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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安城地处北方,倒春寒的冷风比冬日更加刺骨,人被吹透了而受风寒,这不稀奇,可怎会病这么久还不好呢?
沈红棉打量她,心里道,一定是被那贼人截钱受惊所至。
她不禁想,如果我在兴安,必定会和双燕姐姐一起出门赏花灯,那她就不至于被人截去钱财,受到惊吓久病不好了。
想到这,心里不免难受,复又拉起夏双燕的手,宽慰道“姐姐,你莫担心,我哥哥医术高明的很,这次你吃了他开的方子,只要你不嫌那药苦不入口,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两人双手交握,夏双燕被她所劝,心头一酸,泪花又冒出来,垂眸轻轻点了点头。
沈红绵又道“姐姐,待你病好了,便和我一道去太子府看林姐姐,她也很想你呢。”
自打沈红绵离了兴安,林慕姝和夏双燕结伴玩闹都觉得少了些滋味,再加上两人都已到及笄之年,便颇为自觉的待在闺中绣花学规矩,等候嫁人。
大约两年前,端宁帝将林慕姝指给了太子李锐明,二人将要成婚时,夏双燕也被指给了七王爷李锐祯。
过后林慕姝有孕在身,不便出门,夏双燕又病倒了,说起来,姐妹两个也有一年多没见过面了。
此番听沈红绵提了,夏双燕面露些许愧色,道“林姐姐成婚时,我病的严重,只让白芍送去贺礼,实在有些对不起她……”
“可不是麽!”沈红绵故意板着脸打断她,道“你也知道林姐姐贯是个爱哭鬼,前几日我去看她,她还很怨你呢。”
夏双燕立时有些慌了,挣扎着坐起来,道“真的吗?这可如何是好……”
见她急了,沈红绵立马改口笑道“哎呀,我浑说呢!她可没有怪你,只是和我一样,想你想的紧呢!”
夏双燕咳嗽两声,又靠回软枕,端着脸训她,道“你这丫头,一别五年,越发学坏了……”
这话听着耳熟,沈红绵讪笑,陪着不是,同她相对而坐,又说了许久的话,等到沈盛回禀完夏渊再回来,才依依不舍的起身,同夏双燕告了别。
兄妹两个打道回府,沈盛贯是话少,奇就奇在沈红绵,靠车窗端坐着,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
二人下车进府,元冬将马车交给管家,默默在后面跟着,路过前厅,沈红绵矮身行了万福礼,即要回自己闺房去了。
沈盛将她叫住,问道“你不想知道夏双燕病情如何吗?”
沈红绵点点头,道“想,也不大想。”
“为何?”
听他问了,沈红绵复又回想起夏双燕虚弱的样子,便觉得心痛难忍,眼眶霎时就红了,哽咽着道“我见她说几句话便要咳嗽气喘,我只……只怕她病的很重,我……”
她越说越悲伤,秀眉微蹙,只怕稍一合拢那双勾人的眼睛,顷刻间就要泪如雨下。
沈盛不忍心再看,只轻声安抚道“无需挂怀,她病的不算重。”
“真的吗?”
“嗯。”
得了他允诺,沈红绵提了一路的心终于放下了,这才高高兴兴地回闺房去了。
待沈盛推门进来中厅,在椅子上坐了,元冬将门板关合,沈盛才道“可查出什么结果了?”
元冬摇摇头,回道“这几日我走遍了咱兴安城的大小医馆药铺打听,皆无人认得那是何药。”
许是受“和罗香”启发,沈盛听了也不急,只道“明日你将那药渣再取些,到大良街上拣些做生意的酒馆旅馆老户,问问有没有外来人识的。”
“老爷您是怀疑这药材不出自咱们中原?”
沈盛低头饮茶,元冬疑惑的又道“老爷,既然太子殿下肯将这药材的来历告诉咱们,咱们只需等到太子妃平安生产即可,为何还要费心去查呢?”
如果真如太子殿下所言,是四王爷李锐祺的人要害他,只怕不会轻易罢手,更何况他已是油尽灯枯,虽有药力护持,也不过拖延几月有余,人之将死,谁能晓得阎王爷何时来收魂?
靠不住的……
沈盛将茶杯放下,才道“我此行回兴安,就是要查出当年我父亲被害的真相,如此重要之事,我们且不能图安逸,便将希望都放置于他人身上,知道吗?”
他端坐着,语气虽柔和,冷俊面容也无怒意,但那双狭长眸子,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些许锐利,只盯的元冬颇有些受不住,连忙拱手道“我明白了。”
“去吧。”
元冬得令出去,沈盛依旧端坐着,心里知道,如若这月余,太子真的驾鹤西去,恐怕林慕姝难以平安生产,如此一来,绵绵那丫头,怕是又要伤心了。
兴安夏时多雨水,连着几日天公都不作美,豆子大小的雨珠噼里啪啦的砸在油纸伞上,沈红绵捧着一匹上好的南锦布,比后头撑伞的冬葵行的还快。
待主仆两个推门进来闺房,冬葵把伞收了,将棉布帕子拿来,边给沈红绵擦发梢的水珠,边道“小姐呀,你何苦这么着急呢?我昨晚才看过日子,太子妃还需大半个月才能生产呢!”
沈红绵将布匹放置八仙桌上,插着杨柳细腰,来回打量两番,道“哎呀,你不懂,我这手艺不行,到时候做不成,还要去找双燕姐姐帮忙呢!”
冬葵道“小姐你这是何苦呢?大良街上的裁缝铺子里,可是什么都能做,别说是小儿衣裳了,就是仙女衣裳也能做的出来!”
“你看,这你就不懂了吧!”沈红绵侧目看她,娇嗔道“这送人礼物,最重要的便是心意,再说了,这可是我林姐姐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我的第一个外甥,我必须要亲手缝制,那才好呢!”
“行吧!”
冬葵应了,将剪刀找来,备好针线,主仆两个裁了上衣,缝制起来,前后襟长短不一,沈红绵不死心,又裁了裤子,结果裤管又是长短不一。
如此折腾到晚饭时候,终究是气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