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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那么忧愁,笑一下,好吗?”
“好的,月儿。”
清风对着冷月微笑,但那笑容停在唇边,心酸的感觉却更加强烈了。
不得已,他掉转头去,去看着窗外,去看那满天的繁星。
“清风君。”
“嗯?”
“伯母真的……已经接受我了吗?”
“当然!”清风掉转头。“你不知道她有多后悔!”他去握她的手,去看她的眼睛。“而且,我的父母一直在帮着我寻找你呢!”
看冷月听的认真,清风停顿了片刻。
“明天,跟我回家好吗?”
他诚挚的望着她。
“我的父母,都很着急的。”他说:“如果知道我找到了你,他们也一定会开心的!”
“回家?”
冷月的眼中有些迷惑,有些哀愁。
那迷惑和哀愁,就像第一次在轮渡看到她时的神韵。
不知怎的,这神韵在清风的心脏猛的撞了一下,使他不得不在她的嘴角吻了下去。
过了好久,他抬起头来,用无限深爱的眸子,望着那张美丽的面孔,他伸出双手,抱起她。
“宝贝,去卧室休息,去睡一下吧!”清风抱紧她,站起身来。“我呢,会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一晚,你现在的状态我很不放心。”
“好的。”
冷月应允。
他抱着她走进卧房。
这是一间粉色的、女性的、很温馨的卧房,窗帘垂着,光线幽暗。
清风抱着冷月站在地上,借着客厅绿色的光线,他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打开床头灯,并小心地拉起毛巾被,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
“月儿,中秋节都过了,夜里和清晨是相当凉的。”
“嗯,我知道。”
“那么晚上,不要踢被子哦。”他温柔的看她。“一定要做个好梦,而且,梦里一定要有我哦。”
“嗯,你放心!”
冷月温柔的微笑着。
“我会变成一个带翅膀的天使!”她柔声说:“每夜,每夜,我的梦魂一定会在你的枕边。”她的声音很轻,她的表情也是揉揉弱弱、带着傻气的。
“月儿,”清风轻唤一声,声音更温柔了:“如果我能化成你的影子就好了,你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一生一世,永不分开。”
“风啊,”冷月亲昵的唤他:“如果你是我的影子,那我就是你的形了。”
她伸出手来,纤细亮白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并在脸上划着圈圈。
“你在干嘛?”
清风一把抓住那只忙碌的小手。
“我要把我影子这些天脸上的阴霾、皱纹弄弄平呀。”她说,抽出手来,继续在他眉心和嘴角处划着,最后,落在他多日未剃胡子的下巴上
“皱纹?”清风有些吃惊:“我已经有皱纹了吗?”他问。
“乖,刚刚弄平,别邹眉头喔,别垮着脸喔!”
她的声音那样软软的,那样讨好的,那样哄孩子一般的。
清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他再捉住了她的手,然后把她一拉,她整个人就一下又躺在他的怀抱里了。
清风半倚着床头,揽着她,让她的头倚着他的胳膊。
瞪视着她那娇柔不胜的脸庞,清风伸手碰了碰她的面颊,然后他喃喃低语:
“月儿。”
“嗯?”
“我好爱你!”
她望着他,面颊贴着他的胸膛。
她的手抚摸他的衣领,她那乌黑的眼珠深沉而迷蒙地望着他。
“风儿!”
“嗯?”
“我也好爱好爱你!”
“月儿……”
他一把抱紧她,抱的那么紧,好像怕她会飞了似的。
捧着她的脸,他颤栗地望着她:“我爱你,月儿,你不知道有多深。”他近乎痛苦地说。
“我知道……知道。”
她也深深地回望着他,那双美丽的雾蒙蒙的大眼睛里,也是满满的深情。
“月儿!”他喊着:“月儿!月儿!月儿!”他吻着她,她的头发,她的额,她的面颊,她的唇……他吻着,带着深深的,颤栗的叹息:“月儿!”
“今夜郎君少住,明日天明共走。”
她喃喃低语,双手缠紧了他的脖子。
清风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揽紧了他怀抱里的她,俯下头去,又是一个难解难分的热吻。
“月儿……”
不自觉的,他挪出双手,在她那冰肌如雪的胸前游移,既而烙上热烫的一吻。
“风儿,”她轻唤着他,迷情中不明就里的愁肠百结。“知道你的前世吗……远山!”
“任时空如何转变,你始终是我的挚爱。”清风眼睛湿润,把整张脸都埋在她的秀发里。
“哦,远山……哦,清风……”
她微笑着,两滴热泪滚落下来。
现在,冷月的卧房里,罗帐低垂,光线幽暗。清风拥着冷月,轻轻地褪去了她的睡袍……他的怀中,软玉温存,蠕动着她的痴情,他的心中,千回百转,激荡着她的名字。
他——什么都可以丢弃,什么都可以失去,什么都可以忘记,什么都可以割舍,但他——不能失去她!冷月!
他生命中的一切,感情中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月亮,我的宝贝!你是我这一生最深的热爱!”?他诚挚地,热情地,由衷地喊出声来。“我——永不负你!”喊完,一个一个的热吻,碾过她每一寸肌肤,而且每吻一下,他还会说一句:“天长地久。”
冷月噙着泪,带着笑,被他弄的神魂皆醉。
两人彼此相拥,说不尽的浓情蜜意。两个人缠缠绕绕,扯动着淡绿色的床罩,就像扯动着一池春水。
接着,是宇宙在旋转,星光在旋转,他们的意识在旋转,旋转……旋转……旋转……
然后是一段像永恒那么长时间的静止。
“哎呦,李民,你怎么会来呢?”
迷魂中,冷月仿佛看到李民,看到李民就坐在他们的对面。
她闭了闭眼睛,在心里说:没关系,这是梦!对了!是梦是梦!
“你跟那个家伙干什么呢?哦哦,别那么笑,给他了么?幸福么?”
“是呀!”
“比和我在一起幸福么?”李民追问着:“人生其实也没什么,恍惚一梦而已。”他又在笑了。
“你怎么样啊?”
“我么?也不能说不好哇!”
“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不是说幸福么?可为什么哭哇?”
“因为……太开心了……只怕是一觉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月儿。”
“怕这些只是梦,所以好害怕……”
“真是个傻瓜呀,干嘛提前担心呢?你不是还有我么……”
冷月又闭了闭眼睛,她的眼泪流的更多了。
*
黎明时分,冷月醒来了。
看着身边酣睡中的清风,想着刚才的梦境,想着这份隔世之爱总算是否极泰来了,想起与他身心契合的昨夜,她的脸颊火辣辣的通红着。
蓦然间,她浑身冰冷,撕裂肉体的痛苦,也排山倒海而来……她知道,这不是清风带给她的。
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月儿,醒了怎么不喊我呢?”清风忽然醒了,他悄悄的从背后搂住她。“哎呀,你的身子怎么这么凉?”他搂紧了她。他摸着她冰清玉洁的,像羊脂玉一般光滑的身子,顺势亲了她的脸颊。
她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冷吗?”
他板正了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贴着自己的胸膛,眼中流露出关怀和痴爱。
“你怎么啦?很冷吗?是不是昨晚……我弄疼了你?”他小声地问她。
她羞红了脸连连摇头。
“不是,不是啦……可能是今天去见你的父母,我有点紧张吧!”她笑的有点僵。
“宝贝,我可怜的宝贝!”
他附下头来吻她,她的唇,她的颈,她挺秀的胸,她一切的一切……而她的冰冷,她的疼痛,也在他温存的热吻中,竟然渐渐的,神奇般的消失了。
她疲惫的闭上眼睛。
“风,”她幽幽地说:“吻我……清风君,请吻我……”
天亮了,太阳高高的升起来了。
他们仍然紧紧的拥在一起,吻在一起……仿佛全世界他们唯一关心的事儿,就是那难解难分的热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