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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公元前735年卫庄公去世,世子姬完继位,号为卫桓公。
桓公继位后,对庒姜一向关爱,想小时候庒姜对自己胜似亲娘,而今庒姜由于膝下无子,再加上多年来的忍气吞声,在卫庄公去世,其人已瘦弱枯槁,病魔缠身。卫桓公倍加呵护,公务繁忙,却时常想着过为给这个养母过来请安,使得这个美人年迈时节倒是有了更多的宽慰,庒姜在州吁小的时候就对他没有好印象,那时候庒姜发现州吁不务正道,仗势欺人、暴戾横行,再加上宋庄公的溺爱,使之任性胡为,无恶不作。每次卫桓公来请安,庒姜都叮咛桓公警惕州吁破坏江山社稷。
州吁设府都城,在卫庄公在位时就拥有一定的兵权,对国君之位虎视眈眈。表面上对即位的卫桓公笑脸相迎、唯唯诺诺,私下里却另有谋算。桓公按照庒姜嘱托,早派心腹打进州吁内部,暗中窥视其所作所为。
卫桓公二年,州吁与石厚多次策划加害桓公,都被内探预先告知,卫桓公才免除祸患,桓公问庒姜如何处置州吁。
庒姜说:“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昔日武王圣上,推翻殷商,留下商后武庚,结果发生武庚之乱。企图推翻周天下恢复殷商。使周公发兵二次东进来剿武庚之乱。后患不除朝政不安,完儿不可有仁心,州吁之心已经明了,必须铲除方可以有国泰民安。”
卫桓公与庒姜秘密商议了铲除州吁的计划。次日早朝,州吁带领几个随从出府上朝,按照宋国规定几个随从在门外等候,州吁进殿就被左右拿下,门外随从早被卫兵制服,州吁府邸立刻被尽剿查封。卫桓公当庭历数州吁暗地里的设计弑君篡位的罪恶予将州吁斩首示众。此时却有手下大臣石厚等求情。石厚等说州吁是卫庄公的宠爱之子,也是卫桓公之弟,虽然犯下了滔天之罪,罪过当诛,但还求卫桓公网开一面,剥夺其兵权、剥夺其嗣位,撤销其封邑,饶他不死发配边疆小邑,量他也翻不了大浪。这样可展示卫桓公的海量胸襟,也能展示卫国朝廷的和谐。
州吁见自己已经被捆绑,侍卫的刀锋已经按在自己的脖子上,此时方感到恐惧,一面泪水连连,一面苦苦求情,对卫桓公说:“臣弟绝无弑君之心,主公一定明察。当年郑庄公要杀胞弟姬段也是拿到了一手证据,而今我并无弑君行为,有些讹传,公兄无凭无据真忍心就砍臣弟的头,主公可不要对讹传信以为真啊。不过臣弟多年来一向为非作歹,累过已深,如蒙公兄饶罪弟不死,罪弟一定悔过自新,重新做人。”说罢州吁泣不成声。州吁知道此刻再去充英雄自己项上的人头就保不住了。
卫桓公见状,心内已经软了下来。于是下令没收府上所有,驱逐州吁离开都城,而去边疆小邑,夺其君弟嗣位,削为平民。考虑其生活予以些财物、车马,自己生活去了。
宋桓公心慈手软动了隐恻之心,殊不知此一举将为自己酿成杀身之祸。
虽说州吁得到了发配的下场,但贼心不死,经过这一轮的生死关口,对卫桓公更是恨之入骨,他自己漂泊在外域边疆,仍旧以庄公亲子自居,以赢得边疆臣民的好感,暗中聚集财富豢养亲信纠结死党。一直随其左右的石厚并未引以为戒,对其忠心赤胆,经常偷窃家中财物支柱州吁。所以州吁在边疆小城邑里活的仍自在潇洒,只是淤积仇恨在心,司机报仇雪恨。
公元前719年卫桓公在位十六年,这一天桓公欲朝圣周王室,带了进贡宝物锦帛一路招摇过市,早被暗地里监视他的州吁得到了信息。州吁觉得这是天赐良机,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于是周密筹划、精心安排。将多年来网络的亲信死党调集在一起,备齐行凶的装备暗中跟随。
卫桓公的队伍行了一天的路,已经是人困马乏,赶到驿馆吃过简餐,便各自休息了。随身的侍卫安排好了夜岗,卫桓公便宽衣解带在驿馆就寝了。入夜,卫桓公一行这大队车马人都在酣睡之时,州吁纠集的一干人偷袭过来。站岗的军士还在打盹之时,州吁的人摸到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了岗哨,州吁率人直奔卫桓公下榻的房间,这州吁从小舞枪弄棒,也学得一身武艺,加上桓公熟睡,满腹仇恨的他手起刀落,就将卫桓公的头颅砍了下来。等待天明,州吁人马已经控制了所有桓公车队卫士。
州吁将所有人聚集驿馆庭院,高声宣布:“我父庄公有意州吁嗣位,无奈州吁非长子,而今姬完已死,州吁继位理所当然。我州吁与大家无怨无仇,只要大家随了州吁,你们照样向往常一样做官的做官、当兵的当兵,州吁会让大家一如既往过正常的生活,如有造次那就别怪我州吁不客气了,我当格杀勿论。”
队伍中竟也有人跳出来大骂州吁小人篡位大逆不道,州吁手下匪徒般不容分说拉出来立即砍头。并将砍下的人头用长戟挑起,向在场的军士示威。在场军士见状再不敢言语。州吁又做交代:“你们与我一起回宫,按照我的说法统一口径:就说卫桓公遭遇劫匪,我等一起战胜了劫匪,但卫桓公已经被劫杀。如有人泄露真实,我州吁绝不留情,必诛其全族。”
卫士护队个个惊悚,乖乖顺其州吁暴戾。
州吁带人马回都城入宫,召集大臣述说原委,并正式宣布自己继位,改日封号。
回宫队伍中有人将事情原委禀报了庄姜。
于是后宫中庒姜最早得到卫桓公被州吁杀害的消息,她捶胸顿足,悲嚎半日。庄姜痛心桓公这样的慈善晚辈得此横祸,更是对州吁切齿痛恨。当她冷静下来,首先牵挂的是公子姬晋尚在被分封的边陲小邑不得真相。心想:州吁继位必然要威胁到姬晋的安全;其次她也想到了州吁以假面具欺骗卫国上下臣民,会让卫国百姓受到蒙骗。庄姜觉得自己的使命必须把州吁的罪恶予以揭穿。此时的庒姜既怨姬完不能当机立断以除后患,又恨州吁为人奸诈凶险弑君篡位。百感交集、愤怒于胸的庒姜秘密书写了二封信件。一封派人送给尚在边远城邑的姬晋,让他连夜逃往临近的邢国;另一封借给在邢国嫁与邢候的胞妹,让其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姬晋。派了亲信秘密送出后,庒姜不在流泪,她忽然间变得异常冷静。她知道当务之急是撕下州吁伪装面孔,戳穿其弑君大罪。于是庒姜身着素服披头散发直奔大殿。见州吁登上宝座正在面南执政,各位卫国众臣位及左右,听凭州吁谣言惑众。庒姜冲至州吁面前破口大骂?:“你这贼子,不要再这里胡言蜚语、迷惑众臣,掩饰你的弑君大罪。你说是不是你早有篡位之心而今趁机劫杀了桓公?你说是不是桓公饶你不死你却恩将仇报伺机弑君?你说是不是你有悖卫氏宗室大逆不道?……”
州吁见状唯恐众臣起疑,暴露其本来面目。拍案而起,挥刀上前,口中大骂:你这泼妇胆敢败坏我声誉!然后挥刀砍下庒姜的人头。然而这一举动已经完全暴露了州吁的嗜血残暴,如醍醐灌顶般将满朝众臣尚在对州吁半信半疑中催醒过来。有大臣出来当场指责州吁的暴戾,州吁命手下拉出去砍了,其余众臣皆不敢言语。
州吁见自己被撕破了假面具,也来个破釜沉舟,他毫不掩饰地大声吼着:“姬完就是我杀的又能怎么样,父公在位就有心嗣位与我,所以父公才予我军权,姬完妒忌我自幼习武有带兵能力,加罪与我并发配我去边邑。而今我就是国君,谁敢不服我当即灭他全族!”
州吁的凶相毕露使满朝大臣惊骇不已,哑口无言。州吁就这样堂而皇之即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