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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是心头火燥,碍于她是绣娘未来婆婆,沈红绵便不好直接发作,心思转了转,笑容可掬的道“大娘说的好,古语有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绣娘既然嫁过来了,自然当以夫家为尊,饿上一两天,也不妨事!”
这话面上恭维,细想委实不中听,好似不给绣娘饭吃,张三便如鸡似狗,反正不是人。
于老妇人护儿心切,手里拐杖猛杵地面,喝道“你浑说什么!果然是屠户家出身,没教养的东西!”
她扯了面皮,居然连一天好婆婆的样子也不肯装,不治治她,只怕绣娘以后没有好日子过!
沈红绵仍是笑着,道“你说的不错,绣娘是屠户家养的,没教养能忍耐你,我可不是,我乃是兴安城里来的,就是当今万岁爷也见过,我这人护短,见不得旁人待绣娘不好,”她顿了声,凑上前去,忽的收了笑,狠声道“我问你,究竟有没有吃食?”
二人距离尺余,她眸子盛怒,气势逼人,将于老妇人唬的心头猛跳,这才记起来听旁人讲过,此次来治鼠疫的人中,有个年轻姑娘。
绕是她再不满意李绣娘,却也忌惮沈红绵身份,强忍心头瑟缩,应了声有,便去厨房下面条了。
沈红绵独自等着甚是无聊,见沈盛走到大门口,便追上去,唤道“哥哥!”
沈盛回头,道“怎么了?”
沈红绵迈上两个台阶,正与他一般高,笑问“哥哥吃饱了吗?”
露天酒席,多有风尘,沈盛贯爱干净,任桌上菜色多么丰富,他亦没有动筷子,倒是饮了几杯水酒。
听沈红绵问了,也不答,只反问道“你没吃饭?”
沈红绵立即苦兮兮的牵住他的手轻拍自己小肚子,撒娇道“没有呢,我整日都没吃饭了。”
沈盛垂眸,堪堪压住爱怜神色,抽回手,道“怎地不吃饭?”
如此从头到尾的参与旁人成亲之事,沈红绵也是头一回,本以为到了新郎家,礼成以后,在婚房里待着时,肯定会有人来送吃食,谁晓得也是白等半响。
她道“哪里是我不想吃,是没人给我送饭吃呀!不止我,就连绣娘也没吃呢!”
许是对刚才吓唬于老妇人的事颇为得意,她以小手拢音,凑到沈盛跟前,挑眉笑道“但是不怕,张三的亲娘老子已经去给我们做饭了!”
日头下了山,院子里还有些白日的温热。
沈盛垂眸,见她仰面望着自己,眉眼含笑,纯真烂漫的样子。
不由想到,在江洲时,她也如此,言语常没规矩,但贯是笑容满面,待回了兴安城,林慕姝死后,她大病一场,后来痊愈了,笑容也少了。
伸手将她肩侧碎发拨至身后,沈盛道“你喜欢这里吗?”
沈红绵点点头,随即道“哥哥在哪里,我便喜欢哪里。”
心头仿佛被谁捏了一把,酸涩不止。
沈盛再也忍不住对她的爱怜,抬手轻拍她光洁额头,哄道“傻瓜……”
沈红绵佯装恼怒,笑嘻嘻地与他别过,转身回来,想去看看饭食做好没有,便感到一股灼热视线紧盯自己。
侧目望去,正是坐在南面,与她遥遥相望的李锐祯。
七月十一日晚,微风夹杂着小雨,绣娘在屋里收拾明日要回临县的物什,沈红绵握紧瓷白的小药瓶,来到李锐祯所住的院子,轻叩房门两声。
“进来吧。”
桌上燃着的香炉正丝丝冒着青烟,是熟悉的竹叶香,味道冷冽而清幽。
怪好闻的。
沈红绵轻嗅两下,走到桌前站定,将白瓷瓶放在了桌上。
李锐祯向来是过目不忘,扫一眼,便认出这瓶子与她在山洞里给自己上药的瓶子是同一个,便点点头,敛住唇边的笑意,问“给我的?”
“对呀,”沈红绵献宝似的又道“这是我哥哥做的,专治外伤,可好用了!”
李锐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当时他神色淡然,看不出是否会用那瓶药,此时叫他紧盯着,沈红绵不紧疑惑,莫不是药不好用?
她正琢磨,于老妇人将饭食端出来,她接过,笑嘻嘻的道“多谢大娘体贴,大娘慈眉善目,一看就是个好相于的,待我回了兴安,也能放心绣娘在这里过日子了。”
说罢,往李锐祯那里看一眼,扭身便走,也不管于老妇人在身后作何想法,趾高气昂的很。
席面人都散了,李锐祯也起身离席,出了院子,往城东行去了。
算起来,二人已有五天没见,因担心他的腿伤,沈红绵将吃食送到婚房,麻利的将床头柜的红烛点了,扣上油纸罩子,与绣娘别过,匆匆跟出来,也往城东行去了。
达蒙不似兴安城,夜设宵禁,此时虽然月亮升起来,街道两旁的商户仍是敞着大门,各色灯笼自屋檐垂下,将街面照的通亮。
时有结伴而行的男女,提着灯笼,或是进到酒楼,或是在露天铺面饮茶,一派合乐景象。
李锐祯腿长步子大,沈红绵紧随其后,路过济善药坊时,她正想疾步追上去,忽的从路边站出一女子,挡住了李锐祯去路。
这女子身着黄色宽袖长裙,头梳飞天发髻,步摇在鬓侧,鹅蛋脸,一双单凤眼,生的几分多情。
沈红绵不由的好奇,便在卖油纸伞的铺子前,定睛观望,卖油纸伞的胖大娘与她同看,疑惑道“哎呦,这不是青蝶吗?”
见她认识那女子,沈红绵兴致更胜,道“你认识她?”
“是呀!”胖大娘从铺子里绕出来,与她交头接耳,道“这青蝶是孙员外通房生的,孙员外的正房娘子待她可不好啦,动辄打骂还不给饭吃,可怜这么水灵的姑娘了!”
沈红绵点点头,胖大娘又道“这姑娘若是不嫁人,早晚让她主母把命祸害去。”
嫁人?
沈红绵心里一动,莫不是想嫁给李世安?
青蝶双手交叠,行了万福礼,道“小女子青蝶,拜见大人。”
李锐祯负手而立,微侧首,垂眸睨她,道“何事?”
“小女子是来向大人道谢的。”
李锐祯打量她两番,道“何事谢我?”