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阿琅 > 21,哪里来的傻子

21,哪里来的傻子

笔趣阁 www.bqgla.com,最快更新阿琅 !

    皇子服,又是这样的年纪,阿琅好像知道对方是谁了,顿时心里如同吃了个苍蝇般的恶心,忍不住冷冷道,

    “怪也!如今的贵人锦绣高粱里浸透的多了,不去关注苍生百姓,却来议论阿猫阿狗,这世道可真是变了呢。”

    阿琅不欲与这样的人多费口舌,墙上的壁画还有一些没琢磨完,当即也不理人,转过身去,面壁。

    男子被阿琅一通排揎,又见她如此的不屑,面上顿时露出一丝讪然之色,

    “好个牙尖嘴利的阿猫阿狗,胆敢冒犯本……公子。”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阿琅虽冲动的嘲讽回去,这会也不想再生是非,这里到底是古刹,加之还有帝后在此。

    她心头大呼失策,压下心头的怒气,神色平静地转身看着他,“不知足下有何指教?”

    男子不由愣在那里。

    他出生显贵,自持身份,平日里不论如此的言辞刻薄,却从不曾被人如此顶撞回来。

    而对方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

    一身绿裳料子很是不错,可通身上下,无半点钗环,倒好像哪里借来充场面的衣裳。

    男子如何忍得下这口气?定然是要找回颜面的。

    本就是个素不相识之人,根本就不了解,要找回颜面只能仗势欺人,可男子偏生是个想要立牌坊的,压下要自报家门的小黄门,指着阿琅,

    “这是同泰寺,嫌少有人进来,更别说能来此瞻仰古画,你这女子,定然是想要来此偷师名家之作,对不对!”

    阿琅抚了抚耳朵,想要笑出声来,这人莫不是傻的么?

    她闷着笑,干脆的回了声,“是。”

    男子一把推开两个小黄门,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这可是你亲口承认的,偷窃者,当徒五百里……”

    律法倒是背的很好,只是脑子好像不怎么好用呢。

    “贵人既然懂得律法,想必是识文断字的,那么,请问您有没有临过碑帖?”

    “如果临过,那么,是不是您也要徒五百里呢?”

    “你……”男子张口结舌。

    阿琅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怜悯地看着他。

    “佛祖曰众生平等,同样生而为人,如果我是阿猫阿狗,那您又是什么?里头的贵人又是什么?”

    阿琅淡淡地回问。

    男子一张白净的面皮涨得发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里头的贵人是谁,他太清楚不过了,自己岂不是把整个皇家都给骂了进去?

    “顾六姑娘,法会已经结束,请随某进去面见陛下吧……”秦中官去而复返,远远见着阿琅就招呼起来。

    “呀,见过七殿下……”秦中官没想到原本在宫里的人会出现在此,连忙上前见礼。

    七皇子摆摆手免了秦中官的礼,后扬起头来,傲然道,“你就是那什么顾六姑娘?果然是个牙尖嘴利的粗鄙之人!”

    阿琅瞟了一眼好像斗志昂扬大公鸡般的七皇子,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请恕小女子先行告退。”

    说完,朝秦中官灿烂一笑,“还请大人在前头带路。”

    秦中官看看面色不虞的七皇子,再看看阿琅,知道自己没来之前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七皇子最是心高气傲,断是不能容忍自己受气,只希望这位六姑娘没有太过于得罪他。

    否则,可就有苦头吃了。

    秦中官心里摇摇头,连忙上前给阿琅带路。

    随着秦中官进了间宽阔的禅房,抬眼间,就见一对穿着简便袍服的男女坐在胡床上。

    皇帝威严端肃,皇后秀美端丽。

    行礼毕,皇后朝阿琅招招手,“六娘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阿琅未记事时,养母病逝,跟着养父长大,后又四处游历,被侯府接回来后,亲生父母也不在人世,老太太又是巴不得把她扫地出门的态度。

    是以,对于女性长辈的亲近,她还有些不太适应,闻言,愣了一下。

    秦中官在后头小声的提醒了句,阿琅才回过神来,敛衽福了福,走到皇后身边。

    皇后握着她的手称赞,

    “从前虽没见过你,却觉得很亲切,你娘已是风华绝代,你更是青出于蓝,要是她知道你出落的如此端静娴雅,心里不知该如何高兴呢。”

    跟着阿琅进来,被帝后冷落的七皇子冷嗤一声,端静娴雅?呵!

    母后从来没如此的称赞过婉妤妹妹,什么端静娴雅,粗鄙丑陋!

    连婉妤妹妹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皇后又道,“听说你养父给你取名云琅,我能教你阿琅吗?你不必拘谨,就只当我是你姨母辈的,我膝下没有女孩儿,一见你就觉十分欢喜。”

    阿琅从方才就一直垂着头,脖子早酸了,听皇后这么一说,当即乖巧地抬起头,直起身子。

    七皇子冷笑,真是上杆子爬的东西。

    也不知哪里讨了母后的欢喜。

    一旁的皇帝忽然出声,“你刚刚归家,就得了一门皇家的婚事,旁人羡慕还来不及,你为何当着众人的面将和七皇子的婚书给撕了?”

    阿琅作为一个女子,被另一个当事人的父亲如此质问,实在是有些被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