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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多久,清风就笑吟吟的回来了。
只见他用双手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香喷喷的食物。
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两大片烤好的面包,两个煎蛋,一块奶油,还有一瓶果酱。
“哇!这是西餐吗?”冷月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这么快的就做好了呢?”她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这些都是妈咪准备的。”袁清风笑吟吟的说:“她说你清醒后该马上吃些东西,该尽快的恢复体力,该快快的好起来。”他把托盘放在床头桌上,他看她的眼光是那样的怜爱,那样的温情。
“哦!”
冷月更意外了。
闻着那绕鼻而来的烤面包和煎蛋的香味,她这才发现自己早就饥肠辘辘了,靠液体充饥的日子该过去了。
“快吃吧,呆会儿就凉了!”
清风拿起一片面包,把奶油和果酱抹在面包片上,然后把煎蛋夹在两片面包中间做成汉堡的样子。
“来,尝尝看!”他把面包送到冷月的嘴边。“或者,先喝一口牛奶?”他另一只手又端起那杯牛奶,送到她的嘴边。
冷月微笑着,一口牛奶,一口面包的吃喝起来……清风呢,他喂她吃,像是溺爱孩子的母亲。
“月儿,”他望着她笑:“你真的是超级可爱耶,像一只听话而乖巧的小鸟。”他说。
“那么你呢,是鸟妈妈吗?”
“不!我是鸟爸爸!”
“哎呦!”冷月满口的蛋,差一点都喷出来!“对不起!是我,搞错了性别!”她忍住笑说。
“没关系!如果你喜欢鸟妈妈,那我,就是鸟妈妈!”
清风相信自己的表情有些傻,但,没关系的,爱情是会叫人做傻瓜的。
“月儿……你笑起来好美!”
清风喜悦的继续喂她,一直把托盘里的食物吃完,然后他问:“月儿,你饱了吗?”
“嗯,饱了。”
“我可怜的小不点,好几天都没好好的吃东西了。”他注视她那盈盈欲语的眸子,注视她那轻轻蠕动的嘴唇,他的声音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这顿你所说的‘西餐’,也是将就吃的,过两天哥哥带你去吃大餐!”
“哥哥?”
冷月失笑的望着他。
“是呀,哥哥!”清风一脸庄重的说:“我该比你大很多的,对吧?否则,当初我怎么不敢说自己的真实年龄呢。”
“不不!不是!不是这样的!”冷月摇头:“其实,我的年龄……哎呦,我也不知道啦!”
“什么?”
袁清风怔了怔。
“不知道?”他不敢相信的望着她。“这叫什么话?!”
“大实话呗!”冷月坐正了身子,粗声大气的说:“自从发现了另一个自我的存在之后,我就是这么大了!我的容颜,也似乎就定格了……”
“这是什么意思?!”清风惊跳了一下。“难道你……都没有童年吗?”
“想象当中,我也常问自己这个问题……”她挑挑眉梢,手指轻轻地玩弄着睡衣上的扣子。“我到底来自哪里,我的童年该什么样子的,可想来想去,我的记忆都似乎停留在一段时间内。”
她柔声的叙述着。
“天空有温暖的阳光,但我却不觉得暖,外面有风,我似乎也感觉不太到。一天的时间便是清晨,正午,傍晚,黑夜依次的到来。我不知道时间的推移,也不想计算时间。而没有时间的概念,就意味着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她的声音里充塞伤怀,她忧伤的大眼睛里,也漾满了轻愁与薄怨。
清风呢,被她语气里的悲哀和伤感给抓住了,他凝视着冷月,在她那轻愁轻怨下软化了。
“从认识你那天起,我连名字都不想告诉你的。”冷月继续说,我……一直在逃避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清风瞪大了眼睛。
“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因为你太好!”
她的睫毛垂了垂,再杨起来时,眼底是一片深情。
“你有最好的学历,最好的工作,最好的父母,最富裕的家庭。”她顿了顿:“你本人呢,又是相貌堂堂,风度翩翩,才气纵横……”她一口气的说着。
“哇!”
清风叫。
他忽然眉飞色舞起来。
“我怎么这么好?”他问自己,问冷月:“我知道自己还不错的,就是没想到有这么好!”他望着她,眼睛亮闪闪的。“你这傻瓜,既然有这么好的男人追你,你怎么一直在逃避,一直在折磨他?!”
“我的袁清风大教授哇,你要不要听我把话说完?”
“要!要!要!”清风慌忙说:“但,奇怪了,干嘛叫我教授?而且,还提名道姓的叫我大教授?”
“不然叫你什么?”
“年龄比我差一大截的小不点,当然,该叫我哥哥啦。”
“欧巴!”
冷月失笑。
她说了一句韩语。
“风啊,”她亲昵的叫着。“你真的爱我吗?非常非常爱我吗?爱我到什么程度呢?”她岔开了刚才的话题。
清风叹了一口长气,态度认真起来。
“自从第一次在南运码头遇到你,而你在国际大厦不告而别之后,我就在锲而不舍的寻找你。应该说,那是没有理智的!第二次在夜总会遇到你,被你拒绝相认,还夜夜到夜总会等你出现,那是傻里傻气!”
他又叹了口气。
“第三次在财团相见,你又继续骗我,而我跟踪追击的粘着你,那是没有自尊的!你把我当成别人的替代品,又和邓麒麟那个家伙走的很近,我整夜整夜的失眠到天亮,是疯里疯气呀!唉唉……你还问我爱不爱你,爱你到什么程度?”
他一口气说完,脸颊涨红了,眼睛里闪动着热烈的光芒。
“那么让我告诉你吧!”
冷月的脸,也是红红的。
“逃避你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因为你太好!我……怕受你吸引,怕爱上你!”
“为什么?”
他深深的凝视她。
他的眼珠,也变的深黑黝暗起来。
“因为,我在找人。你知道的,我在找那个和我有约定的人!所以我——不能喜欢除了他以外的男人!”
“远山!是那个远山吗?”
清风的情绪有些激动。
“嗯!你说对了!”
“那么,远山是个怎样的人呢,长的帅不帅啊?”他的醋意明显的写在脸上了。
“很帅!”
冷月微笑着。
“他是做什么的?”
“首长!”
“首长?”清风吃惊的望着她。“真的呀?”他问。
“真的!”她点头。“我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我想,你是不会了解的。”
她转正身子,正视着他。
“我带着使命而来,一切都很陌生又很美丽!”她说:“当时的月儿并不知道,那个在大学校园里的教书先生,就是她要找的挚爱。”
她沉吟片刻,沉思着继续说:
“在这混乱失序的内心世界里,我也渐渐的迷失了自我……我现在的生命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对于我来说,这个时空有如梦境一般……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在做什么,到底未来会怎样?已经困扰了我近三年的时间。”
她眼神梦幻朦胧,声音也低沉如梦。
在这一瞬间,她不再是个小女孩,她表现得如此忧伤,眼光也深幽幽的闪着光。
“如果,那天你不拦我的话,我就那样的跳下去的话……”她顿了顿:“或许,我应该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吧!”
“原来的世界?”
清风的脸色更白了。
“是!”她的身子微微颤栗了一下。“但并不准确!因为远山已经和我天人永隔,永无再见之日了!我是在找……重生之后的他!”
“什么?”
清风失声的叫。
“听你这样说……”他的声音是微抖的。“难道,你是在找你的灵魂伴侣吗?可你——如何能找得到?如何能认得他?”
“凭感觉,凭年龄!”
“这么说……你找到他了?”他再问。
“是的!找到了!他刚刚对我,表明了心迹!”冷月深情的凝视着清风,眼眶渐渐的又潮湿起来。“我的感觉,不会欺骗我!”
“感觉错了呢?”他有些怅惘。
“清风,”她盯住他,看了他好一会儿。“我们在网上聊天,曾经谈到一个字。”
“迷?”
清风快速的反应着。
“是的!‘迷!’对于你我来说,就是‘迷’一样的世界,‘迷’一样的人生!我们是为了这个‘迷’而活着。”冷月快速的说:“我会一点一点的帮助你,找回从前的记忆,我们相爱时的记忆!你曾经是远山的记忆!”
她继续的说……他呢,微微震动着……并在她那默默含愁的眼光下,惊悸了。
“只要你相信我,相信自己不是‘替代品’,你就不会困惑,不会迷失,不会心痛,不会嫉妒,不会吃醋,更不会排斥!而是……远山在你的身体里复活起来,你们合二为一,他有多爱我,你就有多爱我!”
冷月一口气的说着,流利的用着排比形容,说的也是情真意切。
清风听着,听的是半信半疑。
但,他爱她!这是不变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