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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简直要疯了,身为一个成年皇子,并且已经开始处理朝务的皇子。
现在,皇帝要他去抄书!
这简直就是照着他的脸啪啪啪的打肿了。
反正,不管七皇子怎么生气,七皇子在凤仪宫门前摔断雅和郡主手臂的消息是传出去了。
流言向来秉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风格,传得越夸张越好。
最开始传的消息是“雅和郡主与七皇子在凤仪宫前起了争执。”
到了后来,就变成“七皇子当着陛下的面,对雅和郡主言行无状,并且摔断了雅和郡主的手臂,惹得陛下大怒,七皇子闭门思过。”
言行无状?
之前阿琅刚进京,脚跟都还没站稳,七皇子就派人杀上门要退婚。
那个时候大家不了解阿琅,倒也觉得没什么,毕竟,堂堂皇子,谁愿意娶个乡下丫头呢。
不过现在,大家只觉得七皇子错失了一个很好的姑娘。
再又有人说起除夕宫宴上,七皇子死死地盯着阿琅看。
心里头不禁嘀咕起来,莫不是七皇子想要和雅和郡主再续前缘?
当时雅和郡主不想,所以……
不过,不管怎么样,堂堂一个幌子,竟然对当朝郡主动手,还伤人了。
这,哪里是想再续前缘?这是自己刨坑往里头跳啊。
大周朝男女之风虽然开放,但也讲究一个君子之风,当朝皇子殴打郡主,跟大街上虎背熊腰的汉子欺负柔弱女子有什么两样?
从前还说靖安侯府没人,可如今明家已经进京定居,还如此,就有些不像话了。
明家,阿琅坐在床前的榻上,明老夫人正掀开阿琅的袖子看,上面至于很淡的一点淤青,若是阿琅的肌肤还是和以前一样,约莫是看不太出来。
经过上京这半年,她的皮肤养的比从前白了不知多少,这样一点淤青也还是能瞧见。
看到这,明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懂,肯定是他们家阿琅使坏了。
她放下袖子,盖住阿琅的手臂,还是拿了药膏帮她搓了搓。
明老大人在屋子里转圈,“要不是萧珺是皇子,我定让人套他的麻袋,将他揍一顿!”
明老夫人一边帮阿琅搓着手臂,一边道,“打不过是让他皮肉痛一痛,还是琅琅的方法好。”
他最想要什么,就让他失去什么。
若是真如陛下说的那样,在家闭门思过一年,等到之后再回朝堂,呵呵……
明老大人看了老妻一眼,这一年过后,若七皇子回到朝堂上,还能和从前一样光芒万丈,那就真是明家无能了。
他的脑子里瞬间涌出许多的念头,该怎么实施,要怎么布置,对七皇子会有什么样的打击。
虽说不能一击致命,却能让七皇子跳脚。
“谁叫他说话那么难听,教训了好几次都还不收敛,那我只能教教他什么叫做倒霉了。”
阿琅靠在明老夫人的肩头,蹭了蹭,“他若是不招惹我,我才懒得跟他计较。”
明老夫人摸了摸阿琅的头,“你这丫头,真是一点亏也不能吃,也不知道以后谁能受得了你的脾气。”
从前,阿琅的母亲也是这样,才会在顾老太太那里碰钉子,最后……
想到明惠雪,明老夫人的心里有些难过。
“若是没人受得了,那我就不嫁人。”阿琅哼了一声。
“不嫁人挺好的。”明老大人在边上笑呵呵的,孙女儿这么好,确实没几个男儿能配得上。
明老夫人看着祖孙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唱和,顿时摸了摸阿琅的发顶。
没有继续说让她嫁人的话,只是笑得一脸温柔。
流言继续飞,年继续过。
初一不出门,初二女儿回门,初三初四开始,陆续有各家摆年酒的宴请帖子到了明家。
靖安侯府的帖子,自然是送到阿琅这里。
明家原本从前都是蒋舅母当家,帖子都送到她那里。
可今年,因为蒋舅舅的事情,所有的帖子又都汇总到了明老夫人这里。
和阿琅两个,挑挑拣拣的,选了一些人家的帖子出来。
里头就有忠勤伯府的。
蒋舅舅进京有古怪,已经可以说,十有八九是忠勤伯府秦家的人在后头操纵。
只是具体的原因,明老大人还在查。
亲事还没退,既然忠勤伯府得帖子送了过来,那就没有不去的道理。
图穷匕见,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
头天夜里,阿琅淘换到一本好书,看了一宿。
也不知是看书,这本书上记录的东西,很多和她去过的地方相同。
当时有些资料却是她不曾在意的。
阿琅一边看,一边拿出自己整理一半的《大周风物志》缺失的地方补充一下。
这样,将来无论是交给陛下,还是给书坊出刊,都不会误导看书人。
坐在书桌前,她伸了伸懒腰,看着眼前一桌子散落的各种典籍还要笔墨,心里满满的满足之感。
从前,她不知道父亲是陛下的暗探,还曾对他每到一处都先了解民生疾苦有些不解。
因为她看得那些游记里,有记录地理风貌的,有记录各处美食的,可从来没有人写过哪里哪里民众生活的如何。
那里的官员是贪官还是清官……
现在,她知道父亲的身份,再看他的笔记,觉得自己到底还是太弱了些。
阿琅把整理好的东西分门别类整齐的放入到暗格里。
屋子里颇为安静,青柠趴在一旁的小几上打着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像是小鸡啄米。
炭盆里的火还有零星几点,微微冒着热气,一旁的红泥小炉上烹着茶,咕嘟咕嘟微微作响。
阿琅将搭在屏风上的披风抽下来披在身上,悄悄地打开门,一股子寒气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振。
她站在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东方现出鱼肚白,今日应当是个化雪天。
“奴婢睡过去了,姑娘,都是奴婢不好。今日要去忠勤伯府做客,这会还早,姑娘,你一夜未睡,这会去眯一下吧。”
“被子里的汤婆子奴婢一直在换,被窝还热乎着呢。”
门口吹进来的冷风让青柠一个哆嗦,醒了过来。
阿琅点点头,
“这就去了,等会两位表姑娘过来,你再叫醒我。”
有青柠在,阿琅怎么也不会误了去秦家的时辰。
今日明家的人都去了秦家,就连顾家那边,阿琅也把顾瑞照给带上了。
既然将来准备让顾瑞照承继靖安侯府,那就要带他出门去交际。
书院里的那些同窗又另当别论,眼看顾瑞照也十六了,是时候扛起家业了。
一大家子,浩浩荡荡地处了门,从车窗向外瞅,长长的一个队伍。
明鸾和明鸢两姐妹,被蒋舅母打扮的光鲜照人,像是要去组团相亲一般。
“表姐,你昨儿是偷鸡去了么?那黑乎乎的眼睛用粉都遮不住。”明鸢上了马车,看阿琅不断打哈欠,顿时捂着嘴笑起来。
阿琅有些头昏脑涨的,反正今日相看的也不是她,与其说秦家相看明鸾,不如说是明家人去打探秦家。
“阿鸾,你今日怎么满身都是香粉味,舅母这是给你洒了几斤香粉?”
阿琅忍不住撩起车窗上的车帘子,好让新鲜的空气进来流通。
忠勤伯府的府邸比明家老宅要富丽堂皇许多。
算起来,忠勤伯也算是跟着皇帝一路走来的老人了。
在先帝朝也是皇亲国戚,后来忠勤伯跟着皇帝,被封了伯爵。
从前忠勤伯也是在边疆的时间多,今日设宴,也和明家当初的宴请有着差不多的目的。
都是告诉大家,往后就在京中过日子了,大家多多关照。
忠勤伯府很大,最出名的是,他们家花园里有个小岛,湖里头养着各式各样的鱼,每年夏天,都会有赏荷宴。
到了冬日里,湖面上结冰,也会请人来游玩冰嬉。
阿琅是头一遭来忠勤伯府,一进门,就有仆妇引领着,各处的积雪已经打扫干净。
“这是明家的姐姐么?你们来的可真早,对我们家可真是热切呢,我代替母亲出来迎接你们呢。”
才进二门没一会,就有一个姑娘带着几个丫鬟过来迎接。
阿琅本是在看景,听到声音,回眸一看,就见着个打扮的花团锦簇的姑娘走了过来,高抬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她们这一行人。
这位正是秦家的小女儿秦明月。
这话说的就有些微妙了。
热切?怎么才叫热切呢?
阿琅这才发现,这位姑娘,不仅仅是宝珠郡主口中那个说韩明珠施粥,粥稀的和镜子一样。
她还是当日,韩家别院里,那些个说她坏话的姑娘之一。
记得当时晕了好几个,当时她也没注意,不知道这位在不在晕倒的行列里。
这哪里是来迎接呢?分明就是一上来就是嘲讽。
好大的脸呢。
明鸾姐妹俩,尤其是鸣鸾,面色很不好看。
蒋舅母抿了抿唇。
明鸢更是想要上去和人理论,被明老夫人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阿琅笑了笑,指着远处湖上行走的人,说,“我们是头一个来的,那上面的人难道不是人么?”
秦明月涨红了脸,“你……你……你……”
她光顾着嘲讽明家的姑娘,却忘记这位主儿也在明家的一列里。
阿琅有些鄙夷地看着秦明月,若是将女子的战斗力分三六九等,那么像秦明月这样的,无疑是刚入门的新手了。
喜欢嘚瑟,又不行!迟早要被人踩到泥里。
对上阿琅的眼神,秦明月简直想要跳脚,又不敢对她指手画脚。
毕竟当日韩家梅林里的那一幕,那银光,滚烫的水,都让秦明月此生难忘。
“明月……”远处走来一个年轻男子。
等到走进了,唇红齿白,天青色的衣裳,头上用玉冠束发,一双多情桃花眼亮闪闪的,像是含着一汪春水。
阿琅扭头去看明鸾,见她已经低下头,耳根子都红了。
看来,不用相,鸣鸾已经看上这位年轻的男子,秦家的四公子,秦东宇。
这些日子她也慢慢了解这两位表妹。
明鸾性子绵软,若真是嫁进来,那自然是被秦家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明月,母亲让你出来迎人的。”秦东宇声音和煦,让人如沐春风。
蒋舅母看了也是满意的点点头。
秦明月却不怎么满意,她跺跺脚,指了指阿琅,想要控诉,却又不敢控诉。
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秦东宇就看到对面的小姑娘,一只手贴在胸前放着,看起来好像裹了东西。
一脸淡漠地看过来。
今日,若是对秦家示弱,膝盖只要弯那么一点点,往后,亲事就算成了,明家对秦家,那也是一直跪着的。
“四公子,令妹来迎接我们,我们高兴都来不及,还能发生什么事。”
“兴许,我就是太美貌了,让她嫉妒?”
秦明月,呸,不要脸。
秦东宇顿了顿,拱手,
“家妹平日在家,被大家宠坏了,郡主请勿见怪。”
“老夫人,郡主,夫人,两位妹妹快快里边请,母亲已经等候多时了。”
秦明月见兄长竟然低三下四的,顿时气炸了,一跺脚,提着裙摆抛开了。
哎,阿琅心头有些失望,真是没礼貌,又没战斗力。
明老夫人打头,领着大家往里头走,秦东宇落后一些,有意无意的,变得和明鸾并肩而行。
偷偷的瞧了眼边上的明鸾,耳根子都红红的,整个人眉眼带笑。
“我娘一直生了四个男孩,最后才得了明月这么个姑娘,平日里样样惯着她,若是有什么不中听的,请多多包涵。”
“她没有坏心的。”
一边说,秦东宇一边解释。
解释给谁听,那就不知道了。
阿琅淡淡地瞥了一眼,若不是知道从前明鸾和秦东宇没见过。
她都要以为这两个人早就郎情妾意,暗度陈仓了。
好像有些有趣。
忠勤伯府在打什么主意呢?
这个秦东宇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难道真的是万花丛中过,独爱明鸾这一个?
秦东宇领着明家人去了待客厅,到了后,屋子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了。
秦明月正靠在一个妇人身上,见到阿琅她们进去,狠狠地瞪了过来。
阿琅大大方方地看了过去,同大家见礼。
有些品级没有阿琅高的贵妇,纷纷起身要给阿琅行礼,被阿琅摆摆手给制止了。
秦明月靠着的那位,正是忠勤伯夫人,穿着一身深紫色的裙衫,头上插着两根金簪,生得颇有些严肃。
见到明老夫人,立刻起身让位,
“老夫人请这边坐,哎呀,这就是你们家的几个闺女吧,可真是让我羡慕,瞧瞧着美貌,谁见着不夸赞一句天仙下凡。”
忠勤伯夫人很热情,只是,热情的背后,总有些不太对。
没有哪一家的主母,去夸赞别人家的女儿美貌……
世家夫人夸女眷,福气贵气是上上等,娴熟稳重乃是上等,聪明才情乃是中等,美貌惊人,那是下下等。
所谓纳妾纳色,娶妻娶德。
忠勤伯夫人旁的半句不提,只说颜色,是何道理?
明老夫人也不客气,忠勤伯夫人让的也不是主位,她坐很合理。
她坐下来就笑道,“我们家这几个姑娘,可没一个比得上贵府千金的,我常常叹气,就没个这样贴心又聪慧的孙女儿。”
明老夫人隐晦地看了眼蒋舅母,让她好好睁大眼睛,看看清楚,这就是她说的千好万好的人家。
不过才进门没多久,就已经两个下马威过来了。
若不是为了弄清楚忠勤伯府的目的,她早在刚才秦明月言出无状的时候,甩袖走人了。
忠勤伯府可真够有意思的,请她们来,分明是又当又立。
蒋舅母从来不是傻的,自是看清楚忠勤伯府的态度,面色就有些不好。
明老夫人轻轻地说道,“给老婆子把腰杆子挺直了。”
这门亲事,还真不是明家上赶着要来结的。
忠勤伯府说是武将之家,更多的还是喜欢玩文官的那一套弯弯绕。
冲这,她还就看不上忠勤伯府。
再加上刚才秦东宇的态度,明老夫人也是看在眼里的。
若是秦东宇真的对明鸾好也就罢了,若不是……
这样的人家,嫁进来做甚?被磋磨么?
“走走走,今日呀,花园子的湖结了冰,前头那些大老爷们都准备去冰面上玩冰嬉,我们不玩,去看看总可以吧。”
边上一位看起来面如圆盘的贵妇人笑眯眯地说道。
这位夫人,正是上次送鬼工绣球给阿琅的那位姑娘,王姣的母亲。
她看着阿琅一脸的和善。
冰湖上,湖水早就已经冻得结结实实,这会成了年轻人游戏的天堂。
冰嬉有很多种,跑冰,冰上杂耍,圆鞠,等等。
阿琅她们到的时候,一大伙年轻人已经在进行着这样那样的游戏,射箭的最多了。
也有一些在打雪仗,也有比圆鞠的。
边上围着很多人观看,还有一些杂耍。
总之,忠勤伯府这次宴请,很是花了些心思。
就连孩子们的游戏,也都已经准备好了。
真是男女老少都照顾到,把能取悦客人的东西全都搬了出来。
让人不必窝在屋子里无聊闲话。
到了冰湖这边,阿琅三个小姑娘和明老夫人他们就分开了。
只是,才刚走到一处围观人很多的地方,就听到有人在喊,
“明老大人是不屈的战神,想必明家人都有一手绝活吧。”
“既然来了,不妨就露一手给我们大家看看,好叫我们领略下明家姑娘是何等的风采。”
徇声看过去,是早他们出来的秦明月,一对青蛙眼向外微微凸起,让她这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神情看上去尤其狰狞。
旁边人一听这话,不由自主地齐刷刷朝明家三姐妹看过来。
眼神里或带着审视或者质疑,或带着一些不可描述的深意。
“过奖了。”阿琅道,“我们三姐妹也不过是和秦姑娘一样,在某些方面较他人略’突出‘一点。”
“不同的是,我们笨人只能靠苦练,而秦姑娘是天生的。”
“噗嗤!”
阿琅迅速的扭头过去,一样就瞧见和几个华服公子站在一处,面无表情的萧珩。
见阿琅望过去,萧珩对着阿琅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秦明月简直要气疯了,在她的家里,这明家两个姑娘仗着雅和郡主的势就敢如此放肆。
还让清河郡王看她的笑话。
真是太可恶了!
为什么她的兄长要娶明家的姑娘?
往后这个雅和郡主不就更要欺负人了么?
现在雅和郡主当着众人的面就给她难堪,往后成了亲家……
秦明月简直不敢想。
“郡主真是太过自谦了。”秦明月咬着牙,压着怒火道,
“听说在边关,女子都是要练武的,还有成日里再军营里来来去去,同一帮男人摸爬滚打,想必很辛苦吧!”
她特意的把’男人‘摸’‘滚’等几个字咬得极重,说的不仅仅是明鸾两姐妹,连带着还有阿琅。
毕竟,她在比武台上,将头名状元给打了下去,能有这样的功夫,免不了就要和人对打。
对打的人,除了男人,还能有谁?
“是很辛苦啊。”阿琅拉住和炮仗一样的明鸢,泰然自若,
“远得有开国皇后跟着一同马背上打天下,和男人们一样,土里来泥里去的,没有这般辛苦坚持,哪里有我们如今的这片安宁?”
“就近的,当今皇后,也跟着陛下一同厮杀战场,让我们如今能够在此高谈阔论。”
这话说得,把众人都给愣住了,连忙收回意味不清的目光。
开国皇后,当今皇后都搬出来了,谁敢说明家三姐妹成天混在男人堆里啊。
非议她们,就等于非议开国皇后,当今皇后。
打仗的时候,哪里有那么多讲究,大家同吃同睡,摸爬滚打算什么?
连命都是和将士们连在一起的。
当今陛下,曾经有好几次,都要坚持不下去了,是皇后鼓励他。
若是没有皇后,说不定现在还是民不聊生的。
秦明月差点吓吐了,这样的罪名她可不敢担。
真要坐实了,有一万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这个雅和郡主,真是太恶毒了。
竟然这样曲解她话里的意思。
竟然拿这样的大帽子来压她。
竟然如此的狡诈。
阿琅的声音慢吞吞的,木着一张脸,让众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明鸢一双眼睛兴奋地盯着阿琅,简直把她当做神明一样。
表姐,真的是太太太厉害了!
把这些人说的哑口无言。
秦明月跺跺脚,走开了,走前狠狠地瞪了眼明鸾。
阿琅觉得索然无味,真不知这个宴会有什么好的。
四处看了看,忽然明白过来了。
秦家办的哪里是什么看雪宴,分明就是相看大会。
她在人群里,看到很多的贵公子,当然,也有贫寒子弟。
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个书生模样打扮的人身上,他正在和秦东宇说话。
看模样,两人很熟悉。
这个人,她见过……她和父亲到江南住下不久,曾来找过父亲。
当时父亲说是无关之人。
但她后来偶然的机会下,曾经看过父亲深夜时见过这个人。
若是无关之人,怎么会深夜接见?
她的目光盯着那书生模样的人看,可能是她的目光太过犀利,对方有所察觉。
只见那书生望了过来,过了一会,他附在秦东宇的耳边说了句什么,秦东宇也往这边看了。
随后两个人相继离开。
阿琅抬脚,也要跟上去,袖子被人牵住,回头,竟然是萧珩。
“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