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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我该死!我太迟钝了!”清风边说边摇头。“但是,我才是你最亲的人啊!是找我才对呀!可为什么不说?说我生病了,给我治病吧!为什么不说啊……”
他抱紧冷月,泪如雨下了。
“我开不了口!”冷月怯怯的说,声音柔弱而无力。“对别人是可以说的,但是对于你,我实在是开不了口。因为,我知道……”
“什么?”清风垂下泪眼看她。“知道什么?”他问。
“知道你有多爱我,多珍惜我;知道一个人的离开对另一个人的打击有多大;知道我不能给你一生一世了……”
她顿了顿,泪水又涌进了她的眼眶,不受控制的沿颊奔流。
“要是什么都说出来了,你就会像现在这样一下垮下来的……所以才装硬朗,掩盖真相……”?她的声音柔弱的叫人心痛。
“小傻瓜!”清风瞪着她,重重的叹气,咬牙:“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干嘛要装硬朗?”
“儿子啊——”
袁博袁静同时叫他。
他们站在那里,心酸难过,也是泪眼婆娑了。
“风啊!”袁静眼睛红红的,亲昵的叫着清风的小名。她是这个家里,唯一能保持冷静的人了。“还是叫冷月躺在床上,休息休息吧,她的脸色好苍白哦,我担心她会晕倒……”
“对不起!”
清风醒悟。
“都是我不好,口不择言让你伤心,没领会你的深意还埋怨你,都是我不好,你罚我吧!”
他一把抱起冷月,并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他拉过一床毛毯盖住她,他自己则跪在床下的垫子上。
“月儿,你不知道在我心中的位置有多重,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有多深,哦,月儿……”
他把脸埋在冷月的掌心之中。
“月儿,你必须好好活着,你必须!”他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冷月伸手揉了揉清风那浓黑的头发,鼻子酸酸的,眼睛湿湿的。
“清风君!”她凝视着他,暗哑的低语:“实在是对不起,我不能给你未来了,更不能承诺什么了……”
“孩子!”袁博的眼睛也是湿湿的,他怜惜的望着冷月插口说:“我今天全都明白了,你是为了清风才躲起来?才一个人承受这些呀!”
没等冷月说什么,袁静却抢先对袁博说:
“冷月是个有思想的好女孩,她不但有自己的想法,还有自己的选择,这不是你和清风该干涉的事情。”
“为什么我不能干涉?”清风抬起头,他眼睛血红,骤然地发出一声低喊:“一切都没有改变,我爱月儿的心从没有变过!”?清风激动的拍着自己的胸膛。“心依然在跳着,依然感受着,什么都没有变糟!心,想法,记忆,都没有变,就是在梦里,我看得到的,依然是月儿的脸。”
“清醒一下吧!清风君——”冷月强忍着眼泪,声音颤栗:“我就要走了……”
“不不不!”
清风慌忙的去捂冷月的嘴。
“不行!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你不可以一个人走!要走一起走——”
“去哪呀?”
听到这里,袁静终于又忍不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冻结着恐慌和惊惧,仿佛听到是个死亡的宣判。
“傻孩子,你要去哪儿?!”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奔着清风就过来了。
“夫人啊,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袁博紧张的拉住了袁静的胳膊,一边往外拉她,一边对她使眼色,一边说:“把这里先交给清风吧,他们一定有好多话要说,我们回去啦,走啦走啦走啦!”
袁静尽管不赞同马上离开,但架不住袁博的连拉带扯。
“清风啊!妈咪明天再过来——”袁静大叫着说:“千万别想不开呀——儿子!”
“定不了心路的时候,暂时的停下来等着就行——”袁博也回身对清风说:“那么就会发现往哪里走的指南针了!”
“爸妈说的对呀!你有要守护的人。”?冷月带着泪说:“还是和爸妈一起回去吧,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不!”清风迅速的接口:“就让我和你一起吧!我要呆在能看到你的地方,一分钟都不能离开——”他握紧了冷月的手,他说:“我没有自信,没有你,我还能活得下去!”?他深深的看她,声音哽咽:“如果你真的会离开,就把我带上吧!求你了!月儿!活着,你是我的人,死了,我是你的魂!”
……
“月儿!”
他喊着。
“月儿,月儿,月儿。”他吻她,她的头发,她的额头,她的面颊,她的唇。他吻着,带着深深的,颤栗的叹息:“月儿。”
“可是……”
冷月坐起身,轻轻地推开他。
“我不会奢望别的了,也不会拜托你做任何事。所以,这次就听一下我的愿望吧!”她低声的说:“我不想看到你害怕的样子,比任何人都不想让你知道。”
“冷月!”他哑声的叫:“你是个善良的小东西喔!”
他拥抱住她,并把她的头紧压在他的胸前,他的心脏跳得剧烈而沉重。
“清风君,”她轻轻地唤他说:“也许未来的日子,会给彼此带来伤痛的事也说不定……还有,也许会有比别人更多的争吵,偶尔会做一些让彼此失望伤心的事也说不定……承诺过要彼此相爱也许会虐待,嫌弃也说不定……”
“小傻瓜!”
他用唇一下子堵住了她的嘴。
“知道你在我这里犯了什么罪么?”他抬头看她,问。
“什么?”
“就是没经过允许,就住进我的心房里,所以犯了擅闯民宅罪!再加上你偷走了我独一无二的心,所以犯了盗窃罪!对了,还有,进入我的头脑中让我整天整天的在想你,所以,还有妨碍公务的罪!怎么办才好呢?”清风温柔的问:“只好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一点一点的赎罪好了!”
“可是……”冷月悄悄地看他,说:“如果我变丑了,你不嫌弃我吗?”
“去问问星星吧!”清风说:“自从月亮出现之后,我有看过它一眼吗?”
“那么,因为难受,我会说出矫情的话,你也要全部的接受吗?”
“我会的!”
清风诚恳的点头。
“之前我说了伤你的话,你要原谅我吗?”
“我已经忘了。”
“还有……”
冷月含泪带笑的望着他,却没了下一句。
“想不起来了是吧?”清风再吻她。“等想起来之后再说吧!我会全部都听你的话,除了让我离开这种话。”
“亲爱的,这一刻我无法再说任何理由了。”冷月低语:“我也跟你承诺一点,我会一直爱你,直到我闭上眼睛那一瞬间。”
“不要胡说八道!”
清风的脸,又变白了。
“不要说什么闭眼睛的话了,我不要听!”
“哎呦,亲的脸怎么啦?好苍白耶!”冷月抚摸着他的脸,惊讶的低叫起来。“好像缺少血色呢!起来——”她拉他,一同坐在床上。“得擦药呢。”她说。
“什么嘛……”
“我有好的不得了的药膏吆!”她温柔的望着清风。“有瞬间恢复红润的药膏。”她开始细心的吻他。“这也要,这块更要,哦哦,好揪心耶。”她再吻他。“笑一笑嘛……”她腻到了他的怀里。“这里还有伤疤吆。”她又指了指嘴唇。“变得好憔悴哦!”她低语。
“小傻瓜。”
清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他眼眶湿湿的,内心酸酸热热的。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柔声的再问:“知道自己生病,是什么时候的事呀?”
“不是说谎有一个作品,急需要尽快的完成吗。”冷月沉吟了一下,说:“那一周,我想了很多……要不要说出来,说出来之后有什么反应,到时候是我更可怜,还是你更可怜,所以结论是:我们确实要分开了……”
她又沉吟片刻。
“生存率最多支撑两个月……在家里不知道哭了多久,未来见不到你的几率是99?99%,我的亲以后只能看着月亮思念我的想法,一直萦绕在我脑海……”
冷月深思着看清风,然后问:
“我是不是很乖呢?全部向你坦白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是你今天叫我听的最感动的话了。”清风的眼睛湿湿的,声音哑哑的。“你是个好心的仙女喔!你那么急切的想为我疗伤,当你发现我心已碎时,你甚至穿针引线为我缝纫起来,只是……”
他闭了闭眼睛,声音又哽咽了。
“你把我“缝”得更痛楚了!”他说。
“不不!”冷月摇头,一个劲儿的摇头。“这不是我想看到的,也不是我的初衷。”
靠在他怀里,她面孔雪白,眼睛乌黑,泪珠也摔落在彼此的衣服上。
“日后,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生活。”她呢喃着说:“你要好好的生活下去,而我要离开!”
“谁同意你离开了?!”清风吻住了她呢喃的嘴。“我还要和你结婚,和你生孩子呢!”他说。
“结婚?”
冷月仰望着他,她的眼睛好亮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