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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轻笑一声,眼中流露出兴奋的光芒。
“你的照片在我那里,也就是有数的那几张。”他手指着其中的几张说:“而这些特写,则是我是在国外的时候,用了许多的技术手段,艺术加工,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我实在没有照片上那么美好……”冷月捧着这本小册子,又看了两遍,细细的读了那些照片下的小诗,她不禁有些感动,她说:“你太美化我了!”
“我没有美化你。”郭嘉一往情深的望着她,目光闪闪的说:“月儿,你知道吗?我所认识的你,就是完美无缺的,就是纤尘不染的。而且,在爱情上,你也是一个需要完整爱情的人!”
“不不!”
冷月摇着头。
“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人!”
“记得吗?”郭嘉指着那两片叶子,柔声的说:“那是你过十九岁生日的时候,我带你到森林公园来庆祝,当时我曾经从你头发上取下两片落叶,你曾经说,这两片叶子像两颗心,两颗相爱的心!”
冷月闭了闭眼睛,皱紧了眉头,她合起了那本小影集。
“是吗?”她有些淡淡的问,“我不记得了!”她说。
“下车,我们走一走可好?”
他温柔的凝视着她,没等她表示,怕遭到她的拒绝,他赶紧补充说:
“这个森林公园,是我们以前曾经喜欢来的地方,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有许多想说的话,也很想一起散散步,谈一谈,可以吗?”
“好吧!”
冷月点了点头,然后低低的说:
“反正,你是早有预谋的,也是……相当阴险的!如果不完成心愿的话,你的相思病会加重吧?”她微笑着,开着他的玩笑。
他看了她一眼说:“不完成心愿我会死不瞑目的!”
他发动了车子,并随手打开了车里的收音机。很快,一首忧伤而美妙的情歌便在车里回荡起来。
“爱是一种瞬间,
当我站在路上,
路的尽头依然有你,
当我吹灭灯火许下心愿,
钟清过,喜欢过,也逃跑过,
你到来的那一瞬间,离开你的那一瞬间,
在你眼底,在你心底,愿随风而逝的思念,
心跳停止,时间停止,我的爱不要停止!”
冷月倚着窗子,听着车内收音机播放的歌曲,望着外面的树木和原野,开始闷闷的发起呆来。
不一会儿,车子到了森林公园的大门前,郭嘉和冷月下了车。
这地方与其说是公园,不如说是一大片原始森林,还有一些奇怪的山石。
因为它离市区很远,所以游园的人也不是很多。
郭嘉和冷月走进树林的时候,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那凉爽的秋风,穿过树梢,发出如歌般的声响。
空气里飘着松叶和檀香的气息,是熏人欲醉的。盎然的绿意,也使人心神迷醉。然后,有一只蝉忽然叫了起来,引起一阵蝉鸣之声。
冷月侧耳倾听着,她想起以往,喜悦的露出笑容来。
“知了?知了?”她说:“我小的时候,常常的问妈妈,到底知了都知道些什么呢?”
郭嘉凝视她,无法把眼光从她那美丽的面庞上移开。
“记得我们最后一次来这里,我曾经捉了一只知了给你,还记得吗?”
冷月歪着头沉思,笑了,她的眼神闪烁。
“是的!我说想听它唱歌,你就捉一只来。”笑容离开了冷月的嘴角。“我把它关在一个小笼子里,可是,它却不在唱歌了!几天之后,它就死了。”她低下头去,沉思起来。
“每个人都可能做类似的事。”郭嘉说,盯紧了她:“记得那些萤火虫吗?”
“嗯!”
冷月的脸色又开朗了,她整个的眼睛都燃亮起来。
“那些萤火虫,真的好美好美喔!”她抬起头来,叫着,仿佛又回到了十九岁。
“是呀!”
郭嘉沉思了一小会儿,然后说:
“到了晚上,那些萤火虫就那样一闪一闪的,就那样飞来飞去,有的还停在你的衣服上,头发上,像无数颗星星!而你,像个萤火虫公主一样!”
他眩惑的,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直到如今,”郭嘉哑声说:“我都没有忘记过你那个时候的样子。”
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握住了冷月的一只手。
冷月背靠着一棵大树站着,开始心神恍惚起来。她的笑容凝在唇边,眼睛里有抹被动的,不知所措的情绪。
“哦!月儿!”
郭嘉喘息着低喊:“别再和我捉迷藏吧!也别再躲我吧,好不好?你知道吗?你在折磨我!”
“什么?”
在郭嘉那紧迫盯人的注视下,在这广袤寂静的森林里,冷月忽然闻到了这男人体内原始野性的气味……
她的脉搏忽然的狂跳起来,她有些惊惶的想后退,但树干挡住了她。
“你……你……你是什么意思?”她紧张而结舌的问。
“只有傻瓜,才不知道我的意思呢!”
郭嘉说着,忽然间就伸出双手把她圈在树干上。
“我无法再等下去了!”他温柔而激动的看着她说: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了二十五年!”而后,他的头一下子就俯了下来,在冷月还心慌意乱的当儿,他的嘴唇就已紧贴在她的唇上了。
冷月的心脏一阵狂跳,脑子里一阵混乱,她觉得不能呼吸,不能思想,不能动弹了……但,这一切都是刹那之间的事儿,立刻,她的感觉回复了。
第一个从脑中闪过的念头,就是一种愤怒!
她觉得被侮辱了,被欺负了,被占了便宜了。
想都没想,她举起手来,对着郭嘉的脸颊抽去了一掌。
那耳光的声音清脆的响了起来,郭嘉一怔,猝然的放开了她。
“本想饶恕你偷了心之后又逃跑的罪,本想把我们的关系正常化,可你这是在干什么?!”冷月大叫着:“你这个坏蛋,流氓!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对我?”
“月儿!”
郭嘉也大叫一声,一把拉住她。
他的脸涨红了,呼吸沉重的鼓动了他的胸腔,他极力的在压制着自己。
“虽然我这个人很可笑!是自己先抛弃了你现在还这样。对这样的自己,我也深恶痛绝!可是,怎么办?谁叫你拿走这世界上独一无二我的心!谁知道人活着,还可以这样再相见?”他顿了顿,叹息着:“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你肯原谅我,我宁可放弃一切,和你一起生活。”
“和我一起生活?”
冷月挣开了他的掌握,然后两眼冒火的盯着他。
“你知道那有多叫人害怕吗?”她大叫着问。
“害怕?”
郭嘉咬着牙,涨红的脸又变得苍白了。
“是呀,害怕!”冷月大声的说:“那结局会叫人害怕!所以,我们不做男人女人,我们不要暧昧不清!你——再也不要烦我了!”
“很好!”
郭嘉的眼睛里也冒着火。
“我懂了,你的心里已经没有我了!”他受伤似的叫着:“你讨厌我,你想叫我死了这条心,是不是?”他忽然凄惨的笑了起来:“怎么办呢?”他盯着她,说:“烦你,已经成了我的爱好!想你,也成了我的习惯!我现在很有信心,我想成为你的爱!你只要站在原地就好,我走近你!”
“是吗?”
冷月冷冷的一笑。
“我只要站在原地就好?”她大声的嚷:“你的话说的可真好听呀!好吧,我会把它当成台词写进书里。”
“台词?”郭嘉不能置信的望着她:“难道把别人的伤痛,当做好玩写进书里去赚钱吗?”他冷笑着问。
“当然!”冷月也冷笑着:“连我自己的伤痛都能卖掉赚钱,何况是你的台词呢?”她说。
“Oh?my?god!”
郭嘉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真是巫师呀,巫师!唉唉……我的命啊……”
“不要喊命了!”
冷月扑了过去,忽然像抓小鸡似的,猛的攫住了他胸前的衣服,她把他生拉起来。
她涨红了脸,喘吁吁、冷冰冰的再喊一声:
“该喊命苦的是我好不好?自从见到你,就像猎人发现猎物似的被你追赶。怎么?只要是这个女人在你心里扎了根,你就非要?必定!绝对!?把这个女人推到在你的床上才算结束吗?!”
“是!”
郭嘉重新抓住了她。
“想让自己忘掉对你的愧疚,不想看到你疲惫的样子,不想你在梦里折磨着我……怎么?你的意思是……你!在我脑海里扎根了是吗?你就那么有魅力吗?”
他摇晃着她的身子,他还伸出右手轻抚她白皙,纤细的颈项,感受她颈脉的悸动。
“我……”
冷月挣扎着摆脱开他,然后瞪着他说:“猎人追赶猎物的时候,会考虑猎物的感受吗?吃掉才是目的!我不会出现在你的梦里的!”
“可是你却出现在我面前,叫我如此痛苦!”郭嘉的脸苍白着。他那热烈的,冒着火的眸子也在盯着她:“你到底为什么来我家?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搅乱我的人生呢?”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