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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悬浮在半空中,依稀可见山底下有不少人在井然有序的准备着什么,姚易谣马上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这就是待会要举行的献祭礼?”
“是的,”齐天目光炯炯的看着前方,“很快了,很快一切都结束,不,应该是重新开始,哈哈哈哈!”
激动的大笑声在山谷间回荡着,那些忙碌的人并没有被他的笑声影响,依旧忙着自己手头上的活,仿佛和他们不在一个空间里。
“你到底是谁?”姚易谣的长发在身后飘扬,眼神极冷的盯着齐天。
“我?”齐天哀伤的与她对视,“很快你就能想起我是谁了……”
此时,山脚下忙碌的人同一时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仿佛有谁按了暂停键,随后,他们便在一阵微风中无声的化作粉尘吹散。
齐天举起手打了个响指,原本一片漆黑的山谷瞬间被漂浮在半空的夜明珠照亮,十六颗足球大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每一颗亮的程度不一,姚易谣看了一会才惊觉,那是月相的形态!
十六颗夜明珠象征着十六种月相……
在它们柔和的光线中,山谷的地面缓慢的往两侧打开,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从地底下升了起来。
从见到它的瞬间,姚易谣的眼睛就控制不住的湿润,两颗豆大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
铜钱剑在黑戒里不断的哀鸣,胸口里的黑灵珠以疯狂的速度旋转,浑厚的妖力从姚易谣身上散发出来,胸口处似乎传来滚烫的热量,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开要被那股热量烤焦!
“现在你知道它是什么了吗?”
齐天的眼里也饱含着泪水,说话的声音颤抖着,看向那物体时的眼神是那么的眷恋。
“月前辈?”
姚易谣艰难的吐出这三个字,黑灵珠已经开始不断的撞击她的胸腔,它不需要她了,要回到自己的本体。
齐天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它就是阿月。”
“千年前月前辈不是已经被你杀死了吗?”姚易谣调动大量的灵力才将黑灵珠稳定住,但下一秒却发现自己动惮不得了!
齐天往姚易谣跨进,两人之间近得只有半只手臂的距离,他抬手温柔的帮姚易谣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
“我怎会杀她,我连伤她一根头发都舍不得,杀的的是浮黎!”
“浮黎是谁?”
两人双眼直直的对视着,姚易谣的脑神经突然像被什么扎了一下,疼得她眉头猛地一皱。
齐天用拇指腹轻柔的按着她的眉间,得当的力道即刻缓和了姚易谣的疼痛。
“浮黎帝君,你也忘了?”齐天提起浮黎,语气中总有一股子的恼怒,“忘了也好,要不是他,你也不会沉睡这么多年,幸好我保住了你的本体,不然你就要被他骗一辈子了。”
姚易谣听得云里雾里,这又关她什么事?
“给你讲个故事。”浮黎被她迷茫的样子逗笑了,拉着她的手飞到祁月的本体上方。
“千年前,是阿月误打误撞解除了我的封印,喏,用的就是你们千辛万苦才收集起来的铭牌,那是阿月一族的传家宝,法力强大无比,天界三大帝君都怕的存在。”
齐天说着,手指一勾,姚易谣从田宗那求来的黑块从黑戒里飞出,在他的掌心上自行排列好,拼凑出一块完整的铭牌。
一股细细的黑气从齐天掌心中钻出,窜过铭牌的每一条裂缝,片刻,破碎的铭牌就被他修补完好了。
“也只有阿月的宝贝才能破解我的封印,我啊,乃四界无数戾气凝聚而成的魔,他们都以为我是鬼,事实上,我是天魔。”
话音一落,齐天手掌轻轻一托,铭牌便飘落到伏在地面上的巨物身上,慢慢的,一点一点的隐没进去。
“你说,天界的神和仙是不是脑壳有问题?”齐天嗤笑,“他们明知道那些戾气终有一天会凝聚出自己的神智,会孕育出天魔,就是没有哪一位舍得牺牲自己到封印地里清理戾气。”
齐天说的这些并不难理解,戾气怨气之类的消极情绪,不管哪一界都有,而且是越来越多,正常情况下,灵气能把它们净化掉,但四界内,灵气是越来越少,逐渐无法及时净化,于是天界便圈出一个空间专门存放这些负面的情绪。
要净化封印地里戾气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要终生驻扎在封印地里,每天净化,所以,没有哪位神或仙愿意揽上这活。
“他们不清理,我就诞生了,老实说,这也由不得我,对吧?”
齐天的笑颇为无奈,“阿月误打误撞闯到了封印地,破解了封印,我就跟着她一起出来了,我也没干啥坏事啊,天地间,我只想和阿月一起快活的游历。”
“那你为什么要毁掉月前辈最喜欢的人界?”
姚易谣相信齐天说的话,他的强大无需撒谎来骗她,但她也相信祁月当初和人类相处得极为融洽,这点从隐世宗门的祖师爷们对她的尊敬就能看得出来。
齐天冷冷的笑了两声,“我要毁掉阿月的人界?”
“是四界容不下阿月!”
齐天突然暴怒,眼眸泛出了红光,“你知道阿月是什么吗?她是不死鸟!万年才孕育出一只的不死鸟,天地间永远只能有一只的不死鸟!”
饶是已经有所猜测,听到齐天说出这个事实,姚易谣的心还是猛的震了一下,被他修复的那块铭牌上雕刻的就是不死鸟的图形,暗鬼组织留下的图腾除了弯月,还有最初的不死鸟,木牌曾经流露出对不死鸟深深的怀念,后来又明确表露过对祁月的喜爱……
种种的现象,都在告诉姚易谣,祁月就是不死鸟,是木牌一直想要复活的超级神兽。
“不死鸟本该拥有无尽的寿命,却因被天界忌惮它的实力,硬要它承受最强的天劫,而且,呵呵,天劫对能吸收所有力量的不死鸟根本不算什么,是天界,在每一只不死鸟要渡劫时使用肮脏的手段让它受伤,最后死于天劫中。”
“月前辈可不是死于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