陶醉在一种崭新的,梦似的感情世界里。
*
自从儿子思齐和冷月通话,宣布自己开始恋爱以来,喜讯是一个接着一个。
第一个喜讯是:思齐打败了美国石油大王的儿子,那个小溪的青梅竹马,成为小溪正式的男朋友。
第二个喜讯是:小溪已经考取了和儿子同校的研究生,成为他下一届的小师妹。
而这第三个喜讯:就是这个暑假儿子要带着小溪一起回来度假,更进一步的靠牢他们的关系。
自从接到儿子带小溪一起回来的确切时间之后,冷月和李民是研究了又研究,准备了又准备。
冷月,暂时的停止了她手头上的工作,和张嫂一起,在重新的装饰着屋子。
而李民呢,在冷月的安排下,在一趟一趟的大采购,用上的,用不上的,就差买爆竹来放了。
“哎呦,累死我了!”李民放下手中大包小包的东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干嘛一定要受这种罪呢?”他说:“他们回来的话,就到我们家酒楼去吃多好,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冷月翻看着他所买的东西,微笑着说:“谁不知道在外面吃很方便。”
“那到底为什么?”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孩子们回来了,就是要在家里面享受亲情呀!”冷月说。
“饭还不都一样么?”李民靠进了沙发里,闭上了眼睛。“还分什么外头家里呢?”
“只是为了吃饭吗?”冷月扬了扬眉毛。“我就是想让大家好好的聚一聚。我已经邀请了我的老同学、干姐妹、以及我的外甥女一家。还有不常走动的,思齐的叔叔和婶婶我也叫了。”
“什么?”
李民从沙发深处坐起身来,他的眼睛也睁大了。
“你的想法和做法还真是了不起呀!”他大声的叫着:“这么规模庞大,我还得出去采购呀!”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冷月肯定的点点头,她眼睛里含着笑,嘴巴却正色说:“哪有父母不替孩子着想的呢?那个要进门的丫头,也一定要知道我们的心意才行!”
“可这一趟一趟的,都快把我跑惨了!”李民苦笑着:“我现在都没有时间去公司看一看了,不知道公司的情况怎么样了……”
“哎呀,我说你——”?冷月扭头去看那一地的东西。“快点把这些东西拿到厨房吧。”
“好!”李民站起身。“知道,知道了!”
“还有……”冷月又盯着他,吩咐着:“去把院子扫一扫,顺便把车库也整理一下。”
“不会吧?”李民急的直抓头,他吃惊的翻着白眼。“怎么叫李总做这种事儿?”
“不然谁要做?”
冷月瞅着他,一朵笑容漾上她的嘴角。
“唉唉……”李民摇头,伤感的叹息着。“现在是什么事情,都叫我亲自做呀!儿子上学之后,我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呀……”他走近冷月,直视她说:“又不是什么高级长官要来家里,也不是要检查卫生,我一定要打扫院子,整理车库吗?现在是什么情况额,能不能说清楚点!”
“还不清楚吗?”
冷月迎视着他的目光,满脸深沉。
“从你的身上,我得到了一个感想,那就是……”她顿了顿,又笑了笑,她说:“人类是生来都不平等的,幸福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东西。而且,上帝并没有安排好这世上的每一件事,所以,像你这样幸福的人,应该知足了。”
“额!”
李民瞪大了眼睛。
“你好像是哲学家在演讲呢!”他深深的望着冷月说:“人生最乐的事,该是喝一点小酒,带一点薄醉,然后,二三知己,作静夜之谈!”
“人生最不乐的事呢?”冷月噗嗤一笑,“算了,我不想和你瞎扯!儿媳妇可是第一次来呀,难道,你要叫她笑话我们家吗?”
“儿媳妇将来也是自己的孩子,我看没关系啦。”
“儿媳妇怎么是自己的孩子呢?”冷月反驳:“现在只能是客人而已!”
“所以说呀。”李民大笑:“叫那位客人少来啦,免得我被你折腾死!”
“你这个人还真是!”冷月笑着用手去点他的脑门。“今天我要你做,你不想做吗?”
“对了,”李民扭头去找人,“张嫂跑哪儿去了?”他问。
“张嫂有张嫂的事呀。”
“可一大早我就对她讲了。”李民拉着长音说:“一定要把院子扫一扫,把车库整理一下,还有,浴室也要重新清洗一遍,她跑到哪儿去了?”他边寻找边叹气。“不要太同情我吆,如果老了之后,我会更惨的!”他自语着,做着鬼脸。“做家事真辛苦哇!”他嗤笑着说。
“哎呦,李民!”冷月望着他,也大笑了。“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帮了那么点小忙,就在那抱怨吗?我会在你儿子那里,为你请功的。”
“不不不!”
李民猛烈的摇头。
“为儿子辛苦,只是那么一小会儿,而遇见了你,是要辛苦一辈子噢——”
*
候机室里的人已经满了。
当喧嚣的人声充塞在大厅的每一个角落时,一身月白旗袍的冷月和身着浅色休闲的李民,以及他们带来的亲戚朋友,已经在候机大厅等候多时了。
候机大厅里,到处是人。
形形**,闹闹哄哄的,显出一片拥挤和嘈杂。
李民看了看腕表,表上的时间是差五分十点整。
冷月也走近停机场的窗边,仰望那无边无际的天空。
随着播音器‘班机正点到达’的播放,随着轰隆隆的机声由远而近,那个庞然大物由空而降,终于在跑道上停了下来。
太阳光在银色的机翼上闪耀,梯子被推到机舱门口。
旅客们出来了。
鱼贯的从机舱里走了出来。
思齐和小溪也终于在大家的期盼和等待中,走了出来。
望着玉树临风的儿子从梯顶走下来,冷月忽然觉得眼眶湿润。
时间消逝得多快呀!
转眼,儿子从咿呀学语到小学、中学、大学,现在已经是硕博连读。而且,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了。
那个和儿子并肩行走,眼光一直追随着儿子,飘然若仙,披垂着一肩长发的女孩就是小溪吗?
听说小溪已经二十三岁了,可现在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
她纤细苗条的身上,穿了一件宽松的、淡蓝色的真丝上衣,系了条宝石蓝色的长裙。远远看上去,整个人像一朵海里的浪花,行走间,轻盈的像脚不沾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