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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好一个春秋轮回,就在那柄冷利的长枪快要挑飞我的头颅知识,那墙壁的裂缝中窜出了一道黑影,那些鬼兵一个愣神,好像很惧怕那道影子。
迅疾如风之间,那黑影窜到我面前,头戴斗笠,面遮乌纱,只见一双清冷的眸子,那眸子似乎包括了所有的繁星点点,但并不让人压抑,反而多了几分亲切,几缕黑色长发垂在耳边,双眉修长,皮肤白皙,只这一眼,我就被她深深地吸引了……
可她并没有多做停留,几脚踢开了那些个鬼兵,随后扯下了我腰间的镇魂铃,迅雷不及掩耳,我几乎没有反应过来。
只见她铃到即响,铃铛射出一柱阳气,四周鬼兵一下子被定在原地,不得动弹,好似随口一说,就念出了句口诀:“阴阳有路路自平,魂归天所魄地应!”
声音一样很清冷,但很悦耳,犹如风吹银铃,泉水叮咚,甚是好听。但这句口诀从她念出,我是十万个问号,然而她并不打算多做停留,转身把镇魂铃甩给了我,又是飞速进入了墙壁的裂缝中,隐匿了身形,动作之快,扬起了一路尘埃落定……
这是谁啊……我心里直犯嘀咕,不敢多做停留,握住洛阳铲,回身就往那飞尸头上拍了过去,这一拍,就好像拍在铜墙铁壁之上,其坚硬程度完全不亚于钛合金呐,这哪里是一个死了上千年的尸体啊。
我这下算是真的帮了倒忙了,不但自己被震得眼冒金星,那飞尸也是瞬间煞气冲天,震得王星他们倒退好几步,随后冷兵在空中飞舞,呼呼作响,就要朝我脸上拍过来。
这还真是祸不单行,刚才差点被挑飞头,现在又要拍我脸了?我猛一哆嗦,却在这时脸上穿过一阵冷风,吹得墓室里形成了一卷风浪……
睁开眼,却看见一条很长很长,仿佛还凝结白雾的鞭子死死缠住了那蒙毅,他身上滋滋作响,冒着一股子白烟,两股白烟碰在一起几乎能碰出火花来,吼声再次震天响彻。
“大胆飞尸,岂不知地府念你是忠臣良将,给了你三分薄面,又怎敢伤刘家后人。”也就在这个时候,耳旁响起一道惊雷似的吼声,耳膜几乎被要吼得穿了孔。
转眼看去,见一狞鬼,不,准确来说,他气势如虹,身边隐隐有阴雾相伴,上身赤裸,红发坚直,满口獠牙,眼睛饱含杀气,凶相尽显,手拿一个比我镇魂铃还要大数倍的铃铛,整个一副罗刹下凡模样。
这又是谁啊,我更加蒙了,但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个鬼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好像还是什么地府的大官,也就是阎王爷身边的红人。
才想到这层关系,我面前的飞尸突然就猛地一哆嗦,瞬间被甩出好几十米,直接摔得头都断在地上,身上无穷的黑气散去,一动不动了……
这……这就死了?我心里直犯嘀咕,惶恐地看了看那手拿巨铃的男鬼,那男鬼也在打量着我,目光相撞之间,他眼里强烈的杀气差点让我乱了分寸。
那鬼露出獠牙大笑起来:“哈哈哈,没想到啊,刘忠的儿子竟然如此神通广大,这么早就能唤出本帅帮你助阵,不多做停留了,王道长,李神相,本王先走一步了,唉,小黑胖子,别搁那儿装死了,爬起来滚。”
“哈哈哈,刘家小子,以后要是有什么危险,尽可以叫本王来。”留下几句让我一脸懵逼的话,这怎么说的话都是云里雾里的,啥刘忠的儿子,我自己给自己当爸还是咋滴。
就在我还云山雾罩之时,李霖从地上趴了起来,笑嘻嘻地走了过来,我随口就骂道:“胖子,你大爷,老子为了救你可差点把命赔进去,你他妈居然在地上装死?你这算哪门子摸金校尉啊。”
李霖笑了笑,也没说话,老头子却先开口了:“她来了?”这句话像是在问我们,也像是他在问他自己,王星点点头,说道:“嗯,她来了,还招来了地府的鬼王。”
“瞅你你那一脸懵逼的模样,怎么样?牛逼吧,我告诉你,这可是我们……”王星捂着屁股还有断成两半的桃木拂尘,都那样了,还闲不住那张破嘴,但他这一说,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谁知王星又是一瞪眼,就把王星给虎住了。
显然他们瞒着我什么,李霖也没吱声。要知道飞尸可是个大家伙,这被那鬼王一下削掉了脑袋,且不说鬼王能力有多强,单说那女子,能招来这种人物,想必不是常人,能用镇魂铃,说不定还是我们刘家的人……
“原地休息,这座墓想必没有那么简单。”王星就地打坐起来,李霖和王星没有坐下,这俩财迷都跑去棺材里寻宝贝去了。
我,王星,老头子,对立而坐,哈出的白气凝成北国的冰霜,落地融化,与漆黑的墓室连成一气,残兵断符散落一地,烟熏火燎的痕迹遍地都是,萧索之间,不难看出刚才王星他们为了保护我废了多大劲……
我看着闭目的王星,看他残破的道袍和沾染上纤尘的面庞,王星脸色如平时一般像一潭清水,微风不燥,就好像是一尊破败庙宇中的神像,虽然确实很凄凉,但是骨子里透出的英气不能掩盖。
捣鼓半天,李霖他们也没找到啥好东西,这俩货也是被金钱迷了眼,竟然去那飞尸的尸体上去搜了……
我叹了口气,心说这俩货上辈子估计也都是守财奴,转念一想,现在这个社会,又能有谁不被金钱所控制,能有几个可以活出真正的自己。
就比如我,失去了所有牵挂的人,想要为他们报仇,可现在谜团越来越多,压在身上像是一个个包袱,着急地把我往下拉,时时冒出的白气忽然也让人感受到暮色的不安,不错,算算时间,现在外面估计天已大黑了……
我们几个吃着没有味道的压缩饼干,实话说,这东西很容易腻,这才第二次吃我就感觉有些有些不想吃了,喝了一口抗压水壶里的水,
“嘿!这东西不错哈。”李霖好像发现了什么,急匆匆跑到了我这边,好像生怕别人跟他抢似的。
我凑近一看,是一个羊脂玉一样的珠子,成色很好,看起来油亮油亮的,白玉中有一缕棕色相交,色如酒渍,光鲜亮丽,折射着手电筒的光,相当不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闻着有一股怪味。
不得不说,这李霖眼睛还真是够毒啊,虽说对付粽子没出功劳,但探宝寻财可是一把好手,我随口问道:“哎,李霖,这是从哪儿弄的啊?”
李霖这小子笑了笑,指了指背上那把刀,又是指了指那飞尸的躯干,跟一个变态一样地说:“从他屁股里面里用刀剜出来的。”
我顿时一阵恶心,手里本来就没什么味道的压缩饼干好像也臭了一样,我连忙一脸嫌弃站起了身子,心中所祥,就朝那墙壁裂缝中走了过去,既然那女子能从这儿进来,想必这儿也有出去的路……
果然,累累白骨残盔之间,有一个椭圆形的洞口,隐隐有着幽幽的水流声,我一咬牙,就踏过先人白骨,走向了那个洞口。
骨头在脚下嘎吱作响,我就到了那洞口之前,手电光往下一探,顿时有所反光,贴在地上一听,果然听到急流声起,疾风萧瑟,这难道是……地下河吗……
“王星,快过来呀!”我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声,不一会儿,王星便手拿着沾染着血污的长剑闯进了这中空的墙壁,看我无事,便就收起了冷剑,走到近前,看到这般洞口,便是心领神会,转身对老头子说了句话,便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们便准备下去。
准备的时候,我问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本来我就没有希望王星会回答我,但王星却这一次真的回答了我……
我当时就问我父亲叫什么名字,王星愣了愣,继续往腰上缠着绳索,随后说了一句话:“你父亲,也叫刘忠,你父子俩同名同姓,当初你父亲已经知道张家要反,所以给你取了同名,送到民间,到现在,张家也没人知道掌门还有个你。”
我能感觉得到,我的眉头都扭成了一个死结,然而王星却不给我们机会,对我喊了句:“你殿后。”便是跳下了洞口。这最后一句仿佛承受了很大的痛苦,带着少有的冷如冰霜,比这昆仑雪山的万古寒冰还要冷。
王星,王月,老头子相继跳了下去,很顺利,尤其是老头子,虽然都七老八十了,但身手依然不错,平稳落地不成问题,不过他们三个没有落水,也就说明,下面是有一定陆地的……
可李霖这死胖子就没么幸运了,直接是硬生生卡在半路,上面往下按,下面往下拉,差点没把一圈地面给带下去,这个时候就突出王星的心思缜密了。我转身看了看这漆黑的墓室,顺着绳索,就迅速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